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裕無奈的嘆了口氣,抱着楚幽的手更加的用力了些,像是真怕她會跑掉,輕聲說道:“當時我的一切都只以利益爲前提,李美英開了這個頭,我也沒有拒絕。後來準備舉行訂婚儀式前,陳馨雪查出來有癌症,而且已經是末期,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小幽,我發誓,我現在連這個女人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
沒想到真的得到了他的肯定,楚幽的心有些隱隱作痛,微紅着眼睛問道:“那上次在羅馬的那些誓言呢?”
顧景裕見楚幽微紅的眼睛,嚇得立刻有些手足無措起來,“那些真的全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沒有一個字在以前用過或者是想過,小幽,你相信我……”
看着顧景裕一臉緊張的樣子,楚幽忍不住失笑出聲,“我根本就沒有生氣,剛纔在神父面前所說的那些,也都是我的肺腑之言,以前的事我不會計較,但是以後如果你敢行差踏錯半步……”
楚幽用威脅的眼光瞪着顧景裕,“不要怪我無情。”
顧景裕鬆了口氣,在她的粉脣上輕輕的啄了一下,“如果以後我做出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小的任女王處罰。”
楚幽轉頭看着正一臉鄙視看着顧景裕的慕楚恆,輕聲說道:“哥,我決定的事不會變的,你既然是我的親哥哥,除了要支持我之外,更多的是理解。好了,我要先去招呼我那些朋友了,你們慢慢聊。”
等到楚幽走後,慕楚恆重重的嘆了口氣,“相信我,過去的那些事,絕對不是小幽能夠承受得起的……”
顧景裕伸手在慕楚恆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小幽所經歷的,遠比你調查到的要多,而且,她說的沒錯,這是她的權利,你就算是他的哥哥,也沒有權利剝奪。”
慕楚恆能夠找到楚幽,也是因爲楚幽和他在一起之後,頻頻上報,而兄妹二人分開了這麼多年,慕楚恆必定事先做過很多調查,一爲肯定,二爲能夠更多的瞭解自己的妹妹,所以,顧景裕纔會這麼肯定,慕楚恆曾經暗中調查過。
“我有條件的,手術之前,必須簽了這份股份轉讓書,剛纔我嘴皮子都磨破了,她也不答應。”慕楚恆也沒想過要反駁,但同樣執着的看着顧景裕,希望他能夠幫自己說服楚幽簽了這份文件。
這時,李琛走了過來,在顧景裕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顧景裕轉頭看着慕楚恆,笑了笑,“我會盡量幫你的,我現在有些事要處理,你自己照顧自己。”
“喂……”慕楚恆恨恨的瞪着顧景裕的背影,他話還沒說完呢。
“顧總,鍾先生像是喝多了,在賓客面前胡言亂語,夫人上去打了他一個耳光,現在夫人被顧夫人帶走了……”李琛一邊走一邊跟顧景裕說着剛纔在貴賓休息室裡發生的事。
顧景裕的眼神深沉,看到不遠處楚幽也在提着裙襬跑,不由得臉色一沉
,冷聲問道:“是誰去通知太太的?”
李琛看着楚幽的身影,冷汗立刻流了下來,他剛纔過來通知顧總之前,特地交待下去這件事不要傳出去,猶其是不能讓太太知道。哪知道居然還是驚動到了太太……
因爲安排賓客的宴會廳是分開來的,就是因爲商場上看着似乎都是朋友,但是明裡暗裡的波譎雲詭,大家都心知肚明。
可是沒想到夫人會出現在那個宴會廳,更沒想到向來溫婉的夫人,居然會當場發飆……
所有人都知道顧總有多緊張太太,而太太的個性強硬,又與顧夫人不對盤,只怕她這一出現,會更讓李美英覺得在顧總的心裡,根本就沒將她這個正牌顧夫人放在眼裡。
“不能讓太太受了委屈,走快點。”顧景裕見李琛一臉的茫然,也沒再多問,只是沉聲吩咐了一句,便大步朝着楚幽跑去的方向走了過去。
“顧董事長好福氣啊,居然能坐享齊人之福,兩位夫人一位能幹精明,一位溫柔賢淑……”鍾叔冷笑的看着顧仲天,他也是在這個時候纔想起來剛纔在觀禮的時候,一直在他旁邊不斷打聽消息的女人,原來就是顧景裕的親生母親,一種被人羞辱的感覺再次油然而生。
心裡那口被侮辱的氣就這樣堵在了嗓子眼裡,不上不下,氣得臉色發青,這話裡字字帶針,冷冷的扎進李美英的心裡。
“看來,仗勢欺人的人不止一個……”李美英不冷不熱的掃向顧仲天。
陸宛平靜的站在中間,面對衆人各種看好戲的眼光,自然端莊有如渾然天成,絲毫不受這些人眼光的影響,而,連眼角也沒有看向顧仲天一眼。
“人是我打的,因爲顧景裕是我兒子,楚幽是我兒媳婦,侮辱他們,就是在侮辱我,與仗不仗勢沒有關係……”陸宛沉聲說道,“就算現在誰再在我的面前說我兒子和媳婦半句不是,我照打不誤!”
