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仲楓淡定的神情,陶夭夭知道,她來錯了。
陶夭夭只是把林家長輩當成最後一根稻草,所以才找上林仲楓。
林家既然是名門世家,那麼一定懂禮義廉恥,會重視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林夢青手法嚴謹,但依然是在踩鋼絲繩。
一不小心,林夢青有掉進萬丈深淵的可能……
如果林家長輩足夠睿智,是不會讓林夢青一意孤行的。
陶夭夭高估了林家的人性。
這個當父親的,和林夢青一樣,表面仁義道德。可骨子裡貪婪,恨不得用盡千方百計,讓曲林兩家聯姻……
“既然你說你父親是無辜的,那就去找證據證明。”林仲楓不耐煩極了,“我夢夢自小優秀,追她的人排隊有長城長,還需要陷害的手段去贏男人?”
陶夭夭默默地嘆息。
她果然來錯了。
絕壁來錯了呀!
林夢青一定不是林仲楓親生的。
果斷像她陶夭夭這麼好運氣的女兒不多。老爸老媽把她都疼在手心裡,她還常常和老媽鬧着,說自己肯定不是親生的。現在看來,她陶夭夭絕壁是爸媽嫡親的親女兒。
陶夭夭一張小臉,不由有些發白。身子也不同自主晃了晃。
“陶小姐——”秦文武在後面看到,大步上前,一把扶住陶夭夭,“我們回去。你要休息了。”
陶夭夭緩緩捂住腹間,聲音細微:“秦司機,送我去醫院。”
“怎麼了?”秦文武大吃一驚,不及多想,附身一把抱住陶夭夭,轉身大步離開。
陶夭夭到達醫院時,安吉拉也同時到了醫院。
“秦文武,你爲什麼要帶她出來?”安吉拉冷聲道,“我已經強硬表示過,她必須臥牀休息。現在她不臥牀就算了,還偷偷跑出去受刺激。你到底怎麼幫人當保鏢的。”
“是我錯了。”秦文武垂着腦袋,真摯地認錯。
他真不應該告訴陶夭夭,有關趙雨婷的信息。
否則,陶夭夭也不會現在躺在醫院裡。
容川開道,打點醫院所有關係,讓安吉拉帶着陶夭夭,暢通無阻地進行各項檢查。
“容川,夭夭怎麼啦?”夏小蒙今天恰巧被容川帶來醫院,驚愕地看着陶夭夭蒼白的小臉,“夭夭,你看上去好憔悴。誰欺負你了?我去揍他。我不揍扁他,我就不是夏小蒙。”
“沒有誰欺負我。”陶夭夭拼命擠出個笑容,“就是有點舒服。”
不管什麼事,都不能對夏小蒙這二百五說。
她會把每一件小事,都鬧成全城皆知的大事。
“小蒙,安靜會。”容川表面平靜,心裡焦灼。他雖然不是婦產科醫生,可醫生哪個都是會看氣色。
陶夭夭雖然還在笑,可氣色很不好。
看得容川提心吊膽。
多胞胎不是那麼好懷的。
三個胚胎的營養爭奪,對於孕婦就是一大挑戰。
“我告訴哥。”夏小蒙掏手機。
“不許。”陶夭夭揚高聲音,阻止着,“小蒙,告訴曲瀾也沒用。他只能乾着急,又不能把太平洋縮成洞庭湖,馬上能回來。”
“也是……”夏小蒙又收好手機。
安吉拉在聽胎心。
好一會,她放下儀器,平靜地看着陶夭夭:“三胞胎裡,一直有一個胚胎髮展稍慢,但一直不太明顯。可這兩天,這個胚胎髮展緩慢已經很明顯。而且胎心越來越弱。陶小姐,如果你想三胞胎健全,必須從現在開始,全程臥牀。等度過危險期,再看看情況。”
“安吉拉,你說胎心弱是什麼意思?”夏小蒙嚇得小臉白白的,“有危險嗎?”
“小蒙,不打擾安吉拉。”容川拉住熱情的夏小蒙。
“我明白了。”陶夭夭點頭。
她擡起白皙的小手,默默撫上腹間。
林夢青這個黑心女人!
趁曲瀾不在c城,林夢青是抓住每個時機打擊她陶夭夭。也許,目的就是讓她安不穩胎。
“夭夭,要不我讓爺爺來看看你吧?”夏小蒙試探着。
再二百五,夏小蒙也知道老爺子乾的那些事兒,讓陶夭夭鬱悶。所以夏小蒙小心翼翼地徵求着陶夭夭的意見。
“不用。”陶夭夭悶悶地拒絕。
事到如今,她真心無法把曲長柏當成爺爺看。
這一切事情,都因老爺子而起。
如果不是老爺子急着逼她陶夭夭離開,急着讓曲瀾另娶,騙林夢青和曲瀾相親,那今天就什麼事也沒有。
反正她目前沒拉打算原諒曲長柏……
檢查過後,開了點藥,陶夭夭被送回家臥牀。
座機又響了。
陶夭夭瞅着,眼睛莫名就紅了。
她知道那是曲瀾的電話。秦文武不會把今天的事,全部告訴曲瀾吧……
“夭夭,電話。”聞訊回來的陶越正好進來,順手拿起話筒,遞給陶夭夭。
陶夭夭只得接過。
“夭夭,舒服了些沒?”曲瀾隱隱焦灼的聲音傳來,“夭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你不是這麼魯莽的……夭夭,有什麼事和我說。夭夭,要不我立即回來……”
“不用。”陶夭夭噙着眼淚,“我很好。真的。我就是太悶,所以想出去走走。誰知道走走也會出問題。”
“夭夭,林夢青那個女人,你別理她。”曲瀾輕輕提及,“爺爺已經和林家談過,已經澄清立場。她再找上門來,只是不懂進退,不自尊不自愛。等我回來收拾她。”
“……好。”陶夭夭吸吸鼻子。淚光閃閃,可小嘴卻咧開了。
陶夭夭忽然覺得自己簡直偉大得不得了。
她明明哭得哭不出聲音來,結果現在居然還笑得出來。
還笑得明媚如春。
每回和曲瀾說話都是這樣,再悲傷也會覺得陽光燦爛,前程輝煌。
“我最多還有三天就回來。”曲瀾柔聲哄着老婆大人,“等我回來,我就帶你去恆天國際上班。”
“……好。”陶夭夭聲音哽咽了。
嗚嗚她捨不得曲瀾……
陶夭夭不知什麼時候掛斷的電話。
等她回過神,只看到陶越的目光,透着淡淡無力和心痛。
“哥,我沒事。”陶夭夭吸着鼻子,拍拍老哥厚厚的肩頭,“臥牀嘛,都是小事,我本來就愛睡。”
陶越輕輕抓住陶夭夭的手:“夭夭,我決定了,爸這件事,我來處理。”
“不。”陶夭夭飛快否認,她扯開個淺淺的笑容,“哥,麗江很唯美,桂林很秀麗……我們再去看看好不好?”
陶越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夭夭,你終於決定放手曲瀾了?”
陶夭夭吸吸鼻子:“哥,你再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