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航的父親,陸君威元帥回來探親了。
家中被歹人襲擊,令他很是後怕。
盛怒之下,他對着**和軍隊後勤部,分別發了一通脾氣,然後決定:今年春節提前回家探親!
陸家人都很高興,像是提前開始過年了。
吃過晚飯,一家五口人,坐在客廳裡聊天。
許是同病相憐,遭遇相同的陸父和康母,格外珍惜這份感情。
康城當然知道母親的感受,加上上次陸航代他出手,救了母親和妹妹,所以,在面對陸君威時,他是發自內心的敬重。
看着依偎在懷中活潑可愛的陸歌,陸君威的心中,充滿了溫情。
“幺妹兒啊,說說,想讓爸爸滿足你一個什麼願望?”
陸歌調皮地說:“算了,說了也實現不了,不說了。”
陸君威對於女兒的表現,有點兒詫異,“爲什麼這麼說?”
陸歌俏皮地翻了翻白眼兒:“我想讓你在家陪着我們,大元帥能答應嗎?”
陸君威一時語塞,他疼愛地捧起女兒胖乎乎的圓臉,語重心長地說:“乖女兒,真懂事!在外時間長了,爸爸也想家,更想你們,可是要是沒有我們軍人的奉獻,沒有軍屬的犧牲,哪來大家安寧的生活?自古以來,就有一句話說,舍小家,顧大家。爸爸是對不起你們,可是爸爸對得起我們武神的榮耀,和軍人的榮譽!”
陸歌懂事地說:“爸,我明白,我們一直都明白!”
陸君威又說道:“最近形勢很不好,軍用雷達不時能偵測到不明飛行物,原來平靜的邊防,也開始有各種變異的巨型或者微型動物出現,我們面臨的壓力很大。”
陸航吃驚地問:“這竟然是真的?”
陸君威嘆了口氣:“所以,最近社會上各種謠言很多,這世界是不是走到了盡頭?”
陸航忽然問道:“爸,你相信有外星人嗎?”
陸父搖搖頭:“誰知道呢。只有真正捕獲到UFO,我們才能認可外星生命的存在。現在我們只能做好防範,以備不時之需。”
陸航和康城對望一眼,不過都沒有再說話。
陸君威看着康城,親切地問:“小城,你今年高三,該高考了,你有什麼打算,說來聽聽!”
康城遲疑了一下,低聲說:“爸……,我也一直都想跟你聊聊這件事,我……我不想參加高考了!”
最後一句話,康城提高了嗓門,好像是在瞬間,下了莫大的決心。
“爲什麼?”除了陸歌,客廳裡的三個人齊聲問道。
康城看了陸航一眼,露出一副苦澀的表情,不過片刻之後,他的眼中就出現了一抹堅定地神采。
“一直以來,我的體學成績都比小航要好一點兒……”
陸航疑惑地說:“是呀,我還是一級的時候,你都已經四級了。不過……,這又關我什麼事兒?”
康城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也一直認爲,我比小航更適合走這條路,可是最近看來……”
康城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自從我上次執行任務時,殺了一個人之後,心中的陰影,一直揮之不去,訓練時老有一種困惑:晉級的目的,是爲了變得更強;可是更強的目的,難道就是爲了殺人嗎?那可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啊!”
還沒等別人說話,陸航馬上反駁:“好人與壞人能一樣嗎?殺壞人不就是爲了保護好人嗎?”
“我知道,可就是克服不了這個心障。就說這次的事情吧,我心裡一直在想,要是換我面對那幾個亡命之徒,能像你一樣果斷嗎?”
陸航笑了:“照你這麼一說,好像我很殘暴,視人命如草芥。”
康城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那幾個人確實該殺!但我做不到,我恨自己,怎麼這麼沒用!”
