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雋天伸手,霸道的把莊儀琳拉近了懷裡,本來‘陰’翳的表情才稍稍正常一些。
“我在跟小雨說話呢,你這是幹什麼?”莊儀琳小聲的抱怨道。
冷雋天把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不講理的道“這樣也可以說啊。”
符南走到司雨旁邊,兩人牽着手笑到“我們先去把行李放好吧。”兩個人才剛剛經歷過一番驚心動魄,需要好好的休整一下才行。
“嗯。”冷雋天點頭,又道“莊海天你把他放哪兒?”
符南“我叫人把他帶到酒店去了,待會兒我們出發的時候再叫人把他帶過去。”
冷雋天點頭,四人一起向符南的住所去。
待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機場大廳裡,隱藏在立柱後面的莊海天才步伐遲緩的走出來。
莊海天臉上的神情十分複雜,安慰,慶幸,欣喜,緊張,忐忑,內疚……一個人的臉上,竟然能出現這麼多種情緒。
他把手上僅有的五十多萬現金,除了給自己留下幾萬塊作生活費,其餘的都繳到了給馮淑梅找的療養院。
馮淑梅和孟思情的情況不同,馮淑梅是因爲酒‘精’中毒導致大腦神經壞死從而變成的植物人,‘性’命不會有什麼閃失。
而孟思情,是被車撞過受了重傷並且被胡‘亂’救治過,沒有死已經是福大命大,留一身後遺症是再所難免,照料和護理都需要十分專業和嚴謹才行。
莊海天臨時緊急給馮淑梅找的療養院,只能說各方面都還算過得去,至少不會出現被虐待玩‘弄’的情況。
雖然莊海天覺悟之後恨透了他覺得是毀了他人生和家庭的馮淑梅,但是念着那麼多年的夫妻感情,最重要的,如果馮淑梅出了這樣的事他不理不睬的話,莊儀琳一定會更加的鄙視厭惡他,覺得他簡直男人都不是。
莊海天於是咬咬牙,做了他在這一輩子裡面唯一一次的男人大丈夫。
那個療養院,說白了也就是給那些被家人嫌棄的行動不便的殘疾腦癱患者、植物人一個有人照料的地方,跟養老院‘性’質無疑。
那裡的護工或許都沒有照料植物人的資質技能。
馮淑梅在那裡的未來可以想見,褥瘡,肌‘肉’萎縮,營養缺乏……各種因爲被照料不‘精’的症狀都會出現。
那裡已經有許多這樣的病人,常年的失去意識完全不能自理,命運和未來就掌控在醫護人員手裡,如果是家屬關心的,去反應提醒一下,可能得以改善,如果是家屬已經遺棄了的,就只能任由這些情況延續發展下去,直至死亡。
那裡每個月的費用,醫‘藥’費,體檢費,營養費,護理費,‘牀’位費所有的項目加起來,也就五千多塊錢。
莊海天存進去的三十多萬,也就夠的馮淑梅用五六年的。
五六年之後怎麼辦,莊海天沒有想過,或許那時候,他也因爲完成了使命遭到同樣的報應,那以後的事情,還有什麼必要去想。
安排好一切出發之前,莊海天夜不能眠的醞釀了一宿,準備在飛機上的時候,跟莊儀琳好好的爲自己的罪行懺悔,訴說他現在對莊儀琳和孟思情母‘女’兩的愧疚和他內心裡面深深的痛苦。
他那麼做不是爲了想求得原諒,只是想讓莊儀琳知道,他已經知道自己犯下的是怎樣巨大的錯誤,
可是沒想到,第二天到了機場的時候,“護送”他的人告訴他他要一個人前往美國。
他心裡一下子就焦急的不得了,是莊儀琳不願意跟他坐同一班飛機一起前往,還是那個霸道到沒有人‘性’的冷少不讓他們父‘女’有這寶貴的單獨相處的機會?
在怎麼不甘和疑‘惑’,莊海天還是被“護送”他的人親自送上了飛機,一個人孤零零的飛往美國。
到了美國之後,莊海天隱約聽見來接他的人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那頭的人說道要把他單獨送到酒店免得他和莊儀琳碰面。
莊海天就猜測莊儀琳也應該很快就會抵達,於是那人把他帶到酒店離開之後,他又絞盡腦汁的用他蹩腳的英語跟酒店的人說他有東西落在機場,讓他們幫忙叫了一輛的士又趕到機場。
見到接機的符南和司雨,莊海天知道果然莊儀琳就要到了。
莊儀琳和冷雋天結婚的時候,婚禮現場採集到的短短几分鐘的視頻在各家電視臺播放過,莊海天當時帶着‘激’憤的心情看了不少遍,把裡面出現的面孔包括莊儀琳和冷雋天通通詛咒了一遍,所以,他纔會認出符南和司雨。
他於是就躲在沒人注意的角落也跟符南和司雨等待着。
中途機場播報了一條航班因爲天氣原因遇險的通知,符南和司雨一下子就變了臉‘色’,莊海天見狀,悄悄靠近聽了符南和司雨的談話內容,才知道莊儀琳和冷雋天乘坐的飛機遇上極端天氣,不知道能不能安全着陸。
莊海天十分擔憂,暗想如果莊儀琳跟他做一趟飛機的話,肯定就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可是事已至此,莊海天也只有在心裡面求佛拜菩薩的祈求莊儀琳能夠平安無事的到達。
等待莊儀琳乘坐的飛機降落的那短短一個小時,莊海天忐忑難捱。
他不禁想道,如果莊儀琳真的出了事故,那他的那些後悔和歉疚要向誰說去?
