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有問題？不就是大米，能有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你是說這米有什麼線索？”
邢蕎有些着急了，因爲她根本就沒看出這米有什麼不同之處，怎麼顧明燁看了一會兒就說米有問題了呢。
“這米上面刻了字。”
顧明燁眯了眯眼，開口說道。
米上面還能刻字？
“顧明燁，你在開玩笑麼？這……”
拿起一粒，邢蕎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有什麼不同。
“之所以不會腐化，是因爲做了特殊處理，這些米應該都是有人做的米雕。
上面應該都有字纔對。
只是一般人不會想到這方面上去，所以，就從來沒有被注意過。”
邢蕎驚訝說不出話，她沒想到，這大米上面也能做出這麼多文章出來。
而且，爲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出現呢？難不成真的是有什麼不能說的重大秘密，導致了父親當年的離世？
越想，心裡就越覺得恐懼。
如果真的是和那個劉偉有關，那麼現在這些東西，很可能就是可以揭發他的證據。
“那我們快去把這些東西都翻譯過來，我一定要抓到那個人，一定要抓到！”
看着她緊張的樣子，顧明燁反而沉着很多。
“別急，你爸爸畢竟是個警察，他的心思很縝密。
所以，還有一些什麼證據也說不定。
現在我們不處於被動狀態，如果急躁了，反而會影響判斷。”
對，顧明燁說的對，是自己太着急了，纔會這麼匆忙，事實上，如果真的是留下證據，也應該還有別的纔是。
“好好好，我聽你的。”
看着她這麼聽話的樣子，顧明燁忍不住挑起眉梢。
當然，對於他來說，從來都是覺得這件事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解決的。
只是現在有了進展，就要穩紮穩打才行，至少不能讓這條線索就這麼浪費掉。
而且……還有一條線索，也應該會用得上纔是。
鍾倩倩至今口風依然很嚴，就看她到了那裡之後，會不會也有這麼硬的嘴。
“今天是第二次開庭，鍾倩倩應該會被轉移到精神病院去。”
顧明燁不疾不徐的說着，似乎在說着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而邢蕎卻因爲這個消息變得有些緊張起來，不是爲了別的，只是一想到鍾倩倩那可憎的嘴臉，她的心情就高興不起來。
“她的報告應該不是真的吧？你是不是覺得讓她就這麼死了太便宜她了？”
“你懂我的意思就好，我就是不想讓她這麼痛快而已。有些事，應該得到的懲罰是好好折磨對方，讓她生不如死。
你會不會覺得我太狠心？”
邢蕎搖了搖頭，惡有惡報，這句話還是對的。
有些事啊，也是需要一些非常手段的。
“有些事，也不是我有權力評價的事，我只是覺得，這樣做能讓你開心的話，那麼也沒什麼不可以。
只是如果這樣做讓你更加難過的話，就真的沒有必要就是了。”
她這話是在關心自己麼？顧明燁忍不住在想，然後臉上的笑意就更加濃厚了。
而邢蕎似乎也注意到自己剛剛說的話實在容易表露心意，有些難爲情的低頭。
“我會這樣做，不僅僅是爲了她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最重要的是……她害的我們的孩子，就這樣離開。”
終於，顧明燁忍不住將真相告訴了邢蕎。
其實這些日子，他也在暗暗調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根據邢蕎當時的身體狀況，雖然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但是至少不會這麼突然。
一定是有什麼突發原因，經過仔細排查才發現，原來檢驗科的那個醫生有問題，不僅僅賬戶裡多了一大筆錢。
還有他和鍾倩倩曾經密切接觸過，這些事都能成爲證據，將矛頭指向鍾倩倩。
不用說，這些事一定是鍾倩倩一手策劃。
只是他們當時都太專注於彼此之間的事，就忘了這一點。
而當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事情其實有很多漏洞。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孩子的事，是她搞的鬼？”
邢蕎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起來，然後想到自己這些日子受的苦，恨不能狠狠的在鍾倩倩的身上戳出幾個窟窿纔好。
她怎麼能這麼狠心？
“從你的房間佈置，以及到後來的檢查，都是她做了手腳。
那個檢驗科的醫生，就是她安插的。
只是當時，我們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醫生如果想要做什麼手腳也是有可爲的。
尤其是他和值班護士也不陌生，所以有很多機會可以動手。
只是當時我只顧着想要怎麼才能讓你不那麼難受，總想着要不要勸你打掉孩子。
就忽略了這些。
所以，歸根究底，還是我的錯。”
看着顧明燁，邢蕎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不是爲了別的，只是聽他說這些話，她就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其實這些日子，冷靜下來之後，她也想了很多。
有些事他確實做得不夠好，但是，虎毒不食子，再怎麼樣他也不會真的下得去狠手。
當時，他之所以會承認下來，說到底，也是一種自我懲罰而已。
而自己的情緒不受控制，他越是不解釋，就彷彿是一個不斷的自我暗示。
最後，暗示成了真，讓她腦子裡的那根線繃緊，最後斷掉，再也就不想恢復了。
幸好她周圍的人都給了足夠的支撐，當然，也幸好最後他能挺住自己內心的壓力，沒有離開她身邊。
只是，現在的她更多的是愧疚，她只看到了自己的傷口，卻忘了，他其實也是需要安慰的。
她總覺得顧明燁是自私的，但是自己何嘗不是呢？
“顧明燁……對不起。”
顧明燁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剛剛說什麼？她剛剛是在向自己道歉？
“邢蕎，你……說什麼？”
“我說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脣忽然貼過來，將她後面的那些無數個對不起全部封緘。
邢蕎閉上眼睛，眼淚滑落在脣角，鹹澀，又帶着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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