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晚照神色大變,咬牙吐出兩個字:“玄冥!”
玄皇冷笑:“不錯,是玄冥。不愧是聖女,有些見識。‘玄冥劍法’正好剋制你們的‘素雪心經’。現在要說了嗎?”
香雪晚照悲憤看着那四個黑衣男子:“只有真正練成‘玄冥劍法’的男子纔可以稱爲玄冥,就像是隻有練了‘素雪心經’的女子能稱香雪一樣。我從來不知道,玄冥的劍會刺向香雪。你們對的起你們的姓氏嗎!”
四柄長劍沒有絲毫的顫抖,玄皇得意的笑道:“你以爲這是一千年前嗎?我告訴你,香雪一族已經沒用了!本來,你們要是聽話,養幾個美人也沒什麼。可香雪汨羅這個賤女人,竟然不守婦道,還留了個野種!”他眼中兇光直閃,陰森的道:“不說也沒關係,我正好嚐嚐新聖女的味道。哈哈哈哈!”他得意的狂笑:“我將是第一個睡掉兩個聖女的皇帝!”
“呲啦——”香雪晚照的衣襟被撕開一大片,晶瑩的肌膚在燭光下盈盈生輝。玄皇嚥了口口水:“真是標緻,香雪族的聖女果然都是尤物。”
香雪晚照挺直了脊樑,好像衣衫不整的人根本不是她。玄皇迫不及待的扯掉她的衣服,將她按到桌上,一邊口中說着亂七八糟的淫語,一邊拽掉自己的衣服,露出白花花的鬆軟皮肉。
香雪晚照伸出嫩白的手掌,貼在玄皇的心口。玄皇露出一口黃牙:“美人兒,你也急了?”腰身一挺,粗暴的侵佔了身下的女子。
四位香雪眼中的淚水滾滾而落。
隨着男人粗魯的喘息,清婉淒涼的吟唱響起:“星空之下,雲海之端,我以忠誠之心,一生之行,祭一族之榮,一國之盛。惜乎嘆乎,忠誠蒙羞,誓言違背。我以心頭之血,背叛者之魂,以祈蒼天。天道茫茫,應佑於我。誓——破!界——崩!”香雪晚照淒厲的大喝,貼在玄皇心口的手中放出耀眼白光,額頭的白花印記突浮而出,全身紅光大盛。玄皇慘叫一聲,滿臉驚恐,拼命的要推開香雪晚照。
“快來人!”一個黑衣人大叫着用劍刺向香雪晚照。紅色的光芒擋住了他的劍,怎麼刺都刺不進去。
香雪晚照咯咯狂笑:“不要香雪了,很好,很好!伊萌,讓玄冥們看看背叛誓言的下場——!”
“砰”的一聲,緊閉的宮門被撞開,一羣人亂哄哄的衝了進來,領頭的是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長的和玄皇有些相像。他被眼前的景象震了一下,隨即大叫:“父皇,兒臣來救你!”
“轟”的一聲巨響,在衆人的驚叫聲中,紅光中的兩具身體頃刻間分崩離析,無數的碎肉砸在衆人身上。
“快!”爆炸的火光電石間,四位香雪猛的掙脫了身後男子的束縛,拼命的向門外衝,四個黑衣男子迅速追去。呼嘯的狂風憑空在房間颳起,無數的冰凌穿梭其間。四位香雪一齊施展法術,趁亂衝到了外面。香雪伊萌道:“大家去太廟,找到第一代聖女的遺物,然後去皇陵。走散了就在初代玄皇的陵墓前碰頭。”
皇宮中一片混亂,一隊侍衛邊跑邊驚慌失色的大叫:“太廟塌了!太廟塌了!陛下,太廟塌了!”宮中的地面開始劇烈的抖動,無數的花瓶器皿砸落在地,小動物們四處亂跑。
所有的宮人都尖叫着飛奔,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趁着一片混亂,四位香雪抓了幾個太監問明瞭路,趕到太廟。
恢宏的太廟已完全崩塌,刻着龍紋和白花的地面裂開一道道地縫,大殿中五根巨大的盤雲柱齊根斷裂,房頂少了支撐,大片大片的傾斜。五彩的藻井,斑斕的琉璃瓦像豆腐塊一樣不停的往下掉。太廟裡的人早就跑的一個也不剩了,香雪伊萌道:“遺物在正殿的橫樑上,我們分頭去找。一定要找到,那是香雪族的聖物,有了它,我們就可以……”
“伊萌,有人追來了!”香雪晴空驚叫着打斷了她,“有不少人,都騎着馬,帶着劍!”
香雪伊萌神色一凜,側耳傾聽了片刻:“是那四個黑衣人領路來追我們的。玄冥,哼!”她狠狠的咬牙,“界已經崩了,玄冥們的劍法最多隻能施展五成,不用怕他們!”
