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如蕭夏所說,秦沫沫剛剛進入住院樓層的時候,就看到凌晨走進了某間病房。
秦沫沫悄悄跟了過去,湊在門後面聽裡面的動靜,可是隔音太重,她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
她聽蕭夏說,凌晨是陪着外遇來醫院看病人的,可是剛纔她只是看到了凌晨一個人進房間,難道那個女人在凌晨前面先進去的嗎?她凌亂了,不知道蕭夏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
但是按理來講,凌晨這個時候應該在公司上班,可是他卻外出了。
爲了聽清楚裡面有沒有年輕女人的聲音,秦沫沫乾脆把臉貼在門上。
然而,正在此時,身後突然走來了一名中年女護士,她見秦沫沫鬼鬼祟祟在門口,從她身旁把門推開了,然後朝裡面說:“孟先生,有人來探病。”
護士的突然出現,把秦沫沫下了一大跳,她轉身就要逃跑,可是手腕卻被護士緊緊拽住,秦沫沫着急了,拼命掙脫,心想,如果被凌晨看到她這副模樣,她該怎麼解釋?
病房裡面,孟夫人聽着護士說有人來探病,立即笑臉出去迎接,可是當她看到秦沫沫的時候,滿臉詫異,透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
她似乎並不認識這個戴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女孩,她將秦沫沫細細的打量了一番,皺着眉頭問:“姑娘,我們認識嗎?”
秦沫沫右手還被護士拽着,所以連忙用左手擋住自己的眼睛直搖頭,示意不認識。
但門外的動靜太大,驚擾到孟老爺了,他大聲朝門外嚷嚷:“麗景,是誰啊?是不是我公司裡的同事來了,你趕快把人家領進來坐。”
於是,秦沫沫被滿臉笑容的孟夫人和護士硬拉到病房裡面去了,進入病房以後,秦沫沫一直都不敢擡頭,因爲凌晨正站在一旁打量她。
病牀上孟老爺看着秦沫沫,笑着問:“姑娘,你是哪個部門的啊?”
秦沫沫故意壓低着聲音,假笑說:“財務部,財務部的新會計。”
即便她已經儘量在僞裝,她溫柔的聲音還是被凌晨聽出來了,聽出秦沫沫聲音的凌晨,面色大變,再次把秦沫沫打量了一番,心想,秦沫沫是有備而來,而且絕對不是第一次跟蹤他。
頓時,凌晨就不高興了,他最討厭被人跟蹤。
因爲以前被蕭夏和凌夫人跟多了,所以他特別反感。
他緩緩走近秦沫沫‘咻’一下將她的帽子摘下。
秦沫沫本能反應伸手去扣住帽子,奈何慢了凌晨一步,沒抓住,緊接着,她的口罩又被凌晨摘了下來。
瞬間,秦沫沫的臉紅透了,她的跟蹤被凌晨發現了,而且她在病房裡並沒有看到年輕女人的身影,病房裡只有五個人,除了病人以外,就只有護士、凌晨、她,還有一箇中年女子。
凌晨拉黑着臉,盯着秦沫沫的臉問:“秦沫沫,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秦沫沫眼珠到處亂轉,吱吱唔唔的說:“我是來醫院探病的。”
孟夫人見秦沫沫眼珠亂撞,試探性的問:“凌總,這位是凌少夫人吧!少夫人該不會誤會凌總什麼了吧,所以纔跟蹤過來。”
隨後,她又對秦沫沫說:“少夫人,你千萬別誤會什麼,凌總跟我們家小孩是同學,我小孩在國外,所以凌總纔會來探望,你千萬別誤會。”
孟夫人態度讓凌晨着實無語,她這不是欲蓋彌彰嗎?哪有人不打自招的,不過好在孟夕顏剛剛去了洗手間,不然真的要被秦沫沫撞破了。
秦沫沫眼見自己的小心思被猜穿,開始慌亂了,立即擺着手否認:“不是,不是,我沒有懷疑凌晨什麼。”顯然,她的藉口沒人相信。
孟夫人見秦沫沫慌了,反倒越發來勁,她拉着秦沫沫的手,說:“少夫人,你真的別誤會,如果你不相信凌總,我帶你把病房搜一遍,好嗎?”說着,她就把病房裡的櫃門打開給秦沫沫檢查。
緊接着,她又把窗簾拉開給秦沫沫看,嘴裡還一邊說:“少夫人,你看,這裡也沒有女人。”
之後,又趴在地上檢查牀底說:“牀底下也沒有。”
被孟夫人這麼一鬧,秦沫沫尷尬至極了,她如果能想到,跟蹤凌晨會引起這麼大的騷動,打死也不跟蹤了,這會,她都不敢正眼看凌晨的眼睛。
最後,孟夫人又拉着秦沫沫走進洗手間,說:“少夫人,廁所也沒有,要不,門後面你自己過來看看,行嗎?”
秦沫沫連忙把孟夫人的手掙開,擺着雙手,搖着頭說:“不用了,不用了。”
其實,孟夕顏就躲在門後面,剛纔孟夫人拉秦沫沫進洗手間的時候,凌晨當真冒了一把冷汗,只是他沒想到孟夫人的演技如此高超,完全把秦沫沫蒙昏了。
秦沫沫離開洗手間以後,孟夫人也跟了出來,還信誓旦旦的說:“少夫人,這裡沒有什麼吧!”
“呵呵!呵呵!”秦沫沫尷尬的傻笑,偷看了凌晨一眼,她看到凌晨非常生氣。
心想,完蛋了,完蛋了,這次完蛋了,凌晨生了好大的氣,那眼神,恨不得要將她生吞活剝,她只想快點離開病房,離開醫院。
凌晨看着慌張措亂的秦沫沫,怒氣衝衝的抓起她的手腕,朝病房外走去,秦沫沫幾乎是被凌晨拖出去的。
孟夫人從來沒見過凌晨這般沒有禮貌,看來他真的很生氣。
直到凌晨和秦沫沫徹底消失在住院樓層,孟夫人才走進洗手間,對孟夕顏說:“人都走了,出來吧!”
“媽,你剛纔演的好逼真,要是我,也被你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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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沒看到凌晨生氣的模樣,這下該有秦沫沫受的了。”孟夫人說。
“凌晨最討厭被人跟蹤,這次他應該會把秦沫沫劃成跟蕭夏是同類。”孟夕顏說。
“希望如此!”孟老爺躺在牀上,看着母女倆的開心,他卻沒有那麼開心,以一個男人的直覺,他判斷,凌晨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徹底討厭秦沫沫。
……
凌晨的車內,秦沫沫像一個犯錯的小孩,一直低着頭不敢吭聲。
凌晨仍然還在生氣,他永遠也不會想到。
這一切不過都是孟夕顏導的一場戲。
從她出現在蕭夏的眼前那一刻起,這一場戲都是根據她所安排的在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