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鬥正激烈時,陸航恍惚間,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路邊的綠籬後面偷偷溜走,他有心去追,轉念一想,還是放棄了。
痛痛快快地打了一架,陸航一肚子的火煙消雲散,他冷哼一聲,“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是誰了。告訴你們,再敢打老子的主意,下次出手,我就不會這麼留情了,小心你們的狗頭!”
地上一個小個子暗暗腹黑:“媽的,把人打成這樣,還算留情,要是不留情,能把人打死?”
“記住,我還會再找你們的,我知道你們是誰!”
說完這句話,陸航又踹了面前的大個子一腳,再也不看他們一眼,揚長而去。
身後留下一羣人躺在地上,面面相覷。
等到陸航走遠,一羣人相互攙扶,艱難地爬起身來。爲首的彪形大漢罵道:“TNND,這小子下手這麼狠。MD,項龍這小子陰我們,這會是二級武士嗎,找他算賬去!”
走進小區,遠遠看到,客廳的燈還亮着。
陸航知道,繼母一定是在等他回來,妹妹要是沒睡的話,也會在門口等自己。
康城最近一直都沒回家住,他們高三正在集訓,爲下學期的高考做準備。
陸航揉揉臉,換上一副笑臉,他可不想把壞心情帶進家門。
因爲父親的原因,他家住的是一棟小別墅。由於是在軍人小區,院門從來都沒有上過鎖。
推開院門,剛走進小院,陸航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兒,耳朵也同時捕捉到一種悉悉索索的聲響。意念一動,順手掰下一段樹枝,握在手中,然後,就看到一條細長的黑影從地上直立起來。陸航手一擡,刷的一下,樹枝朝着聲音所在飛了過去。
然後“啪”,擊中黑影頭部,接着黑影就無力地跌在地上。
那影子,赫然是一條眼鏡蛇。腦袋被樹枝抽得稀巴爛。
陸航在聞到那若有若無的腥臭味兒時,就已經肯定,附近有毒蛇。
在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後,就已經確認無疑了。
也多虧他現在六識敏銳,雙眼在黑暗中,也可以憑藉精神力視物,不然還真說不定要吃虧。
突然,院子裡的燈亮了,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房門口,右手一把小巧的手槍,頂在繼母林舒頭上。妹妹陸歌被另一個黑衣人抓着,站在靠後的位置。
母女兩人的嘴巴都被膠帶封着,繼母恐懼的眼神,無望地看着陸航,示意陸航快跑。
陸航清楚地看到,妹妹看向自己的眼神,可憐巴巴的,眼淚順着白白嫩嫩的小胖臉,無聲地流下來。
陸航的心嘣嘣地跳了幾下,他發狂了。
一晚上,遭遇兩次襲擊,這次竟然算計到他家人身上。
母親的事,令陸航無比痛苦,他恨自己當時太小,無法保護母親。他之所以放棄更擅長、更加安逸舒服的科技學部,堅持進入體學部,就是爲了想使自己變得更強,更好地保護家人。
在他心中,家人就是逆鱗,任何人觸碰不得!
這兩個人,可能還有其他人,今晚必須得死!
前面的黑衣人,左手一把掐着林舒的脖子,右手舉起,指着陸航。
右手中的手槍,槍筒比較長,應該是加了消聲器。
“你是康城吧?上次在金礦那兒,你殺了我的兄弟,今天你必須得死!你的家人也必須得死!”
說着話,黑衣人扣動扳機, “啪”、“啪”、“啪”,幾聲輕響,陸航頓時感到極度的危險襲來。快速飛來的彈頭,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人無處可躲。
陸航的神經反應速度一直很出色,燈光下眼睛明察秋毫,當極度危險來臨,心意一動,他的手中憑空出現一把黑刀,用力左右格擋,接連崩開三顆彈頭。
其中一顆彈頭被彈回去時,好巧不巧,正好擊中挾持陸歌的歹徒右手腕,那人慘叫一聲,也顧不上同伴兒,丟下陸歌,飛快地朝左邊矮牆跑去。
他要逃跑,被陸航匪夷所思的還擊手段嚇怕了。
第四顆彈頭的角度很刁鑽,速度也很快,擋下前三顆子彈,第四顆已經到了面前。
陸航已經無處可躲了,對方肯定是玩槍的高手。
***時代,身體怎能和彈頭抗衡?
陸航已經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他絕望地盯着飛來的彈頭。
他不甘心。
忽然,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危急之間,彈頭奇蹟般地畫了一個弧線,遠遠地飛了出去,擊在院中一棵樹上。
陸航無暇他想,趁此時機,一揚手,黑刀脫手而出,快速旋轉着,貼着林舒的身子飛過去,準確無誤地切在身後歹徒的右肩上。
整個右臂立刻和身體分家了,然後才發出慘叫聲,好快的一把刀!
