“宇天龍,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佩服你,”波間尼奧說:“你竟然能把一個快死掉的國家又重新振興起來,不能不承認你這個地球人還有點本事。”
“啊,承蒙波間尼奧大人誇獎,還好,至少迪那奎亞現在能吃上飯、能發上工資,大家生活還算過得去。”
“可是,你得知道,和乎茨爾茲比,你們還差得遠!地球人怎麼能和塔圖人比……”
“哎哎,我知道您看不起地球人,可我也看不起您,波間尼奧大人,還有百利紐斯大人。看看你們,您是銀環武士,百利紐斯是鐵環武士,武士的第一要務就是忠誠。迪那奎亞強盛的時候,你們來了,發誓效忠迪那奎亞;迪那奎亞倒黴了,您擡腿就走。我的地球故鄉有句話,叫‘疾風知勁草,國難見忠臣’,您這樣的,不過有奶便是娘,算什麼武士啊?可地球人呢,爲了迪那奎亞,前赴後繼,不怕犧牲,失去了無數的生命,終於又讓迪那奎亞走上覆興之路——這麼一比,您還有什麼資格看不起地球人?切!”
波間尼奧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大怒:“宇天龍,你敢侮辱我?”
“侮辱你怎麼樣了?你不是一樣先侮辱地球人?想比武?還是想決鬥?是你來?還是百利紐斯來?我都接着!”我彈彈腰帶上的金環:“我感覺我徼倖獲勝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龍哥……哦不,伯爵閣下,不用您動手,我去砍了個王八蛋!”大塊頭說着,嗆啷拔劍在手。
“站住,我們不能先動手!”我低聲喝道。
“宇天龍,你不要太猖狂了……”波間尼奧的臉扭曲着,手攥着劍柄,卻沒敢往外拔,我知道他不敢說和我比武,他親眼見識過我的本事。
百利紐斯被我揍過,一聽說要動手,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但嘴裡不停地犯賤:“科安哥伯爵閣下,我還是那個建議,對於這種卑賤的地球人,根本就沒什麼好說的,就是揍他,讓他嘴啃泥……”
我嘴裡打個呼哨,手指對着他一點,就聽見背後呼啦、嗤地一聲,接着百利紐斯慘嚎起來:“啊——!”
阿奇一隻後爪抓住他的肩頭,一隻後爪抓住他的脖子,往上一提又往前一衝,百利紐斯慘叫着,被提離了馬背,又摜在地上,臉朝下摔了個嘴啃泥。
他的脖子和肩膀被阿奇的利爪抓傷,躺在地上慘叫。
阿奇已經飛回來,落在摩隆的後丘上。
轟地一下,乎茨爾茲那邊一亂,所有的士兵都刀出鞘、弓上弦;迪那奎亞這邊也不含糊,也都抄起武器,開弓張弩之聲響成一片,前面的刀牌手用刀拍着盾牌:“吼!吼!吼!”
“哎哎哎,別緊張,各位!”我擡起手,身後的喊聲立止:“百利紐斯大人想嘴啃泥,我不過是成全他一下而已。”我臉一寒,對波間尼奧說:“波間尼奧大人,你是不是想過來和我試試?”
我一邊說着,讓摩隆往前走了幾步。
“啊,這……我、我……”波間尼奧一臉驚惶,戰馬踏踏地後退着,遲疑着。
“如果沒膽子,就給我滾蛋!”我帶住野獸,一臉的不屑。
“宇天龍,你說話尊重點,我、我是銀環武士……”
“我從來不尊重廢物武士,就是金環都一樣。你這樣沒有武士原則的廢料,虧胡伯大人還拿你當個寶貝,你不覺得羞愧?當時你滾蛋就對了!念你爲迪那奎亞服務十多年,還拖欠了你好幾年的工資,就給你留點面子,再不滾,你連這點面子都沒有了!”
波間尼奧羞愧難當,一兜馬頭,回去了。百利紐斯也從地上爬起來,上了馬,跟着波間尼奧往回跑。
科安哥吼道:“宇天龍,我警告你,交出城邑,就罷了,否則,就是戰爭!”