李美英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其他的賓客在顧仲天的冷視之下,全都走了出去,一時之間,廳裡只剩下鍾氏父女,還有他們三人。
李美英走到陸宛的面前,冷冷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居然和以前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變,還有一副狐媚樣,氣得牙齒緊緊的咬着,陸宛甚至能清楚的聽到牙齒相磨的顫聲。
“好大的口氣!顧景裕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兒子?自從十幾年前他進了我顧家的門開始,喊母親的是我,教他成人,成才,掌管顧氏的人也是我,你除了賣子求榮之外,還做過些什麼?今天是我兒子的大喜日子,什麼時候又輪到你來攪局?”
“夠了!”顧仲天沉聲喝止,轉眼看着鍾爲夫,“鍾先生,大家都只是酒後失態,不用將事情鬧得那麼大,今天來的人非富即貴,沒必要讓外人看我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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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話!外人?這裡不正好
有一個麼?”李美英冷冷的笑看着顧仲天,“是你從來沒有將她當成一個外人,還是你們根本從頭到尾都只是暗渡陳倉?”
陸宛淡淡的轉頭看着李美英,淺淺揚脣輕笑道:“李美英,這三十多年來,你從我身邊搶走了多少東西,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不爭不搶,不是怕輸給你,而是,當一個男人的心在你的面前開始猶豫,搖擺不定的時候,不值得我再去爭,再去搶。沒錯,你是顧氏的恩人,如果不是因爲你,恐怕顧氏早就已經不復存在了,可是,如果沒有景裕,就沒有你如今高高在上的顧氏夫人!”
陸宛轉頭看着鍾爲天,“我知道你是景裕的恩人,我也很想像他一樣尊敬你,但是,你身爲一個長輩,居然當衆說出那樣的話,不覺得有失身份麼?”
鍾爲天雖然憤怒,但是有顧仲天在,他始終也不敢太過放肆,“我只不過是說出事實,高子昂如今成天流連夜店,經常喝醉了逢人便說楚幽如何的好,他如何的後悔,這件事大家雖然都沒有說,但是有幾個是不知情的?我也是爲了景裕着想,趁現在還來得及,不想讓他將來後悔……”
“那隻能說明我家景裕有眼光,連高子昂那樣的紈絝子弟也會後悔的女人,怎麼會差?”陸宛仍然淡笑如雲,“況且,這種事怎麼也輪不到你來操這份空心,景裕心裡有數。”
“你……”鍾爲夫氣得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李美英瞪着陸宛,“如果不是因爲有你在背後推波助瀾,景裕怎麼會和這樣的一個女人結婚?我們顧氏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丟臉了?如果顧夫人真的覺得丟臉,剛纔打人的應該是你,不是我這個外人!”陸宛故意將外人兩個字說得極重,就像是用力的打了李美英一個耳光。
陸宛的話一出,李美英的手高高的揚了起來,顧仲天大聲的喝止,但是卻來不及了,眼看李美英的手就要打在陸宛的臉上,卻只覺得手腕處突地一痛……
李美英恨恨的轉頭看着來人,只見楚幽眼神冷冽,直直的瞪着她,李美英一見到是楚幽,立刻尖聲叫了起來,“好啊,慕楚幽,你居然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當衆忤逆我?”
楚幽冷冷一笑,鬆開李美英的手,將陸宛拉在身後,轉頭小心的看了她一眼,陸宛對着她點頭輕笑,示意自己沒事,楚幽這才護着她看着李美英,“我只不過是護着自己的媽媽,何錯之有?我向來都視顧夫人你爲長輩,現在只不過是爲了不讓我媽媽被打,算哪門子的忤逆?”
“媽媽?呵呵,叫得可真順口,她,說得好聽點叫小三,說得難聽點叫賤人,楚幽,既然你已經嫁進了我們顧家,最好是安分守己,知禮數,守家規……”
“禮數?家規?我嫁給顧景裕,我就是顧景裕的妻子,他的禮我守,他的規我依,至於其他人,跟我有什麼關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