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步走過去,大塊頭也跑過來,一下子撲到我懷裡,放聲大哭。
那五個也跪在地上,一齊發誓:“我們發誓,終生效忠迪那奎亞,效忠宇天龍伯爵閣下,用不反悔,否則永墜地獄,不得安寧!”
原來他們被反綁着手,現在鬆開了,纔看到,大塊頭和另外兩個是銅環武士,兩個鐵環武士,那個最年輕的是錫環,他們竟然也參加過武士聖地的考試。
我說:“好了,你們起來吧。跟我回迪那奎亞,你們是我兄弟的同事,我會善待你們。”
“遵命,伯爵閣下。”
我們在歡呼中走回了候場室,那些觀戰的角鬥士都站起來,對我們行注目禮,用手捶打着胸口,跺着腳:“吼!吼!吼!”
耗子和大塊頭緊緊擁抱,痛哭流涕。
兩個老闆過來了:“恭喜伯爵閣下大勝,我們十分欽佩,這是您的報酬。”
說着,其中一個遞過一個大錢袋來,耗子急忙放開大塊頭,抹抹眼淚,上前把錢袋抄在手裡,沉甸甸的一大袋,打開看看,是一袋金幣,大概400提。
“哎喲,這麼多錢……”
凱諾過來把錢袋搶過去:“對不起,段天機大人,這些錢得歸我保管。”
“啊……我靠,以前俺們兄弟仨出門,財政都是我管,現在被你搶了飯碗。”耗子十分不滿。
凱諾昂首挺胸,得意地說:“段天機大人,現在您是商務大臣,管商貿的;我是侍從官,負責閣下的衣食住行,出行期間一切花費都由本人負責。”
“哎,你媽……好吧。”
我們回到更衣室,和四個女人脫掉血淋淋的鎧甲、魔袍,洗手洗臉,然後又換上了爵袍和女僕長袍,把盔甲打包,連武器一起拎着出來。
沙南侯爵帶着一大幫子貴族和隨從興沖沖地來了。
“哈哈,宇天龍閣下,太精彩了,太精彩了,果然名不虛傳!這是我這輩子看到的最精彩的角鬥!”沙南張着雙手大叫着。
其他貴族也跟着鼓掌喝彩,一些貴族武士過來向我們表示欽佩。
我冷冷地說:“沙南侯爵閣下,我對閣下的違約表示嚴重的不滿和強烈抗議!你說是一比五,可我們是在一比十二!”
“啊……這個,嘿嘿,是我覺得您是最厲害的武士,一比五對您太輕鬆了,所以……”
“所以您私自修改約定,想讓我們主僕死在角鬥場上對吧?”
“不不,怎麼可能,您這不大獲全勝嘛。嘿嘿,所以他們付給您4倍的價錢嘛……”
耗子氣呼呼地說:“按照協定,違約應該是10倍!”
“好了,耗子,我們走!”
我懷着怒氣,轉身就走。
可沙南還不完,又跟上來:“伯爵閣下,您的四個女僕太厲害了,不僅漂亮,還身手不凡,您把她們賣給我吧,我出大價錢……”
“對不起,侯爵閣下,她們是女僕,不是女奴,不出售。就是我肯出售,您敢要嗎?”
“哈,那有什麼不敢的?她們又不是妖魔。”
我對四個女人擺擺手,四個都伸手,把髮帶推上去,露出了額頭上的火眼。
“啊呀,我的天神啊!尼族的火眼魔女!”沙南嚇得急忙後退,後面的貴族們也跟着往後躲。
我們邁步繼續往外走。
背後隱隱傳來一個老闆的聲音:“侯爵閣下,我們上當了!一個黃金武士、三個白銀武士和一個白月巫戰士,還是尼族武士,就是一支戰鬥力超強的軍隊……我們該派一百人上場的。”
“派二百人也沒用,白癡!”沙南的聲音:“他們就是一羣殺人機器,你想把角鬥場變成屠宰場嗎?——現在已經是屠宰場了。”
“那可都是我們最好的角鬥士啊。還有您派的十名貴族武士也……”
“怪他們不走運,我有什麼辦法!”
我對銀髮她們說:“你們尼雅戈蘭納武士在這裡也很有名。”
“我們在整個普涅都有很有名。”銀髮得意地說:“據說在其他大陸上都有我們尼族武士的傳說。”
回到驛館,已經中午了,我和四個女人去伯爵浴室沐浴更衣,讓耗子帶大塊頭他們去貴賓浴室沐浴更衣,然後到伯爵專用餐廳去吃飯。
四個嗜血的女人殺了一堆人,一邊淋浴一邊興奮地嘰嘰嘎嘎地聊天。
其實我比她們還興奮、激動,我終於找到了大塊頭,我們的“鐵三角”終於又聚齊了,這次黑髮的功勞大大滴!