“戰爭?現在已經是戰爭了,閣下,您的軍隊都殺進迪那奎亞了!”我毫不在乎:“可您帶了多少人來啊?3000多吧?我這裡有6000人,還都是不怕死的,動起手來,我可很爲閣下擔心的。”
“啊……”科安哥擡頭往我們這邊看看,終於泄了氣:“宇天龍,我要把這件事上報皇帝陛下……”
“隨便!侵奪別國城邑,沒經皇帝和對方允許就帶軍隊進入別國,這些都嚴重違反《帝國法典》,我就不信皇帝陛下會縱容這種行爲,打官司我也不怕。”
“好、好吧,那你就等着我的!”科安哥狠狠地說完,調轉車頭,回去了。
“伯爵閣下慢走,有空我再帶兩個女人去您那裡做客!您帶您的來我這裡也行,我也歡迎……”我喊着。
科安哥頭都沒回,戰車一路跑回陣內。
接着乎茨爾茲的軍隊重新列隊掉頭,往邊境方向而去,他們知道自己人少,動起手來沒便宜可佔,撤了。
“哇哦——!”這邊歡聲雷動。
德維龍子爵看看我,一聳肩:“閣下,我真佩服您,您不僅是比武是高手,鬥嘴也是高手。”
“多謝誇獎,沒辦法,子爵大人。但是動嘴的資本首先是要拳頭硬,否則光會動嘴就是找死的路。”
我讓德維龍繼續派人在邊境巡邏,同時密切注意乎茨爾茲的動向。
回到布巴谷亞城內,我就讓德維龍把五大家族的族長和頭領們找來訓話。老老少少來了七八十口子,包括五大家族的族長、副族長、各支系的頭領、管事之類的人物。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這一大堆人,盯着他們,半天沒說話。
那些人都發毛了,一個個戰戰兢兢的。
“請問,誰是屈勾利得家族的族長?”我問。
“在、在這裡……”三個人站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花白鬍子,一個五十多歲,一個四十多歲。
我一擺手:“武士,把這三個拖出去,斬首示衆!”
呼啦一下,上來武士把三個人拖着往外走。
“閣下、閣下,饒命,當時我們是受了坎克倫的欺騙啊,我們錯了,饒了我們吧……”三個人哭嚎着被武士拖走了。
“和居心不良的惡棍合謀,支持、發動叛亂,這樣的族長,留着有什麼用!”我喝道:“你們,還有什麼意見嗎?”
“沒、沒、沒有……”那些人都嚇得渾身篩糠:“閣下,支持、發動叛亂的只有屈勾利得家族,是他們支持坎克倫,我們都沒有啊,我們是被脅迫的……”
“那麼,各位族長和統領大人們,不用緊張,我不會處罰你們。”我說:“我只是想問問,你們和坎克倫合作,在你們的‘英明領導’下,這麼多年,你們的族人還有城邑的居民們似乎都在捱餓,誰能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嗯,這個……”一個白鬍子族長遲遲疑疑地說:“閣下,其實、其實我們真的是被坎克倫給騙了。他說,讓我們開礦,不用幹別的,就能過上豐衣足食的生活。可實際上沒有,錢大部分被乎茨爾茲拿去,剩下的,基本上都被坎克倫拿去,我們拿到很少的一部分,根本不夠吃飯,只能湊合。”
“那麼,布巴谷亞擁有大片的土地,其中大部分都是良田和牧場,你們怎麼不種地?怎麼不放牧?”
“坎克倫不讓,閣下,他認爲種地、放牧是浪費人手,讓全部的人都去開礦,本來布巴谷亞只有兩個礦場,可現在,有16個,大部分有勞動能力的人都去開礦,哪裡有人去種地、放牧?”
“是呀,”另一個族長說:“本來,坎克倫說,只要能開出礦石,就可以換回大量的錢,有了錢,就可以買糧食、買牲畜、買衣服,買我們需要的一切。可他給我們的錢,連買充足的糧食都不夠,說我們要給乎茨爾茲交稅,六成的稅啊,所以到我們手裡的錢就寥寥無幾,只有屈勾利得家族拿到的還多一點,因爲他們是坎克倫的同夥,我們就根本不夠吃飯。他就說是我們開採的礦石數量不夠,讓我們多開礦……”
“你們的確上當了,大人們,”德維龍說:“他們不讓你們從事農業生產,就是想通過這個來控制你們,讓你們去全力挖礦,才能吃上飯,否則就會捱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