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望着秦沫沫遞過來的糖,情不自禁笑了,然後伸出手掌,接受秦沫沫的贈送。
這是秦沫沫第一次送東西給他,雖然只是兩顆糖,卻也異常的珍貴。
當他離開書房,關上房門的時候,聽見兩人嬉鬧的聲音從房內傳出來。
走廊外,徐朗鬆開緊緊拽着兩顆糖果的手心,苦苦的笑了。
聽着秦沫沫的笑聲,他相信,凌晨一定會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一定會把秦沫沫的傷害降到最低。
接下來的一整天,凌晨在秦沫沫的細心的照顧下,體溫一直都是正常狀態,並無反覆發燒的情況。
於是,第二天,他又像往常一樣,開始正常的生活,按時起牀,按時上班。
中午11:30分的時候,凌晨辦公室的房門被敲響了。
他輕輕應了聲:“進來。”
緊接着,只見一箇中年女人推門而入,手裡還拎着保溫飯盒。
凌晨擡頭看向來者的時候,整個人不好了。
因爲來的不是別人,而是孟夕顏的媽。
凌晨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孟夫人笑臉迎迎先說話了,她說:“凌晨,我昨天聽夕顏說你生病了,現在好些了嗎?昨天你在家裡,伯母不方便去看你,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給你熬了雞湯,調養調養身體。”
孟夫人說完話,便把手中的純銀保溫盒放在凌晨的辦公桌上。
孟夫人家中的這套銀製餐具,是凌晨送的,與他別墅裡的一模一樣。
以前凌晨從來沒覺得這套餐具礙眼,此時卻覺得礙眼至極。
儘管他十分不樂意孟夫人來公司看他,可是她畢竟是長輩,他不好推託。
於是,只見他客氣的說:“伯母,麻煩你了,只是以後用不着這麼麻煩,飲食方面桂姨安排的挺好。”
孟夫人聽着凌晨的話,討好着說:“伯母這是關心你嘛!你爲我家夕顏做了那麼多事情,還娶了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伯母心裡一直挺內疚的,也無法報達你對我家夕顏的這份恩情,也只能趁你生病的時候,給你熬個湯,以示關心。”
孟夫人話裡的意思,凌晨又怎會不明白,當他剛纔看到孟夫人的時候,就已猜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孟家的人知道凌晨是吃軟不吃硬,所以想盡法子,讓凌晨心裡內疚,讓他銘記與孟夕顏的感情。
昨天孟夕顏剛去凌晨的別墅委曲了一番,今天又換成她的母親來賣乖。
想到這往後的日子,凌晨就覺得一陣恐怖,他不敢想象,只要他不和秦沫沫離婚,孟家人就天天來‘關心’他。
這種‘關心’讓他膽戰心驚,承受不起。
可是,他又不能說孟夫人什麼,因此,只好陪着笑說:“伯母,你說的太見外了,我和夕顏不存什麼恩情,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孟夫人喜歡聽凌晨說的話,至少讓她聽到了保證,他對他們感情的保證。
因此,孟夫人又接着說:“嗯嗯!伯母都知道的,伯母也相當於看着你長大的,咱們凌晨是什麼樣的人,伯母自然是最清楚,你待我們家夕顏好,我們都看在眼裡,伯母當然相信,你是不會負夕顏。”
凌晨聽着孟夫人給他帶得高帽,勉強的笑了笑,說:“嗯!”
接着,他又說:“伯母,你還沒吃飯吧!我陪您去吃飯。”
孟夫人此行目的已達到,該說的話,她說了,自然是不會繼續煩凌晨。
她知道如果自己繼續呆下去,只會讓凌晨越來越反感,很多事情,點到即可。
所以,只見她笑着說:“不用了,我還得回去陪夕顏吃飯呢!你慢慢忙。”
凌晨笑着說:“嗯!我有時間,去家裡拜訪。”
送走孟夫人,凌晨不禁長呼一口氣,望着辦公桌上的雞湯,他一點胃口也沒有。
再這樣下去,他要被逼瘋了。
於是,只見他抓起辦公桌上的電話,撥打了張秘書的電話。
電話掛斷之後,張秘書快速的出現在他的面前。
凌晨望着張秘書,擡頭瞟了她一眼,說:“以後,我的行蹤,你不需要告訴任何人。”
張秘書聽着凌晨的吩咐,尷尬的笑着說:“我知道了,董事長。”
凌晨話裡的意思,張秘書自然清楚,這兩天她無非是把凌晨的行蹤告訴孟夕顏了。
聽着凌晨的話,張秘書不由得緊張起來,依現在的狀況判斷,她的老闆好像不太願意離婚。
但是如果他的老闆不離婚,孟夕顏一定會把凌晨和秦沫沫結婚的目的鬧得人盡皆知。
那個時候,凌晨若還想跟秦沫沫像現在這般好下去,恐怕有點難。
所以,她是在替凌晨緊張,好像無論他怎麼選,結局似乎都是不開心。
張秘書離開不久,凌晨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了,他有氣無力的說:“請進!”
門被推開了,只見秦沫沫抱着兩隻飯盒,笑容滿面走了進來。
凌晨見進來的人是秦沫沫,嘴角立即爬上笑容,他笑問:“沫沫,你怎麼來了?”
雖然他和秦沫沫在一個公司,一個大樓上班,可是這個傢伙從來不會主動找他。
今天倒是讓他有些意外,她來看他,還帶着兩隻飯盒。
秦沫沫聽着凌晨的問話,笑嘻嘻的說:“我來陪你吃飯呀!”
緊接着,她把懷裡捧着的兩隻飯盒放在書櫃處的書桌上,然後把飯盒打開。
當她聞着飯菜的香味時,突然看到凌晨辦公桌上的一隻銀製飯盒。
而且,那隻飯盒跟她家裡的飯盒長得一模一樣。
秦沫沫好奇了,她連忙從椅子上起來,走向凌晨的辦公桌,雙手捧起那隻飯盒,問。
“桂姨來過嗎?”
聽着秦沫沫的問話,凌晨的神經立即緊繃,他說:“沒有,剛纔一個朋友的母親送過來的。”
秦沫沫盯着那隻飯盒,想起自己剛剛在一樓大廳裡,好像碰到一個面熟的中年女人。
只是不論她怎麼想,也記不起來自己在哪裡見過那個女人。
秦沫沫向來是個神經大條的女人,而且她見孟夫人的時候,情形很緊張,所以她壓根都沒記住別人的長相。
但是,對於這個朋友的母親,秦沫沫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