這時,又一名黑衣人從客廳出來,雙手拎着一個大包,裡面應該是蒐羅的財物吧。
乍一見外面情形,吃了一驚,東西一丟,扶起斷臂的同夥,衝出院門,向外飛快跑去。
陸航放任他們逃出院門,他不想在自己家裡弄出人命,他也知道,這幾個人一個也跑不過他的速度。
收起黑刀,把斷臂上帶着的手槍握在手中,顧不上陸歌兩人,他飛快地向外面追去。
兩個人攙扶着,正在前面林蔭路上狂奔。
最先逃跑的那人,已經爬上了小區院牆。
陸航舉起手槍,朝他瞄準,輕輕一扣扳機。
“嗒”的一聲,那人從院牆上滾了下來,就此一動不動。
陸航又把槍口指向小路上狂奔的兩人,又是兩聲輕響,兩人停止了奔跑……
一個人是殺,三個人還是殺!
他不能放過這幾個人,以免爲家人留下後患。
不然一會兒等安全*局來人了,說不定會留他們一命的。
除惡務盡!
回到院中,揭開兩人臉上的膠帶,陸歌緊緊抱住陸航,“哇”的一聲哭了。
看陸航眼睛直往室內瞄,林舒趕緊說:“就這三個人,他們是來找小城報仇的。”
陸航摟着妹妹,輕輕拍着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陸歌不哭,不害怕,沒事兒了。”
然後扭過頭說:“媽,打電話報警吧。”
聽說軍人小區發生命案,害怕引起軍人抗議,接到報案後,安全*局長高山親自出馬。
風帆小區保衛處,屬於軍隊後勤部門,也委派一名代表過來慰問。
這是他們的責任,也是他們的恥辱。
在最安全的軍人小區,竟然發生一樁駭人聽聞的命案,這讓前線戰士怎麼想?流傳開來的話,怎麼讓軍人安心服役?
保衛處派來的代表,竟然是滿江老師。
他雖然去了宇華中學任教,但畢竟是負傷退役的軍人,並未辦理轉業手續,仍然屬於軍隊系統。
他最近纔剛住進風帆小區,因爲以往的軍功和實力,滿江在小區很有威信,因此被推選做了業主代表。
更因爲他是陸君威的老部下,又是陸航的老師,最適合來處理善後事宜。
宇華城僅有的兩位中級武尊好朋友見面,來不及寒暄,高山就安排工作人員,馬上開始調查。
事情很簡單,等陸航講述完事情經過,高山不禁對陸航刮目相看。
面對持槍歹徒,在對方連發四槍的情況下,竟然可以從容相對,陸航這表現,可不是一個二級武士的水平。
好在當時陸航複測時,體學局就是委託高山進行測試的,他對陸航還是有很深印象的。
先安排手下人對死者採樣,比對DNA信息。
然後高山把滿江和陸航叫到一邊,談起陸航的情況。
高山知道陸航現在是滿江的學生,不由對滿江高看一眼:“老弟作戰是把好手,有勇有謀,想不到教導學生也很有一手,短時間內,陸航提高這麼大,都是你教導有方啊。”
滿江哈哈一笑:“我對他也很滿意。不過陸航是我老首長的兒子,家學淵源,自己訓練又刻苦,我可不敢居功。”
聽兩位武尊誇獎自己,陸航很高興,但又不好表示什麼,只是憨厚地笑着。
高山問滿江:“你說,陸航現在究竟是啥水平?你的學生,你肯定比我清楚。”
“這我還真不好說。”滿江沉吟了一會兒,“按照他開學時的水平,短短三個多月,最多也就是四級武士吧,不太可能有五級水平。”
高山神秘地一笑,“不如……咱們打個賭怎麼樣?我認爲陸航現在起碼具備五級武士水平。”
說話時,他把“起碼”兩字說得很重。
滿江滿腹疑惑地看着陸航,“嗯?”
高山自信滿滿地說道:“我來社會安全*局工作之前,常年主持體學局工作,測試體能,一直都是我親自在抓,這方面的經驗,老哥我還是很有自信的。”
這時,正在外面集訓的康城,聞訊也連夜趕了回來。他和安全局的工作人員一起來到三個人面前。
工作人員向高山報告:“局長,分析結果出來了:三個人都是印裔,爲首那人,基因數據庫比對結果,和咱們前段時間擊斃的一名歹徒,相似度百分之一百。另有一人,和以前一樁恐怖事件現場遺留的嫌疑人血樣相似度百分之一百,第三人數據庫無記錄。”
高山聞聽,眉毛跳了幾跳,沉聲問道:“什麼意思?”
工作人員趕緊解釋:“是這樣的,局長。根據基因比對,我們斷定:第一個人,應該是前段時間,南亞雨林黃金搶劫未遂案被擊斃的印度人的雙胞胎兄弟,所以DNA相似度百分之一百。”
滿江連忙問道:“第二個人呢,也是雙胞胎?這也太巧了。”
工作人員也笑了,“這個不是雙胞胎,應該是同一個人。”
高山點點頭,“嗯,我明白了,第一個人,是想爲同胞兄弟報仇;第二個人,以前參與過恐怖活動。”
工作人員笑着說道:“是的,證據確鑿。”
這時,旁邊的康城忽然接口道:“上次護送貴重金屬時,那個弄蛇人就是我殺的,看來這次是來找我復仇的,多虧了小航,要不然……”
高山一聽勃然大怒:“學生參與社會事務的檔案,我們是要負責保密的。是誰這麼大膽,竟敢泄露絕密信息!查!給我一查到底,抓住他,我們絕不手軟!”
旁邊的工作人員疑惑地問:“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