林舒憂愁地看了陸君威一眼,“老陸,你看,這孩子……”
本來陸君威一直在笑吟吟地聽康城訴說,見林舒滿臉憂愁,不禁輕輕拍拍妻子的肩膀,說道:“嗯,是太像老康了。”
陸歌則是一副完全不理解的樣子,忽閃着美麗的大眼睛,在四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陸父慈愛地摟着女兒,當轉身面對康城時,又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小城啊,可能是我一直以來,對你們的關心不夠,沒能發現你這種危險的想法,今天我得跟你們兄妹三個好好談談。”
林舒體貼地爲陸君威沏上一杯清茶,在陸君威身邊坐下。
陸君威嚴肅地說:“萬物有靈,生命可貴,但也要看善惡。雖說有時善惡難辨,但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危害他人、妨害公衆的就是惡。比如一頭猛虎,在山林中爲王,捕殺其他生命,那是天道,天經地義;可是,在山中找不到食物時,出山來捕殺人類爲食,那就是違背了天道,我們就可以理所當然地擊殺它,不用揹負道義的譴責。”
“嗯,我明白。”康城點了點頭,“我就是無法坦然面對殺戮。”
陸君威點點頭:“道理是這樣,但做起來很難。我們軍人,每一天都要面對殺戮,也要直面被殺,生死之間,對心志的磨鍊,那是最有效的。”
康城忽然說道:“爸,媽,我決定了:我要參軍!”
“嗯?”其他四個人都有點兒詫異。
尤其是林舒,更是吃驚加擔憂,她無助地看向丈夫。
康城忙對林舒說:“媽,我有這種想法已經好久了。我們老師也說,對待心理障礙,最有效的克服辦法,就是勇敢地迎接它,而不是一味逃避。我害怕殺戮,就必須打敗它!軍隊是最好的訓練場,越早克服,我的成就纔會越大。”
陸君威笑了笑,“其實我的建議也是這樣,只是怕你媽多心。但是請你們想一想,康城已經高三了,過罷春節,再有兩個月,各大學就會陸續開始招生考試了,小城最近的修爲,一直停步不前,你能在考試前,晉級五級嗎?做不到,就不能報考崑崙學院,考其他學院,你也未必情願。”
在沙發上換了個坐姿,陸君威又說道:“再說了,軍隊是危險,但從體學院畢業,你所做的,那樣不危險?不管從事什麼事業,你只有爲社會服務,社會纔會給你豐厚的回報,沒有不勞而獲的回報,付出與回報是成正比的!”
看康城已經下定決心,陸君威又說的在理,林舒雖然很擔憂,但也無法改變兒子的決定了。
她知道,康城的性格,有一多半兒來自於他的親生父親,有點兒善良,但又很執拗,一旦決定,就很難再改變了。
要不然,當年他也不會僅憑着一腔執念,就毅然決然地報名參加科考探險,而最終落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想到這些,林舒難過地流下了眼淚。
說幹就幹!
陸君威性格幹練,做事雷厲風行,他拿起電話,撥出一個號碼。
電話接通,陸君威說道:“滿江啊,我是老陸,我回來了。委託你辦件事兒。我兒子康城準備參軍,探親假結束我就要帶走的,學校和軍隊的手續,你給辦一下!”
聽筒裡傳來滿江驚喜的聲音:“首長,你回來了,我馬上去你那兒。”
還不到兩分鐘,滿江就氣喘噓噓地出現在陸航家中。
一進屋就“啪”地行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大頭兵滿江前來報到!首長好,爲首長服務!”
陸君威哈哈一笑,大步迎上去,用力在滿江背上擂了一下,疼得他直咧嘴。
聽陸君威說完事情原委,也知道了林舒的擔憂,滿江先是朝康城豎起了大拇指:“好,真爺們兒!”
然後又滿不在乎地對林舒說:“林老師你不用擔心,就讓康城跟在首長身邊吧。首長當年可是從崑崙學院精英班出來的,比我們強多了,有首長的悉心教導,康城將來的成就未必就不如崑崙學院畢業生!再說,有啥擔憂的?崑崙學院雖說獨立於五大聯邦之外,但實行的也是軍事化管理,日常教學時,執行的任務也不比軍隊更安全。”
見陸君威安排的如此周全,林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陸君威大手一揮:“好,這件事,就這麼定了!滿江啊,我還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