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卡門斯出征三個多月之後,突然聽說收兵回來了,連尤卡娜娜也消失,據說回了自己國家。再仔細一打聽,竟然是因爲後院起火。
原來,德爾勃帝國不僅得到了阿蓋比納帝國的支持,還使了個陰招。
彭匹赫納原來有四個靠近德爾勃帝國的伯國,屬於尤卡娜娜的沙克墨康公國節制,他們不肯承認維卡門斯這個篡位的皇帝,被維卡門斯褫奪了爵位封給了別人,四位伯爵就逃往德爾勃。
在戰事激烈的時候,德爾勃派那四個伯爵帶着一部分軍隊偷偷回國,又召集舊部,發動政變,奪回了國家,並宣佈歸屬德爾勃,然後組織聯軍攻打彭匹赫納帝國的軍隊。
維卡門斯對付德爾勃和阿蓋比納的聯軍已經感覺吃力了,再加上屁股後面被人燒火,如何受得了!急忙罷戰,撤回軍隊,然後回師來消滅這四個伯國的聯軍。
尤卡娜娜也回到沙克墨康公國,組織了軍隊,協助皇家軍團進攻四國。
四國聯軍和維卡門斯、尤卡娜娜一番激戰,打不過,在德爾勃的側應下,撤到了德爾勃境內。
維卡門斯氣得發瘋,和尤卡娜娜一起到四國境內發動了大屠殺,足足殺了一個多月,可憐平民們倒了黴,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四國幾乎成了廢墟。
御花園整理到中心部位了,在靠近湖邊的一塊地方,一大片空地,上面全是荒草和灌木。
我問裡素珀斯和提高:“這裡怎麼回事?沒栽過樹嗎?”
裡素珀斯說:“栽了,閣下,它們跑了,瞧,都在湖邊那裡。”
我一看,湖邊密密麻麻擠滿了希斯黎果樹。
這種樹被稱爲“會行走的樹”,“希斯黎”的意思就是“帶腳的樹”,它們找到一個滿意的地方就會自己用根當腳跑過去,扎入土裡生長,如果不滿了就會搬家,跑到別的地方。
“它們爲什麼跑了?”
“閣下,這裡的土質不是它們喜歡的那種黑涅土,而湖邊那裡雖然也沒黑涅土,可水多,所以它們就都跑到那裡。問題是,它們的果實本來香甜甘美,是皇后陛下挺喜歡吃的一種果實,可一旦吸收水分多了,結的果實就全是水,淡而無味,不香甜了。”
“那就把它們搬回去!”
“搬回去它們又會逃走,閣下,而且沒有黑涅土,它們可能會枯死。”提高說:“其實也不難,希斯黎樹紮根不深,只要在這裡鋪上一層黑涅土就行了。”
“哪裡有那種土?”
“西邊,大概有38戈,一條山谷裡就有,本來那裡也有希斯黎果樹,可有一年那裡的幾座活火山突然大量地涌岩漿,衝入那條山谷,裡面的希斯黎樹都被燒焦了,現在沒了。”
“好吧,那就去那裡拉些土來,把那些樹搬回來。”
我親自帶人去拉土,御花園只有12輛大車,都是大角山牛拉的,走得慢,只能兩天一趟,去得大半天,裝了土往回走,半路住一晚,第二天上午才能回來,運回來鋪一部分地面,就搬回一些樹來。
那些樹還不願意,扭動着枝幹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噼裡啪啦地丟下果子來表示抗議。
我吼道:“再不聽話亂跑,就把你們全砍了當燒柴!”
那些樹不知道是能聽懂人言還是怎麼的,老實了。被搬回去,我怕它們又逃走,下令在樹間釘了一些大木橛子,用繩子把那些樹牢牢拴住,又威脅了一陣。
一連幹了七八天,那片空地才鋪了一多半。
這天上午,我騎着摩隆,帶着衆人趕大車運土回來,離皇城西門還有五六裡地,突然聽到後面有人高喊:“讓開!讓開!緊急軍情!”
回頭一看,是一小隊騎兵,是傳令兵。
急忙讓大車靠邊,但是路上還有其他車輛行人,那隊騎兵被擋了路,放慢了速度。
我一提摩隆走到他們前面,問那個領頭的:“大人,什麼軍情?這麼急?”
那個領頭的好像知道我或者認識我,大聲說:“啊,迪那奎亞伯爵閣下,其實也沒什麼,陛下派軍隊去普連提列山谷殺戈蘭厄里人,統帥密考吉斯大人讓我們回來通報戰果。”
“什麼?殺戈蘭厄里人?”我大驚失色:“怎麼回事?”
