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秦沫沫嚇得慌張失措,眼珠不停在病房內轉悠,她在找桂姨,她不敢單獨和凌夫人呆在一塊。
直到她確認桂姨不在病房內,才怯生生擡起頭,叫了一聲“媽”。
此時她的心情是又怕、又氣,心想,這個女人怎麼可以把她的針拔掉,不打針,萬一肚子又疼,怎麼辦?
秦沫沫坐在牀上,一時半會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說什麼纔好。 wωω¸ т tκa n¸ c○
“秦沫沫,你是故意的嗎?你一個孕婦怎麼可以亂吃東西,就是故意氣我的對不對?”凌夫人完全被秦沫沫惹怒,甚至都顧不上貴婦形象,衝着她就是一頓兇。
秦沫沫被劈頭蓋臉的責罵,嚇得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她想矇住自己的頭,假裝聽不到、看不到。
可是,她不敢,只能硬生生承受凌夫人的責備。
“媽,我不是故意的,我肚子也很疼。”
每次秦沫沫的藉口都一樣,凌夫人聽着都快炸了,恨不得用捶子把秦沫沫腦袋敲幾捶,把她打得清醒一些。
秦沫沫偷偷望着被她氣得說不出話的凌夫人,心裡十分着急,想着桂姨怎麼還不來。
她要繼續打針,她不想肚子疼。
是她又不敢跟凌夫人叫量,她的氣勢太強,何況是她錯在先,她不敢理直氣壯說她還要打針。
“秦沫沫,我跟你講,如果我孫子有什麼意外,我不會放過你的。”
孫子,孫子,只知道孫子,那她又算什麼?不是人嗎?只是生育工具嗎?
從她嫁給凌晨以後,凌夫人跟她講話,三句不離孫子。
秦沫沫委曲極了,她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尊嚴,凌夫人完全不在乎她的死活,只惦記着孩子。
她越想越氣,越氣就越不想忍耐,她自己的身體,她自己的孩子,她自己會保護好。
於是,她壯起膽,看向凌夫人說:“媽,你把針還給我,不打,我肚子會疼。”
“不準打針,不準吃藥,自然調養。”
“爲什麼?”秦沫沫驚得瞪大眼睛,這活生生是在虐待她。
“你肚子裡面還有孩子,藥物反應對孩子不好。”
“………”
秦沫沫無語,被凌夫人氣紅了眼睛,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委曲,生病了,針都不讓她打。
秦沫沫本不想在凌夫人面前落淚的,可是她太生氣,氣到眼淚不聽她的指喚,她咬着嘴脣,擡起右手,用衣袖擦着滑落的眼淚,惡狠狠的瞪着凌夫人。
當下,她心裡唯一的想法是與凌晨離婚。
這沒有人性的豪門沒法呆了,她要離婚,要把孩子帶走,讓這個冷血女人,一輩子都看不到她的孫子。
秦沫沫覺得只有這樣做,她心頭的怒氣才能平復一些,也只有這樣,她才能報復凌夫人。
“瞪着我幹嘛?這都是你自作自受。”
……
病房門口,準備進來的桂姨眼見婆媳倆開戰,嚇得立即撥通凌晨的電話。
凌晨還未到家,就接到桂姨的電話,無奈之下,只好又返回醫院。
凌晨再次來到醫院的時候,秦沫沫坐在牀上抹眼淚,凌夫人正在向醫生詢問她孫子的情況,凌晨嘆了一聲氣,走進病房。
凌夫人見凌晨來了,瞥了他一眼,沒搭理他,她覺得凌晨娶了媳婦之後,完全不把她這個媽放在眼中了,以前孟夕顏在的時候,凌晨都不像現在這般跟她唱反調。
如今娶了秦沫沫,處處都維護秦沫沫,住院這麼大的事情也瞞着她。
如果不是她派人給秦沫沫送補品,她就完全被蒙在鼓中。
所以她越來越覺得秦沫沫把凌晨迷惑了,惹得她對秦沫沫的意見也越發的深。
“媽,你這是在做什麼?”
“凌晨,媽把我針抽了。”秦沫沫見凌晨來了,立即哭着向他告狀。
凌夫人白了一眼哭得稀里嘩啦的秦沫沫,對於秦沫沫她着實是束手無策。
秦沫沫壓根就沒有把她這個婆婆放在眼裡,頂嘴的時候一點都不含糊,還敢拿眼睛瞪她。
凌晨一來,就向凌晨告狀。以前孟夕顏哪敢般這敢跟她相處,她說什麼,孟夕顏只有聽得份。
因此,她對秦沫沫越來越沒辦法喜歡,在她心裡,秦沫沫就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小孩。
“媽,沫沫病了,你怎麼能抽她的針。”
“打針對我孫子不好。”
“媽,這藥對胎兒沒有影響。”
“那也對我孫子不好。”凌夫人並沒有打算退步。
凌晨看着兩個女人,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沒有繼續與凌夫人爭辯,而是讓醫生把秦沫沫的藥水掛上。
凌夫人見凌晨不聽自己的,“啪”一下將手中的診斷報告扔在桌子上。
秦沫沫低着頭,不去看她,凌晨也沒有搭理她,繼續讓醫生給秦沫沫扎針。
凌夫人見狀,氣極敗壞的說:“秦沫沫,如果我孫子有什麼三長兩短,你休想繼續留在凌家。”說完,凌夫人氣匆匆拎起包走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與前來探望秦沫沫的徐朗撞上,徐朗滿面笑容說:“伯母好。”
凌夫人看着徐朗,不耐煩的“哼”了一聲,心想,秦沫沫住院跟這個小子脫不了干係呢。
秦沫沫望着凌夫人氣匆匆的背影,心想,就算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你也不會留我在凌家。
秦沫沫早已經把一切洞穿,她早已預料到,儘管自己把孩子生下來,凌夫人一定也會想法設法把她趕出凌家,她與凌夫人的樑,就此深深的結下了。
吵完架的病房顯得格外的尷尬,重新紮上針的秦沫沫,快速擦乾自己的眼淚,她不愛哭的,這兩天卻一直在哭,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徐朗杵在一旁,看着病房裡的兩人,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凌夫人剛纔說的話,他聽到了。
雖然凌晨現在是站在秦沫沫這一邊,可他會一直站在秦沫沫這一邊嗎?
某人回來之後,他打算如何處理秦沫沫?
徐朗很想知道,於是,他緩緩走進病房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看着正在替秦沫沫掩被子的凌晨問:“凌晨,是不是沫沫沒了孩子,你會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