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聽着秦沫沫小心翼翼的問話,頭埋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點了點頭。
即使秦沫沫心裡亦是有準備,此時得到確切的消息,她還是難受了,難受的快要死掉。
她兩隻小手緊緊抓在凌晨後面的衣服上,小臉埋在他的胸膛上,靠在他胸膛上,默默的抽泣。
她心想,這往後再該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讓孟夕顏的孩子管她叫媽嗎?
她不願意呀!她心裡是不願意的,可是他捨不得凌晨,她還想跟凌晨在一起。
凌晨感受着秦沫沫的抽泣,心如刀割,他知道她在哭泣,在爲自己所犯的錯誤落淚。
於是,他將她抱得更緊,俯身吻着她的小臉說:“沫沫,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凌晨這聲對不起,讓秦沫沫哭得更厲害。
她知道凌晨心裡是後悔的,所以儘管她十分難受,也沒有責備凌晨。
她不願意讓他本來煩亂的心,更加煩亂。
現在,他們要做的,是選擇一個對所有人都好的處理方案,降低所有人的傷害。
只是,這個問題似乎並不簡單,沒有那麼容易處理。
車內,秦沫沫無精打采靠着車窗玻璃上,兩眼無神的盯着車窗外面。
此時的她,腦袋裡面一片混亂,她不知道自己的堅持是不是對的。
然而,她更害怕接下來的事情。
懷了凌晨孩子的孟夕顏是不會輕易讓她和凌晨在一起,這個孩子對於她就是一次翻身的機會,她不會放過的。
眼下,她要面對的還有凌夫人,若是凌夫人被孟夕顏的孩子動搖。
這對於她和凌晨的感情,又是一次狂風暴雨的襲擊。
這一次,他們還能熬得過嗎?
這一夜,秦沫沫失眠了,凌晨失眠了,孟夕顏也失眠了。
孟夕顏沒想到凌晨變了心,居然這麼狠,連打掉孩子的話都說得出口。
凌晨再也不是她認識的凌晨,所以她對他定然也不會手軟,不會再顧及他的感受,他的看法。
凌晨冷淡的態度,完全把孟夕顏激怒,她決定不再虛情假意去討好他。
如果他一點退路都不給她,她又何必非要在他心裡留下好印象。
魚死網破這種事情很容易,既然凌晨讓她如此不痛快,也別怪她不念舊多年情份,不給他留餘地。
即便她這輩子沒有機會再嫁入凌家,沒有機會再留在凌晨的身邊。
她也要做他眼中的一粒沙,心尖的一根刺,讓他永遠都不舒坦。
於是,第二天清晨,孟夕顏早早就起牀了,去了凌夫人的別院。
與此同時,秦沫沫也拖着疲倦的身體,坐着凌晨的車子,去了公司。
宮城今天被轉到市中心的醫院,所以秦沫沫也閒了,沒有樓上樓下兩邊跑。
上午十點鐘的時候,她心裡實在悶得慌,就拎着包包去醫院探望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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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讓自己太閒,因爲一閒下來,心裡就會想着孟夕顏和她的孩子。
病房裡,宮城看着推門而入,捧着鮮花的秦沫沫,眉開眼笑。
秦沫沫看着這豪華套房,就宮城一人,並沒有任何朋友來探望過的痕跡,不禁嘆了一聲氣。
她說:“你人緣還真差,住院兩天,別說花沒一朵,葉子都沒一片。”
宮城聽着秦沫沫酸溜溜的言語,笑着說:“你這不是買來了嗎?”
秦沫沫將花放入花瓶中以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她雙手撐在雙腿旁邊,抿着嘴,深吸一口氣,問:“看護人員照顧的還行嗎?人手夠不夠,需不需要我讓桂姨給你做吃的?”
宮城是個很會看臉色,很會看心事的人,雖然秦沫沫已經儘量表現出輕鬆自在的狀態,他也從她的眉眼之間看到她心裡有事,而且一整晚都沒睡好。
但是秦沫沫不說,他自然也不會多嘴去問,他說:“還好,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是缺個人聊天。”
秦沫沫聽着宮城的話,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訓斥:“上次你如果不得罪蕭夏,你倆肯定還是朋友。”
秦沫沫提起蕭夏,宮城滿臉苦笑,他說:“這事得怪你,如果不是你多事,我現在都快當爸爸了,我是真心想娶蕭夏。”
“呵呵!”秦沫沫聽着宮城的真心,冷冷笑了兩聲,說:“得了吧!你真心想娶她,還用那麼卑鄙的手段?”
宮城辯解:“沒辦法啊!我們一起在國外讀書的時候,追了她整整兩年,她壓根都不正眼看我,好不容易逮着機會,我肯定是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
秦沫沫說:“你這思想不對,做人得光明磊落。”
宮城頂嘴:“我說這做人就是不能太光明磊落,不然吃虧的都是自己,你跟人家光明磊落,人家跟你玩陰的,你永遠都贏不了。”
秦沫沫對宮城的見解,十分無語。
所以,她搖着頭說:“所以你這麼卑鄙。”
宮城說:“我這不是慢慢朝光明磊落髮展嗎?我這是提醒你,讓你別太光明而已。”
秦沫沫聽着宮城的話,覺得他話裡有話,有着讓她聽了很模糊的意思,卻又沒有明說。
於是,她說:“宮城,你有什麼話明着說,我不喜歡別人拐彎抹角。”
宮城瞥了秦沫沫一眼,問:“心裡有事吧!和凌晨鬧矛盾了吧!”
秦沫沫深吸一口氣,假裝鎮定的說:“沒鬧,就是碰了點事。”
宮城看着秦沫沫那抹失落的表情,不用追問秦沫沫,也知道孟夕顏出招了。
他說:“別人說的話,難道你都信,不會懷疑一下嗎?做人不能太單純,不然就是傻,你很有這個潛質。”
秦沫沫聽着宮城的話,如夢初醒,對呀!孟夕顏說自己懷孕,那就是懷孕了嗎?
之前凌晨還不是說她懷孕了,不也沒懷上嗎?
況且,她和凌晨那麼多次,都沒懷上,孟夕顏一次就懷上,這未避太巧了吧!巧得有點不正常。
說不定,孟夕顏就是借那一晚生事,其實她肚子裡面什麼都沒有。
秦沫沫想到這,覺得自己太笨,怎麼如此輕易就被孟夕顏欺騙!
然而,與此同時,凌夫人別院的書房,孟夕顏與凌夫人相對而坐,桌上放着她的各種孕檢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