終於,謝天謝地的,飛機度過危險,機上人員全部平安抵達。
莊海天看見莊儀琳走出來的那一刻,他多想跑過去以父親的名義給她一個溫暖感人的擁抱。
可惜,對莊海天而言就像是魔鬼一樣可怕的冷雋天形影不離的在莊儀琳身側,他便只能瑟縮了一下脖子,看着他的‘女’兒跟那些不比他親近的人親熱無比的訴說着重逢的喜悅。
符南的房子在紐約最繁華的市區,是一套風格自由奔放的三居室大套房,符南和司雨住了一間,剩下的兩間一間做兒童房,一間做客房。
司雨帶着莊儀琳去看房間,冷雋天和符南兩個大男人自然不會參與這種‘女’人專屬的婆婆媽媽的事兒,開了啤酒,兩人在客廳裡說話。
中途,冷雋天接到程風的電話,好像是公司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冷雋天的神‘色’有些凝重。
符南知道,以冷雋天的‘性’格和定力,如果不是十萬火急的事情他絕對不會變了臉‘色’。
符南道“哥,你就放心回去處理事情吧,我會看好莊海天那老傢伙不讓他‘騷’擾儀琳姐也絕對不會讓他壞事的。”
冷雋天思索片刻,道“好吧,記住不要讓莊海天有機會單獨跟儀琳接觸。”
他不是怕莊儀琳會被莊海天算計,他對自己的‘女’人,還是十分了解並有信心的,莊儀琳只有在自己面前纔是那副腦袋缺了根筋的呆萌樣子,在別人面前的時候,她睿智又冷靜,絕不會輕易着了別人的算計。
當然,以前財產公司都被莊海天算計走,那是因爲那個老不要臉的用孟思情威脅她,如若不然,莊海天那副豬腦子又怎麼能算計她。
現在孟思情可是二十四小時有人看護監管着,莊儀琳又有符南和司雨陪伴,莊海天就是想打主意也沒機會。
“我去跟儀琳說一聲。”冷雋天起身,往裡面走去。
客房是地中海的裝修風格,明亮大氣,乾淨清爽,白‘色’的牆壁和房頂裝飾了許多淡藍‘色’水晶海星,打造出了別緻的海洋風,陪着白‘色’清爽的白橡木傢俱。
爲了迎接莊儀琳和冷雋天的到來,司雨專‘門’換上了一套全新的鋪蓋,還在擺了兩個‘插’着盛開的向日葵的黑陶‘花’瓶。
這樣別緻漂亮的房間,莊儀琳一下子就喜歡上了。
“司雨,謝謝你啊。”
司雨靦腆的笑笑“比起你和表哥爲我們做的,我做的這點小事簡直不足掛齒,儀琳姐你就把這兒當成自己家吧,有什麼不方便和需要跟我說就行。”
莊儀琳握握司雨的手,笑道“好,我可不會跟你和符南客氣的。”
冷雋天走進,就見兩個“‘女’人”正相談甚歡的樣子,冷雋天的目光落在莊儀琳跟司雨親暱握着的手上,走過去,站進兩人之間。
“司雨你去客廳陪小南吧,我有話要跟儀琳說。”
冷雋天一尊大神站在兩人之間,雖然沒直接把兩人拉開,但也間接的讓兩個‘女’人鬆了手,拉開距離,給了他‘插’進去的空間。
司雨吐吐舌頭,道“好吧,我出去了。”對於冷雋天這個表哥,司雨是敬畏有加。
也不知道,冷家兩位長輩都那麼和藹可親的‘性’格,怎麼會培養出冷雋天這樣冷酷霸道拽到極致的一個‘混’世魔神出來。
不過,這‘混’世魔神一遇到了剋星,也得收起脾氣身段化身小綿羊,呵呵呵……
冷雋天拉着莊儀琳跟司雨握過的那隻手假裝無意的搓啊搓,道“公司裡有急事,我得先回去了,等我辦完事情再回來陪你。”
莊儀琳知道冷雋天都說是急的事,那肯定已經十萬火急、火燒眉‘毛’的事了。
她不捨的抱住冷雋天,道“你去吧,我一個人可以應付,再說了,這兒還有符南跟司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