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她又看向凌晨,可憐兮兮的祈求:“凌晨,秦沫沫她們三個是故意要陷害我姐姐的,而且你也親眼看到蕭夏踢我姐姐的肚子,你剛纔自己也說過,如果孩子有什麼問題,你不會放過蕭夏,還請你還我姐姐一個公道。”
凌晨聽錄音的時候,就知道接下來所要面對的問題,很明顯,錄音筆裡是秦沫沫她們喝酒時說的氣話。
而且她壓根不相信秦沫沫會指使蕭夏弄掉孟夕顏的孩子,這其中定然有誤會。
只是還沒等凌晨開口解釋,秦沫沫便扭着她的小蠻腰,走到凌晨跟前,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經的說。
“凌晨,這事跟蕭夏沒有關係,她只是被我利用的工具而已,錄音裡的話是真的,我早就在蓄謀弄掉孟夕顏的孩子,我無法接着你和她的孩子,我不想看見她落地,所以才指使蕭夏對她進行暴力,沒想到被你撞個正着。”
“還有,其實昨天,媽的癢氣管是我拔的,呼救器也是我弄壞的,我實在不甘心她逼我離婚,所以不想再看見她醒過來,這一切的主謀都是我,是我對孟夕顏心生妒嫉,是我對媽心生恨意,所以才一時之間失去理智,你不該放過的人是我,而不是蕭夏,罪魁禍首的人是我。”
秦沫沫的自首讓屋子變得安靜至極,她話音剛落下,凌晨的臉都白了,他沒想到秦沫沫居然站出來,承認一切的錯誤。
秦沫沫看着面色發白的凌晨,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至於我和宮城,其實我壓根就沒有把他認錯,而是因爲我想借他的手幫我處理孟夕顏,但是他卻事後反悔,所以一怒之下,我纔跟他魚死網破,向你坦白,借你的手去收拾宮城。”
凌晨聽着秦沫沫的坦白,忽然伸出右手,扣住她的脖子,滿臉怒意的問:“秦沫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秦沫沫感受着凌晨的怒意,舉起右手,掰開他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吃力的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凌晨看着秦沫沫的肯定,掐着她脖子的手更用力,頓時,秦沫沫被掐得面紅耳刺,呼吸困難。
唐小米見狀,怛然失色,撲向凌晨,緊緊拉着凌晨的胳膊,嘴裡喊道:“凌晨,你放開沫沫,她胡說八道的,她胡說八道在。”
秦沫沫憋着淚水的眼眶,眼珠轉向一旁,看着驚恐萬分的唐小米,伸出自己的右手,拉了拉她的奶白色呢大衣,示意她別解釋。
蕭夏看着秦沫沫的小動,眉頭緊蹙,秦沫沫的意思,她懂,她是想要和凌晨離婚,所以纔會胡說八道,他想要凌晨恨她,讓他對她無可留念。
她還記得,她求過她,讓她在離婚以後再揭穿孟夕顏假懷孕一事。
所以這次纔會藉着孟夕顏的計謀,將計就計。
然而,孟家幾口人完全嚇傻了,不僅僅只因爲凌晨的怒氣,更因爲秦沫沫把所有的錯誤攬下。
孟夕顏假懷孕,她們心知肚明,明明也知道此事不是秦沫沫指使,可她卻莫名其妙把壞事都扛到自己的肩上。
不過如此一來,更好,省得她們自己動手。
看着凌晨掐着秦沫沫脖子的情形,她們的感受只有兩個字,痛快。
一旁,堇年細細觀察每一個人的表情變化,他對秦沫沫的自首,是報有懷疑態度。
雖然,秦沫沫的邏輯沒有任何漏洞,整件事情的動機合情何理,可他偏偏覺得多了一點什麼。
眼見秦沫沫呼吸越來越困難,堇年連忙上前拉開凌晨的手,勸道:“凌晨,你冷靜一下,別真鬧出人命。”
他這句別真鬧出人命,是因爲他相信蕭夏說的話,孟夕顏肚子里根本就沒有懷孩子,所以不涉及人命。
在堇年的勸告下,凌晨才把秦沫沫放開。
唐小米看着咳嗽不停的秦沫沫,連忙拍着她的背,惡狠狠瞪向凌晨。
然而此時的蕭夏,一點都不想把真相告訴凌晨,她會乖乖聽秦沫沫的話,等着他們離婚,等凌晨去心疼孟夕顏,等着他們合好,她再把證據交給凌晨,讓凌晨去後悔,讓他好好看清楚,自己錯愛十年的女人,究間是什麼模樣。
其實,凌晨心裡壓根沒有想過要與孟夕顏和好,即便是她懷了孩子,失去了孩子,她在他心中早已沒有位置。
他之所以氣憤,之所以會掐秦沫沫,是因爲他無法接受秦沫沫坦白的事實。
他知道她是故意說這些話,讓自己難受,他就是討厭秦沫沫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把所有錯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凌晨本以爲秦沫沫是見自己爲孩子打抱不平,所以自暴自棄抹黑自己。
只是當他聽到錄音裡宮城的名字,聽到她說自己沒有認錯人,只是想利用宮城,被宮城騙了,纔對他坦白,借刀殺人。
他無法接受這一說辭,無法接受秦沫沫和宮城竄通,和他同流合污。
即使他知道這話不真,但還是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
所以一時之間失去控制,才掐住她的脖子,他想聽到她對自己說,她在撒謊,只不過是想讓他心裡難受而已。
可是她確依然說自己說的是真話,凌晨沒辦法接受。
恢復平靜的秦沫沫看着痛楚不堪的凌晨,繼續火上澆油,她說:“如果你想報警,請儘快,趁我現在還足夠理智,有足夠勇氣向警察坦白自己的罪證。”
唐小米看着心如死灰,鐵心離婚的秦沫沫,咬了咬牙,在一旁添油加醋說:“沫沫,你別傻了,你這樣都被凌晨逼的,如果他不利用你假結婚,你還是那個開開心心的秦沫沫,他甚至都比不上宮城,至少他救過你兩命。”
凌晨聽着唐小米在一旁的幫腔,目瞪口呆,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十年前秦沫沫的救命恩人居然是宮城。
而且他明顯的感覺到,宮城是喜歡秦沫沫的,對秦沫沫動了心。
秦沫沫看着滿臉詫異的凌晨,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凌晨,你要怎麼處理,我等你通知,今天就不打擾孟夕顏休息了。”
秦沫沫說完這話,便拉着唐小米走了。
蕭夏見狀,推開擋着她道路的堇年,橫了凌晨一眼,也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