香雪晴空道:“伊萌,我們都沒不知道聖物是什麼。你進去找,其他人和我留在這裡攔住他們。你得手後給個信號,我們分頭走,大家就在初代玄皇的陵墓前碰頭。”
香雪伊萌只遲疑了片刻,便乾脆的道:“好,陵墓前見。你們要小心。”
香雪晴空取下頸脖上的白花玉石墜,替香雪伊萌掛上:“保護好聖物,最遲等到今夜子時。還沒來的人就不必等了。”
“這是孟珂的……”香雪伊萌眼中有淚水閃爍,“我見她戴過。”
“那麼,就麻煩你把它帶回香雪海。”香雪晴空的聲音微微顫抖,“告訴族人,要洗盡我們的恥辱。”
香雪伊萌狠狠的看過三個同伴的臉,毅然轉身,衝進了崩塌的大殿。
“我們開始吧。”香雪晴空的聲音在風中飄散,“爲了香雪的尊嚴。”
“爲了香雪的尊嚴!”香雪芷萱和香雪悅然齊聲應和。
無數綠色的藤蔓從地縫中生長,一張結滿倒刺的藤網從大殿的正門地面開始延伸。隨着三人的集體吟唱,門前五米的的地面全都鋪滿了綠色的植物地網。正殿的門口,同樣的藤蔓張牙舞爪的在空中搖擺,三位香雪站在藤蔓前,守住三個前進的方位。
轟鳴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一隊人馬踏着塵土呼嘯而來。秦波眯眼凝視,還好,只有三四十人的樣子,應該可以拖住。
冰冷的鐵蹄在掛滿毒刺的藤蔓地網前停住,黑色的駿馬噴着炙熱的鼻息,煩躁的嘶吼。一個身穿銀色束身錦袍的年輕男子騎着高頭大馬,站在隊伍的正前方,一雙鳳眼中滿含輕視。他身邊的一個人高聲叫道:“先皇崩逝,二皇子玄冥承宗奉命捉拿逃犯香雪氏,爾等還不束手就擒!”
四個黑衣男子從隊伍中出列,正是在宮室裡用劍架着她們脖子的那四人。
香雪晴空清冷的聲音在空曠處意外的的清晰:“我從來不知道,一個沒有半點《玄冥劍法》心訣的人也配姓玄冥?”
玄冥承宗臉色一變,惱羞成怒:“我乃先皇親子,怎麼姓不得玄冥!你這犯婦,毀我宗廟,我今日要將你碎屍萬段!”
香雪晴空輕蔑一笑:“原來玄冥就是這個樣子,看來離滅國也不遠了。”
香雪芷萱附和着笑道:“這些玄冥本來就沒用,太廟一倒,個個成了軟腳蝦。地上長些草,就嚇得連路都不敢走了。”
香雪悅然跟着接了一句:“活到你們這份上,真是羞辱祖宗。”
玄冥承宗氣的大喝一聲,繮繩一抖,胯下的黑馬高舉前踢,猛的踏在藤蔓上。
“殿下不可!”隊伍中傳出一聲尖叫,可惜晚了一步。大黑馬悲啼一聲,它的前踢迅速的被腐蝕,嗤嗤的冒着綠煙,翻卷的皮肉大塊大塊的往下掉,露出森森的腿骨。
黑馬發出痛苦的嘶鳴,一個踉蹌,前腿跪在地上,接觸到藤蔓的皮肉不斷的被腐蝕。玄冥承宗身體一歪,差點滑下馬。一個黑衣男子縱身一躍,拎起他的衣領,將他拽下馬。
玄冥承宗驚恐萬分的看着自己的坐騎被腐蝕成一堆白骨:“妖怪,你們是妖怪!”
一箇中年黑衣男子沉聲質問:“香雪一族一向濟世醫人,你們竟施這等害人之術,不怕愧對祖先嗎?”
香雪晴空氣急反笑:“所以我們就該給你們治病、救命。然後再給你們凌辱、欺壓。憑什麼!”
中年黑衣男子道:“你們身爲守護一族就不該施術害人,否則會遭法術反噬。你是年幼不知道厲害,趕快收了這害人的東西!”
三位香雪的臉上同時露出悲憤的神情,香雪芷萱氣憤的道:“難怪他們這麼有恃無恐,太欺負人了!咱們祖先怎麼會給這種人當守護族?”
香雪晴空卻瞬間想明白了很多,她淒厲的長笑,聲音像哭一樣:“你們不知道麼?你們違背了誓言,界毀廟崩。香雪一族不再是玄國的守護族了。你就沒發現你體內的靈氣有些不對嗎?玄冥背叛了香雪,香雪自然不用再守護玄冥。害你們性命又怎麼了,我們要你們滅國!”
香雪芷萱和香雪悅然齊聲應和:“對!要你們滅國!”
秦波也明白了,歷代玄皇和香雪聖女成婚時,在這裡完成的祭奠儀式,一定是一種維繫誓言的法術加固。玄冥和香雪的祖先達成了某種協議,太廟就是維繫協議的界點。界點崩塌,協議撕毀,那香雪一族自然可以不再受約束。
中年黑衣男子吃驚的道:“不可能!香雪皇后已經葬進了皇陵,陛下也沒有娶新後,怎麼會違背誓言!定是你們胡說!”
十來個黑衣人粗魯的將玄冥承宗拽到一邊,厲聲質問:“陛下做了什麼!”
玄冥承宗狂叫:“你們竟敢這樣對我,你們想犯上嗎!”
那看上去就是領頭的中年黑衣男子狠命的扇了他一巴掌:“亂叫什麼!你爹的皇位還不是我們給的,快說,他做了什麼!”
玄冥承宗被打懵了,隨即瘋狂的亂叫:“反了!反了!你們要造反!”突然,他眼珠一翻,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腹部。
一柄雪亮的長劍刺穿了他的身體,中年黑衣男子抽出長劍,一腳將他踢翻:“沒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