“還能怎麼回事?他們協助四國叛亂,這次被殺慘了,三萬多人沒了……”
這時,路面已經讓開,頭領也顧不得再多說,騎馬帶隊呼呼隆隆地跑過去了。
我心裡突然一陣巨震,萊婭,冰鋒萊婭完了!
急忙對裡素珀斯和提高說:“你們帶車隊加快趕路,我先回皇城去。”
說完,一催摩隆,它奮起四蹄飛跑起來,一直追上那隊騎兵,遠遠地跟着他們,跑進了皇城西門,騎兵奔軍政部去了,我要去皇宮。
一口氣跑到皇宮前,卻發現廣場上人山人海,無數的人圍着一根高杆,高杆上掛着個人,下面一大羣武士、士兵在維持秩序。
我蹭到近處一看,高杆上掛着個女人,只穿着襯衣,光着腳,一頭深藍色的頭髮,扎着個馬尾巴辮子,頭垂着看不見臉,可她的右手腕上還戴着黃金武士手鐲,一看就知道是萊婭!
“喂,那個是不是禁軍統領萊婭大人?”我問一個圍觀的。
“不是她怎麼的?哎,大美女啊,哈,昨天中午就被掛在這裡了。據說戈蘭厄里人叛亂了,皇帝陛下下令要處死她呢!”
我大驚,這裡陽光強烈,廣場這裡就象烤爐,據說人掛在這裡一天就會被曬死,萊婭昨天掛上的,恐怕已經完了。
可就在這時,我看到萊婭的頭動了動,想擡起來,可馬上又耷拉下去了——我心裡一喜,她還活着。
我騎着摩隆到了皇宮門口,下了坐騎,到牆角一邊掏出那塊皇宮出入令牌來,掄起右掌一拍,把它拍碎,然後把碎塊裝進爵袍的兜裡,走進皇宮。
我知道這個時候維卡門斯和羣臣正在上朝,大家都在。
那些衛士都認識我,所以也沒阻攔,我闖進宮裡,讓侍從往大殿裡通報,求見海里蒙斯大人,因爲這個時候海里蒙斯是陪着維卡門斯在上朝。
過了一會兒,侍從傳令讓我進去。
走進大殿,羣臣都在,維卡門斯站在御陛上,正在大呼小叫,好像說要羣臣想辦法,怎麼對付德爾勃和阿蓋比納的聯軍。
海里蒙斯站在御陛的一邊。
我急忙上前行禮。
“宇天龍,什麼事?”維卡門斯吼着問。
“哦,陛下,不是什麼大事,我聽說陛下回師,一是來拜見一下陛下,二是求海里蒙斯大人幫忙。”我從爵袍兜裡把那些破碎的木牌碎片掏出來:“這個出入牌不小心掉在地上,讓大車壓了一下,碎了,求海里蒙斯大人給換個,禁軍統領萊婭大人查得很嚴,我怕運送土的大車進不了皇宮御花園。”
“萊婭?她查不了你了,我已經把她吊在了廣場的杆子上,快死了!”維卡門斯狠狠地說。
“啊?這個臣下還真不知道,倒是來皇宮的時候看到廣場上圍着好多人,原來……她犯的罪行一定不輕!”我說。
“戈蘭厄里人叛亂,她是戈蘭厄里人,而且是族長的女兒,也是人質,他們叛亂,萊婭就得處死!”維卡門斯聲音裡透着冷酷。
“哦哦,原來如此。陛下可真仁慈,萊婭那個女人也算走運了。”我說:“既然不需要查令牌了,那我就告退了陛下。”
我轉身就要走,就聽見身後維卡門斯一聲斷喝:“站住!”
我急忙轉過身:“陛下,還有何吩咐?”
“宇天龍,你剛纔說我仁慈,是什麼意思?”
“啊……其實沒什麼,”我說:“各位大人都知道,我和萊婭不和,她恨我,我也恨她……”
“哦,是嗎?”
這時,刑法部的大臣墨海羅提說:“啓奏陛下,宇天龍閣下和萊婭的確經常鬧矛盾和糾紛,還互相毆鬥,到刑法部打過好多次官司了,我們調解了多次,可兩個人水火不容,我們也沒什麼好辦法……”
“嗯?宇天龍,這是爲什麼?”維卡門斯突然好想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