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果的長篇大論，夭折在洛世龍兩個字中。
她張着嘴，受到致命的驚嚇，什麼話也說不上來，只是怔怔地看着洛世龍的臉。
從小長到大，直到嫁到凌家四年，洛世龍都是個好爸爸形象。
洛果果從來不知道，洛世龍原來也有一張憎惡的臉。
野種？
這是說誰？
“爸……”洛果果終於艱難地吐出一個字。
於鳳華卻一把捂住洛果果的嘴，低低訓斥：“這地方你吵什麼？這是你能吵的地方嗎？”
說着，於鳳華慌慌張張地看了看法院的大門。
“媽，我只是不想你和爸離婚。”洛果果跺着腳，“犯得着嗎？爲了一個來歷不明的人。”
洛世龍已經向前走了。
“爸——”洛果果揚聲喊。
洛世龍頭也不回，拉開車門，坐了進去：“回公司。”
轎車將於鳳華和洛果果遠遠地甩在後面。
“走吧！”於鳳華低着頭，死死拽着洛果果，“你還嫌不夠丟人嗎？”
“我丟什麼人了？”洛果果吃驚地看着於鳳華，“媽，爸對你始亂終棄，他應該給你個說法，而不是直接把你告上法庭。”
“走吧！”於鳳華頭也不回，坐進洛果果的車，“送我回家。”
“啊？”洛果果一愣，接着高興地跳起來，“媽，原來你還沒離婚啊！害我白白操心。媽你早點告訴我嘛！”
洛果果高高興興地將車開到於鳳華面前：“媽，快上來。”
看着洛果果甜甜的笑容，於鳳華默默嘆了口氣。
這個女兒確實能每天陪她，但真心不能幫她任何忙。如果真要說幫忙，那也是幫倒忙。
“媽，爸這是搞什麼呀？”洛果果抱怨着，“他就是上了曲瀾的當嘛！就爲了那個來歷不明的禿頭，傷害你，還不要我這個女兒，甚至將送我的房子都收回去了。媽，你好好哄哄爸嘛，不要對我這麼殘忍。要不然，我總有一天會餓死的，而且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閉嘴！”於鳳華忽然一聲大吼。
車身抖了抖，洛果果握着方向盤的手打滑，差點沒撞上旁邊的欄杆。
“媽，你兇什麼兇嘛！”洛果果抱怨着，“我們差點就沒命了。”
於鳳華鬆了口氣：“一起去海邊走走。果果，有些事情，你必須知道了。”
洛果果狐疑地瞄了瞄老媽，點點頭：“我知道了。”
雖然她一點也不想去海邊，而是想去找洛世龍，可是看着於鳳華不太好的臉色，她也不能再任性。
於鳳華鬆了口氣。
總算聽她一回話了。
洛果果將車開向高速。
“夭夭，我們要不要再跟上去看看？”關曉蓉好奇心爆棚。
都上了法庭，結果洛世龍和於鳳華還是沒離成婚，太讓人意外了。
洛世龍一方霸主，會是這麼軟弱的人嗎？
“曲太太，這……不太好吧？”秦文武有些沒好氣地看着關曉蓉。
還是他家曲太太好，雖然雙胞胎都三歲了，可是還是滿可愛的，常常會替他這個司機着想，儘量不惹事。
不像這個嫁不出去的小姨子，盡惹事兒。
陶夭夭默默看着飛馳而去的車：“她們是去海邊的方向。”
“啊？”關曉蓉緊張了，“夭夭，她們不會是找你婆婆吧？雙胞胎今天在家嗎？你家別墅今天是不是留的全部是老老少少？夏小蒙白天會去你家嗎？雙胞胎不會有危險吧……”
關曉蓉說一句，陶夭夭的臉慌一分。
提別的事她都沒感覺，唯獨雙胞胎的安全，那是她最在意的事，一絲不毫也不能鬆懈的。
上次雙胞胎失蹤一事，在她心頭留下巨大的暗影，估計三五年內，都沒辦法消除。
秦文武已經主動將車跟了上去。
做了陶夭夭這麼久的司機，他大致能猜到陶夭夭的心思。
再說關曉蓉這才雖然嘮叨，可說的不無道理。
不怕萬一，只怕一萬啊！
果然，陶夭夭吩咐：“秦司機，我們回別墅。”
“好的。”秦文武沉聲應着。
陶夭夭掏出手機，打給陶家二老：“爸，媽，去我們別墅看着孩子。洛果果和她媽似乎朝別墅來了。”
“洛果果又來了？”蘇曉慧大吃一驚，憤怒了，“她到底想幹嘛？”
“不管她想幹嘛，都防着她吧！”陶夭夭淡淡無奈，“我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正跟着她的車。”
“好的。我們馬上過去。”陶潛的聲音，“我掛電話了，我們現在就過去。放心，別墅裡有門衛，還有那麼多幫工的老人，還有幼教老師，不怕的。”
“嗯。”陶夭夭點頭，“爸，我不擔心。”
電話沒了聲音。
陶夭夭緩緩垂下胳膊，雙手緊緊握住手機。
唉，她現在一碰到和洛果果的事，都有些杯弓蛇影了。
實在是一朝被蛇咬，十朝怕井繩啊！
關曉蓉在旁邊，比陶夭夭還不淡定：“師傅，你能開快點麼？高速路上這麼快，一晃眼就跟丟她們了。”
“再快也得保持車距。”秦文武隱忍着解釋，“安全要緊。”
“可是我兩個外甥的安全更要緊。”關曉蓉不淡定，“你看夭夭急得指甲都掐進手掌心，要流血了……”
陶夭夭緩緩擡頭，無奈地看着關曉蓉：“曉蓉，安靜點兒。師傅要專心開車，才能開快。”
“……”關曉蓉神奇地閉了嘴。
好一會，她喃喃着：“我只是替夭夭操心。唉，好吧，我不急，不急……”
前面車內，洛果果和於鳳華還在爭吵不休。
“媽，你爲什麼這麼窩囊？”洛果果憤憤不平，“被爸搞得要淨身出戶，還要二哥放棄財產繼承權。如果我是你，怎麼都不會搞成這樣……”
“閉嘴！”於鳳華頭痛。
她只想要安靜一會，還不行嗎？
“媽，我只是替你着急。”洛果果撇着嘴兒，“活到這把年紀了，還被離婚，這叫我和哥哥以後哪有面子……”
“閉嘴！”於鳳華吼。
洛果果不服：“媽，爸現在走火入魔了，你真應該改變下策略……”
“閉嘴！”於鳳華一把抓住洛果果的胳膊，“我在叫你閉嘴！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洛果果不解：“媽，明明是因爲你……”
“閉嘴！”於鳳華一身力氣抽離，“因爲你是那個禿頭的種。我真後悔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