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轉身之前,她看到那道燈光,以爲是凌晨來了。
可是當她轉身之後才發現,她剛剛轉過身等凌晨的時候,一直都沒有再轉過來。
所以在她身後停住的車輛,是與凌晨別墅相反位置開過來的。
雖然也是熟悉的車影,可並不是她期盼的那一輛。
黑色轎車裡,男人緊緊咬着下脣瓣,直盯着前方,把車子停好。
然後推開車門,從車子上面走了下來。
他看到蕭夏正慌忙的擦眼淚,又氣又心疼。
他快速走到她的面前,抓起手腕,盯着她的眼睛問:“蕭夏,你瘋了嗎?你穿成這樣走在大馬路上,就不怕碰到壞人嗎?”
蕭夏冷笑着把男人的手打開,說:“碰到壞人又怎樣?還有人會關心我嗎?還有人會在乎我嗎?堇年,如果你想罵我,不好意思,我今天沒有心情,改天吧!”
堇年看着眼前的蕭夏,無奈的嘆了一聲氣,雙手插腰,看向一旁。
他的確很生氣,氣蕭夏爲什麼這麼倔!
所有人都知道她和凌晨沒有希望,她爲何還不死心?非要把自己弄得可憐兮兮。
她明明可以過得更好,擁有更多的幸福,爲什麼非要吊在凌晨這一顆大樹上。
他的確很想把她罵她一頓,如果打她一頓能把她打清醒,他一定也不會手軟。
可是他卻知道,這些都沒有用,早在他們還很小、很小的時候,蕭夏就像中邪一樣喜歡凌晨,喜歡到令人髮指。
所以,他也懶得罵了,他再次抓着她的手腕,說:“我送你回家。”
蕭夏想把他的手再次甩開,卻沒能如願,她說:“我不回家,我不要你送,你能不能別管我,讓我靜靜。”
堇年說:“蕭夏,你再發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蕭夏說:“萬一凌晨等會找我找不到怎麼辦?我要在這裡等他。”
對於蕭夏的邏輯,堇年覺得不可理喻,怎麼還會有人這樣自欺欺人,他氣壞了,他用力的甩開蕭夏的手,說:“好啊!那你就在這裡等,等到死,他也不會來找你。”
堇年甩開蕭夏手時,太過於用力,所以被甩開的蕭夏,持續往後退了兩步,然後跌坐在地上。
堇年的那句,等到死,他也不會來找你,深深的把她打敗了!
所有人都知道,這纔是她和凌晨故事的結局,可她還抱有幻想,她真的好傻。
她也不想這麼傻,可是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維,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幻想,無法控自己不去喜歡他。
坐在地上的蕭夏,又開始落淚,因爲真相太殘忍,殘忍到她不願意去接受。
堇年杵在一旁,急得跳腳卻也只能乾站着,因爲他不是凌晨,她安慰不了蕭夏。
片刻之後,堇年實在看不下去了,他把蕭夏從地上拽起來,那時,她還在哭。
蕭夏拉着堇年的手,泣不成聲,堇年深呼一口氣,輕輕將她擁入自己的懷裡。
他輕輕拍着蕭夏的背說:“你怎麼這麼傻,都這麼多年了,喜歡他還沒喜歡膩嗎?凌晨都膩孟夕顏了,你怎麼還沒膩他。”
蕭夏說:“爲什麼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我?爲什麼?”
堇年說:“你的眼裡又何嘗有過其他人?”
蕭夏沒有再說話,而是任憑堇年拉着她上了車。
坐進車子以後,蕭夏一直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再繼續哭泣,而是默默的看着車窗外。
腦海裡浮現的都是秦沫沫的身影,她的搞怪,她的撒嬌,她的笑容,她的委曲。
秦沫沫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也讓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她永遠都不可能成爲秦沫沫。
她只是蕭夏,凌晨不喜歡的那個蕭夏。
這一晚,堇年一直陪在蕭夏的身邊,沒有過多的責罵,也沒有過多的安慰,只是替她煮了一碗麪,逼着她吃了下去。
然後守在她的身旁,一直看着她睡着,他才安心的把燈關掉,回到客房休息。
……
第二天清晨,秦沫沫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凌晨結實的胸膛。
昨天,凌晨抱着她一整晚,她一直躺在他懷裡睡覺。
秦沫沫仰起頭,只見凌晨也睜開眼睛了,他正好也在看她。
凌晨看到秦沫沫的那一剎那,重心全部落在她眼睛上,這個傢伙昨天哭得太久,眼睛都腫了。
他伸手撫摸着她的眼睛,心疼的說:“傻瓜,眼睛都哭腫了。”
秦沫沫沒有說話,只是把小臉往他懷裡蹭了蹭。
隨後,兩人就起牀了,桂姨給他們準備了豐盛的早餐。
爲了表示對秦沫沫的歉意,早餐做的幾乎都是秦沫沫愛吃的東西。
早餐過後,兩人依舊兵分兩路,上班去了。
和昨天一樣,秦沫沫把車子停好以後,繼續尋找蕭夏的身影,可是沒找到。
她沒有直接去辦公室,而是去了一旁的商業街,買了一碗牛肉麪,打包以後,纔回公司。
她進入電梯之後,沒有按12樓,而是按了8樓,銷售部的辦公樓層。
下了電梯之後,秦沫沫直奔銷售總監的辦公室,那是蕭夏的辦公室,她的牛肉麪是給蕭夏買的。
只是,當她推開蕭夏辦公室門的時候,蕭夏並沒有在裡面。
秦沫沫深呼一口氣,把牛肉麪放在會客桌的茶几上。
然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她在等蕭夏。
昨天蕭夏和凌晨吵完架就走了,她想知道蕭夏怎麼樣了。
雖然蕭夏是她情敵,是破壞她婚姻的一顆重磅炸彈。
可是秦沫沫無論如何都對她討厭不起來。
她還記得,她剛開始混進他們圈子的時候,蕭夏雖然會笑她,但是也沒有做過很討厭的事情。
後來,她慢慢的也不笑她了,還會跟她聊天,講她們小時候的事情。
而且喬嵐芳的生日,她還去了。
總而言之,在秦沫沫的心裡,她已經把蕭夏當作朋友。
即便沒有小米那麼親,也沒有像徐朗那般要好,可是她還是朋友。
秦沫沫在辦公到等了15分鐘,都沒有等到蕭夏,於是就回自己辦公室去了。
中午的時候,她又來找蕭夏,她仍不在。
次日早上,她停好車子以後,又買了一碗牛肉麪去找蕭夏。
這次她推開她辦公室的門,她已經坐在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