坐在餐廳裡,凱諾和四個女人陪着等,過了老半天,耗子帶着大塊頭等六個人進來了,都修剪了頭髮,大塊頭也颳了鬍子,都換上了長袍,進來之後,大塊頭喊着口令,六個人一齊立正,給我行軍禮。
大塊頭恢復了原樣,還有點疲勞和憔悴,而且比以前黑了,蒼老了不少,看上去比我的年齡大老多,一副飽經風霜的模樣,大概受了很多罪。
我站起來走上去,緊緊和大塊頭擁抱,耗子也過來,我們兄弟三人擁抱在一起,都淚水長流。
“龍哥,11年了,我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和耗子了。”大塊頭哭着說:“沒想到您竟然也跑到這鬼地方來救我們,謝謝龍哥……”
我放開他,說:“我就不用謝了,大塊頭,你們得謝謝這四位女武士。”
“是是,龍哥。”大塊頭又喊着口令,立正,給四個女武士敬禮。
那四個也站起來,敬軍禮還禮。
“龍哥,這四位漂亮姐姐可是我見過最兇猛的武士了,老天,殺人簡直比踩死螞蟻都容易,我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大塊頭欽佩地說。
我說:“她們是尼族武士,最好、最勇猛的戰士,也是迪那奎亞軍隊的高級軍官,銀髮是軍團長,其他三位金髮、黑髮、綠髮都是師級軍官,也都比你軍銜高。”
大塊頭又急忙對四個女人敬禮。
我讓耗子給一一介紹了這邊的人,大塊頭也介紹了另外五個,一個營長,一個副營長,兩名連長,那名最年輕的是騎營戰車編隊的御馬官,管御手的,大概相當於排長,都和大塊頭在一個團,是同事。
我讓大家坐,然後讓驛館僕人開始上菜、上酒,30道菜擺了一桌子。
我知道六個人肯定都餓瘋了,就一指桌子:“你們先吃,吃飽了再說。”
“龍哥,那,俺們就不客氣了。”大塊頭說。
六個人果然象狼一樣開始狂吃猛喝。
耗子也模仿着凱諾的語調說:“大塊頭,悠着點吧,別象世界末日似的,以後跟着龍哥,這樣的飯天天吃……”
“這是我來到這鬼星球、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了……”大塊頭頭也不擡,一邊吃一邊說。
“廢話,伯爵大餐,高級貴族享用的,一般人誰能吃到!”耗子說:“萬幸老大拿命拼來個伯爵,咱們還有了依靠,要不然,就是聚在一起仍然慘,地球人在這裡,真他媽不是被當人的。”
“嗯嗯,還是龍哥,有啥好說的。這裡簡直就是他媽的地獄,不是人呆的地方!地球人連牲口都不如。”
不大一會兒,桌子上的菜被掃掉了三分之二。
大塊頭嚥下最後一口,擡手抹抹嘴。
“要用手旁的麻巾擦,馬輝大人,別用手抹嘴。”凱諾皺着眉頭提醒說:“您也應該學學貴族的禮儀了。”
“啊……我,嘿嘿,習慣了。”大塊頭一臉囧,急忙又拿起麻巾來擦擦:“我一定學,至少不能給龍哥這位伯爵丟人,嘿嘿……”
我們開始用漢語交談。
我說:“好吧,你說說你來普涅的情況吧。”
大塊頭說,他被在奴隸市場上賣掉之後,先是被一個搞貨運的奴隸主買了去,幫助扛運貨物,後來這奴隸主死了,他們莫名其妙地又被賣給了一個跑航運的船隊老闆。
他們在船上既當水手,又當搬運工,可不幸得很,在一次去圖忽米爾大陸的赤託奈斯伯國港口的時候,船隊遭遇了四艘海盜船的襲擊,他們的商船上也有火炮等武裝,可不是對手,六艘船隻有老闆的這艘跑到了赤託奈斯伯國港口。
老闆的貨物損失殆盡,爲了生計,他又把大塊頭他們一批奴隸給賣了,這次他們被利利那侯國的軍隊買去當奴隸兵,就駐紮在那片荒原的南部一個城邑里,防守和打擊盜匪,有時候也會被派往沿海國家去幫助保護貨物和維持治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