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理他們。這次出使我基本上是被迫的,心裡並不是很痛快,所以想繼續過“醉生夢死”的日子,拿了桌子上最烈一種白晶米酒來喝,其實這種酒也就30來度,喝個一斤兩斤對我來說不算事兒,但是我喝下半瓶就裝醉,歪在椅子上假迷糊,然後聽那些爵爺們閒聊。
從他們竊竊私語的閒聊中聽出來,他們對維卡門斯十分不滿,主要是賦稅太重,他們每年六成以上的收入都要上繳,雖然拼命掙錢,仍搞得手頭緊巴巴,如果海上匪患不能解決,不能出海做生意,他們連吃飯都困難。
另一項不滿是維卡門斯刑罰不靠譜兒,從來不按照《法典》來處置貴族,全憑自己的心情,貴族犯點錯誤,根據《法典》只不過是小過錯,最多罰點錢,但在維卡門斯這裡常常會被殺頭,或褫奪爵位,非常嚴酷,時刻戰戰兢兢,生怕一點不對付就招來殺身之禍——看來希爾拉說得一點都沒錯,我心裡又是一陣高興。
從恩魯瑪大陸到圖忽米爾瑪大陸,旱季的時候比較快,因爲西風是順風,需要走十七八天;現在是雨季,刮南風是側順風還好,東風則是頂風,走得慢很多,所以走了22天才到。
圖忽米爾瑪大陸是普涅十二塊大陸中相對較小的一塊,上面只有五個帝國,其中最大的三個都是沿海國家,這三個國家主要靠的就是海洋貿易支撐國家經濟,都有很龐大的船隊和艦隊,他們既和恩魯瑪大陸上的國家做生意,也和其他大洲的國家做生意。
但近十幾年來,他們在海上被海盜襲擊得厲害,船隊、艦隊不斷地損失,而且還多次受到海盜艦隊攻擊本國沿海城市,損失慘重。
鑑於最近海盜活動猖獗,這次他們聯繫了5個大洲17個帝國來印薩尼帝國開會,就是商量怎麼聯合打擊和防禦海盜的事宜,以保證海上貿易安全暢通,貌似又要對海盜進行一次大圍剿。
在印薩尼帝國的赤託奈斯伯國的海港登岸,一看這裡的海港,比贊遜忒港還大,港口裡全是大大小小的商船,就象天上的星星密密麻麻,岸上就是一座繁華的大都市,叫齊孟多城,但不是伯國的首都,因爲這裡容易被海盜攻擊,所以首都都設在內地。
代表團穿城而過,要跨國赤託奈斯伯國和利利那侯國才能到印薩尼帝國的皇城,路挺遠。
橫穿兩個國的時候,才發現這裡是真正的“地廣人稀”,到處是荒無人煙的土地,城邑鎮村很少,原來他們的人口主要集中在沿海和一些大城市附近。
在走過利利那的時候,走在一大片一望無際的荒原上,這裡除了褐色的沙漠就是火山羣。這裡的火山很怪,都是很小很矮的火山口,大部分只有兩三米高,密密麻麻地象蜂窩一樣,老遠一看,還以爲是一片被砍伐的森林殘留下的大樹樁。許多冒着煙,往外涌着岩漿,形成一條條熔岩河,河邊也長着一叢一叢的火焰菊。
突然黑髮騎馬從後面趕上來:“主人主人,這片荒原,我怎麼看着這麼眼熟?”
“眼熟?”我看看她:“你來過圖忽米爾瑪?”
“從來沒來過啊,可就是看着眼熟呢。”黑髮堅持說。
耗子笑嘻嘻地說:“黑髮大人,您是在作法的時候出現幻覺了吧?哈……”
“作法?幻覺?啊呀,對啊,”黑髮又叫起來:“對啦,主人,您讓我占卜您那位兄弟的時候,我在水球裡見過這篇荒原,對,就是這樣的荒原!”
我差點從摩隆背上掉下來:“你說什麼?你說我那個兄弟,就在這片荒原上?”
