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因爲高強度的運動，顧明燁身上的運動衫被汗水浸透。
即便是被身上的運動衫黏的非常不舒服，可是他絲毫不在意。
只要是邢蕎想要的，他都想給，可是孩子……自己要怎麼給？
最後因爲腦子裡全被這問題佔據導致無法安心打球被迴旋的球打中了腿，悶哼一聲，停下這種近乎自殘的發泄方式。
靠在牆壁上大口大口的喘氣，球拍丟到一邊。
從來沒有這麼無力過，以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都不能這樣的顧明燁，人生中第一次覺得有些挫敗。
又或許是自己太悲觀了？植物人都有可能甦醒，那麼是不是邢蕎的病也不至於那麼的嚴重呢？
半眯着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給段凱。
“來壁球館，立刻！”
說完，撩了電話。
段凱無語的看着手機，這是怎麼了？聽聲音怎麼這麼不對勁？
而且顧明燁從來不會這麼任性的，一定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纔會如此。
顧不得太多，段凱立刻收拾了一下找好值班的醫生從醫院匆匆趕去壁球館。
……
“怎麼了？這麼着急叫我來是發生什麼事了？”
匆忙趕來的段凱看着他這被汗水沖涼的模樣忍不住慌了語氣。
“邢蕎的病，還有希望麼？”
顧明燁擡頭，看着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充滿忐忑，也帶着一絲壓抑的期望。
“病？什麼……你該不會把那件事和她說了吧？”
“沒有，我沒說。”
“你想要孩子了？”
蹲下身子，看向顧明燁，段凱小心翼翼的問着。
“不是我，是她問到了這個問題。
她問我喜不喜歡孩子。”
顧明燁有些機械的說着，雖然已經竭力控制。
但是段凱還是能感受的得到，這個問題對於顧明燁來說是個難題。
“那你呢？你怎麼回答的？”
“不喜歡。”
“……”
這麼一說，段凱完全就明白過來顧明燁的意思了。
“完了完了，顧明燁，你是徹底陷進去了。
不是，你該不是要當聖父吧你？
明明就是她不能生育，你要把這個問題攬在自己身上？”
段凱有些急了，他雖然有時候是勢力了一點，但心裡卻是真的拿顧明燁當朋友的。
這麼大的事兒，那不是開玩笑的！
聞言，顧明燁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我的天呢，我是名偵探段凱麼？一說就中？
顧明燁，我看你是瘋了你！你就打算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
我真是……我無語了，你瘋了你徹底瘋了你！”
“我讓你來不是爲了聽你說教。
國內的人脈你比我要好，這方面的專家你應該認識吧？
如果可以，我想先讓她做一次會診，如果不行——”
“停，你不是真以爲能她的狀況是能治的吧？
我上次只是提醒你，既然你再次說起了，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訴你，不可能。
她就是不孕不育，沒有機會。”
段凱知道自己這樣非常殘忍，但是他不能給顧明燁虛假的希望。
邢蕎的情況非常嚴重，除非有奇蹟，可這種奇蹟，恐怕和零已經是等號了。
“受孕率是百分之零？”
“十萬分之一的機會不是零麼？你和我都是醫生，你該明白，奇蹟這種字眼是安慰的話。”
段凱第一次看到這樣的顧明燁，完全就已經沒有理智一樣。
他竟然還要用數字來佐證一下，真是……瘋了！
“還有一點，我勸你，你最好別默默的把這件事都扛在自己的身上。
我不管你以前是怎麼護着她的，或者你想對她多好。
但是這件事不同，顧明燁，就算你不能這麼剝奪你自己的權力。
你該不會，真要爲了她，一個你認識不到兩個月的女孩兒就……”
兩個月？顧明燁聽到這個數字，忽然笑了。
“段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現在做這些事，都是因爲我欠她的。”
欠？欠的難不成是人命麼？用得着這麼犧牲？
“我只是不懂，你欠的是命麼？你這麼付出。
就算是命，那沈敏心當年也救了你，我也沒見到你這麼付出過。
你現在就是腦子被堵住了，完全想不到自己！
你滿腦子都是邢蕎！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顧明燁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着段凱。
邢蕎？他愛邢蕎？
怎麼可能？自己這輩子都不會愛上任何人，愛是什麼，他根本就不懂。
“我不想聽你這些廢話。”
“廢話……對，都是廢話。
但這是實話！顧明燁，我真是沒想到，你這人……
算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應該更清楚怎麼做才最好，反正，我是勸你一句！
這件事就算你真的不打算要孩子，也要讓邢蕎知道是因爲她不能生所以纔不要。
而不是像你想的那樣默默的把這一切都攬在自己身上。
你又知道她此刻會怎麼覺得了？
算了，看你這樣子，說了也是白說，打球！”
起身去拿球拍，段凱懶得浪費時間。顧明燁這人就是如果他自己不想通，別人怎麼勸都是沒用。
所以，還不如不浪費那份口水，省省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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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燁回來的時候正好是開飯時間。
和段凱的一番談話讓他心裡更沉重。
不是因爲那些類似警告的話，而是他不知道怎麼能讓邢蕎完善了這個心願。
如果有一天，真的能發生奇蹟的話，可以完成她的心願的話，也許，自己心中的負罪感會小一點。
“你回來了，快洗個手吃飯。”
笑着看他，蕎蕎還不知道此時此刻的顧明燁心中是個什麼滋味兒。
“嗯。”
轉身進了洗手間，水龍頭的水嘩啦啦的流着，可顧明燁卻心不在焉。
吃飯的時候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蕎蕎看着他，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也沒有多想什麼，只是以爲他爲了公司的事在發愁而已。
“明天的假我都請好了，嗯，我也要發言麼？你也知道我……有點怕。”
邢蕎囁嚅的說着，沉浸在自己思緒的顧明燁絲毫沒聽到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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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更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