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陶夭夭還想再提醒幾句,手機裡已經只剩下盲音。
對不起?
凌北帆說對不起,估計是知道洛果果昨天將她的手背抓出幾條血路出來了吧?
可是凌北帆說對不起又有什麼用。
這幾條血路倒是小事,大事是洛果果拼命造謠,宣傳她是私生女。
“凌北帆說了什麼?”曲瀾在旁,似乎不經意地問。
陶夭夭撇撇嘴:“什麼也沒說,就說了三個字,對不起。我提醒他,讓他管管洛果果,結果他說以後對洛果果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不用再顧忌他的面子。可是……”
可是她怎麼可能完全不顧忌凌北帆的面子。
凌北帆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曲瀾淡淡一笑:“既然凌北帆都這樣說,就好辦了。看來,我找的那個人,找對了。”
陶夭夭張張嘴,卻又默默地閉了嘴。
她沒辦法反駁曲瀾。
饒是聖人,也沒辦法容忍洛果果一件件令人厭煩的事。
凌北帆要面子,曲瀾也要面子。
她也對這種傳言煩不勝煩。
說話間,蘭博基尼已經進了恆天國際。
秦文武停了車,恭恭敬敬替曲瀾和陶夭夭拉開車門。
一個晚上,不足以完全將時差適應過來,但好在陶夭夭睡得多,這會還算精神。
她和曲瀾並肩向大門走去,卻不知不覺嘆息一聲。
似乎知道陶夭夭擔心什麼似的,曲瀾挑挑眉:“公司裡的職員,不用擔心他們胡說。”
“……”陶夭夭默默瞅着曲瀾。
嘴長在人家身上,能阻止人家胡說麼?
說話間,夫妻兩人一起走進大廳。
看到曲瀾和陶夭夭並肩走進,兩個前臺小姐相視一眼,倒是什麼也沒說。
不過從兩個前臺小姐的眼神裡,陶夭夭也看出了鄙夷和不甘。
從這兩個前臺的眼光中,陶夭夭完全可以估計現在C城的女人都覺得,誰都比她陶夭夭更配站在曲瀾身邊。
陶夭夭看到的,曲瀾自然也看到了。
這種情況,真的很讓人惱火。
他身爲恆天國際第一大董事,有他的風度和見識,還有公正的立場。
他不能隨意發火,也不能生氣,更不能拿出威風來鎮壓這些職員。
“快點。”陶夭夭只想快點消失在這些目光中。
她剛準備加快步伐,只覺胳膊一緊。
提起的步子僵在半空,陶夭夭轉過身來,看着曲瀾他忽然停下來做什麼呀?
她想快點都快不了……
“站好!”曲瀾輕聲道。
“呃?”陶夭夭一怔,後知後覺地點點頭,“好。”
她這才放下腳,驚異地看着曲瀾曲瀾白淨的容顏間滿滿的真摯,乾淨而舒適的臉十分虔誠。
迎着兩個前臺小姐的目光,他緩緩蹲下,伸出修長白皙的指尖,緩緩將陶夭夭鬆掉的鞋釦,俐落地扣好。
陶夭夭看着心裡一跳。
縱使最近曲瀾總是一門心思地對她好,幾乎讓她有甜膩之感。可看着他此刻的舉動,她的眸子還是溫潤了。
其實她鞋跟不高,那個釦子可扣可不扣,沒有多大影響。曲瀾也知道這個,但他此刻依然毫不猶豫地俯身做這個動作,是意有所圖。
她知道他的心意。
他這樣做,等於在向大家無聲聲明不管發生什麼事,她陶夭夭都是曲瀾掌心的寶貝兒。
聰明的,就別想輕視他老婆,省得自斷退路。
估計兩個前臺,會把曲瀾剛剛做的這個小動作,一個小時之內就傳遍整個恆天國際,連衛生組的大媽都會知道。
“好了。”曲瀾起身,指尖輕輕將她散落在臉上的髮絲,輕輕抿到耳後,“走吧!”
“嗯。”她含糊地應着,和曲瀾一起,踩着有節奏的步伐,向電梯走去。
來到六十樓,剛剛跨出電梯,手機響起微信提示音。
“我想你”陶夭夭默默唸着。這三個字電得她手一抖,手機差點摔了出去。
曲瀾的快步立即停下,擰眉看着陶夭夭。
她忍不住莞爾,揚揚手機:“丹尼爾的哦。”
曲瀾黑瞳深了幾分。
這男人還在和夭夭說這麼露骨的話?
真該抽個大嘴巴子過去……
瞅着曲瀾不悅的神情,陶夭夭撲哧樂了,不好意思再騙他:“關曉蓉的啦!不過一大早,她無端端說這麼肉麻的話。應該是發生什麼事了。”
曲瀾鬆了口氣這丫頭如此開心,應該是高興他剛剛那個體貼的小動作。
“我回給她。”想了想,陶夭夭快步走進董事長辦公室,開始回微信,“晚上六點見。”
然後,她擡起頭,朝曲瀾笑了笑:“今晚我有約會。”
曲瀾送給她一個大白眼。
老是把說去天涯咖啡廳,給說成約會。
真不怕他誤會吃醋。
略一沉吟,曲瀾悶哼:“要是哪天我看到你和凌北帆一起坐在天涯咖啡廳,我把咖啡廳收了,關曉蓉可不能怪我。”
陶夭夭悶笑。
好一會,她揚揚眉:“你可是大氣的曲瀾,不能這麼小氣的。”
說是如此說,她心裡卻糾結了下。
她和凌北帆那些年的那些事兒,曲瀾其實還在乎着呢。
她得感動他昨晚的表現,聽到她去找凌北帆,他明明心裡不舒服,卻仍然將整個心思放在她手背的傷痕上。
爲了他的信任和隱忍,她也應該顧忌下。
以後,能不找凌北帆,絕對不再和凌北帆再有任何聯繫。
正說着,曲瀾來了電話。
曲瀾直接按下免提,對方的話,夫妻兩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曲董,我已經得到最新消息,那個男人有下落了。曲董,估計只要花點錢,就能把那個男人搞定。”
“好。”曲瀾言簡意賅,“錢是小事,我要效率。”
晚上六點,陶夭夭來到天涯咖啡廳。
可蘭博基尼剛剛停下,旁邊珍珠奶茶店裡就鑽出王阿姨,慌慌張張將陶夭夭給拽進她店裡。
秦文武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王阿姨,怎麼了?”陶夭夭好奇地瞅着王阿姨神秘兮兮的模樣,“有什麼事嗎?”
不會又將她拉過來安慰她吧?
拉着陶夭夭進奶茶店,王阿姨瞄瞄外面,把門關了。
她緊張兮兮地抓着陶夭夭的手:“夭夭,凌北帆是不是昨晚在咖啡店裡和誰偷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