想到黑髮以前占卜的時候說“大海,很多人,船,士兵,荒原”什麼的,似乎都符合。
“我不敢肯定啊,但我看見的荒原就是這個樣的。”黑髮仍然很肯定的說。
我大喜,到晚上,到一個城邑住宿,我把黑髮叫到臥室,還有耗子和凱諾,讓她再占卜一下,看看情況如何。
黑髮還是對着一盤子水和大塊頭的照片,眼睛一翻,盤子裡的水又變成一個水球升起來。
“感覺很強烈,他在附近。”黑髮盯着水球說:“城邑,很多人,軍隊,戰鬥……”
“什麼什麼?”耗子驚叫道:“你說他在打仗?在哪裡?”
“戰鬥,火,軍隊,在撤退,很多人,街道,危險……”黑髮說着,額頭上已經冒汗了,突然她低下頭,水球嘩地一下落在盤子裡,不斷地嬌喘吁吁,臉上全是汗。
“喂喂,大法師,您不能就這麼結束了啊!”耗子急了:“您還沒說他在哪裡呢……”
“好了,她的法術不能做太久,耗費精力太厲害。”我高興地說:“至少知道大塊頭還活着……對了,黑髮,‘危險’是怎麼回事?”我又精神緊張了。
黑髮用力搖搖頭:“我不知道,只是感覺到他好像有危險,可我看不到,也許還沒發生……”
“法師啊,黑髮大人,您這占卜也太……讓人搞不懂了。”耗子說。
我皺着眉說:“你不是也能占卜嗎?你算個試試。”
“老大,別試了,我早試過幾次了,在這裡,陰陽八卦奇門遁甲之類的一概不管用,因爲那些東西是根據地球上的天文地理四時八節確立的占卜形式,在這裡沒有一個能對上的,地球上的占卜術在這裡毫無用武之地。”
“你這都是他媽廢話!”我懊惱地說:“看來,等這趟事兒辦完,我們得在這裡呆段時間。根據黑髮的占卜,大塊頭一定在這裡。”
耗子說:“我的天啊,他竟然被賣到了另外一個大陸,怪不得在彭匹赫納找不到呢。”
我氣咻咻地說:“還不都是你這個混蛋害得!好歹他還活着,要是他有個三長兩短……”
“唉唉,老大,我錯了,我也想趕快找到他啊。”耗子無奈地一攤手。
我心裡有點緊張,我現在已經相信黑髮這個小女巫的特異功能了,耗子能找到,有她一半的功勞,她一說大塊頭有“危險”,自然心裡一陣緊張。可是目前也沒法提出來去找人的事兒。
又走了7天,纔到達印薩尼帝國皇城,我這是第一次見到這裡的皇城,高峻的城牆兩邊都看不到頭,也不知道有多大,城門上有7個門洞,中間一個大的,兩邊各三個小的。
進了城,高大的古羅馬式的建築滿眼都是,鱗次櫛比,有很多都很高大,雄偉壯觀。最讓人驚奇的是,城中心有一座看上去是金屬的高塔高聳入雲,城四周還有一些類似形狀的矮塔,看上去非常奇特。
我問穆託泰爾大公:“公爵閣下,那些塔是幹什麼用的?”
“哦,看來您沒去過帝國皇城,伯爵閣下,”穆託泰爾笑着說:“那就是天神留下的守護之塔,它用星雲石啓動之後,會產生一個覆蓋全城的巨大護盾,什麼都突破不了,任何物體撞在護盾上都會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所以您別看這裡有這麼高大的城牆,其實真正堅不可摧的,是這個守護之塔。”
“這麼厲害啊?”我很吃驚。
“當然。您看,各個大陸上,開始塔圖人建立的帝國很多,互相爭戰吞併,最後只有有守護之塔的帝國倖存下來,您知道是爲什麼嗎?據說,凡是有守護之塔的地方,都是原來天神們居住的地方,後來被神靈們放棄了,但是守護之塔還在,它就是各帝國皇城最堅固的城牆。”
“哦,怪不得各帝國要壟斷星雲石,原來這東西需要星雲石來啓動。”
“對。可惜,各大陸的星雲石礦都資源枯竭,很少出了。所以,各帝國皇城不到實在萬不得已,儘量不用天神護盾,否則星雲石供不起。”
“原來如此啊。”我驚異了,他媽的,原來星雲石不僅在恩魯瑪上珍貴稀罕,在其它大洲也照舊是很貴稀罕,簡直難搞又難搞了。
人家這裡可真是繁華熱鬧,大概周邊大部分人口都在這裡,到處熙熙攘攘,車水馬龍。
印薩尼皇帝修爾斯·雲羅·洪牟斯納斯親自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