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開眼的男人看着跟前的女人,怔了好一會後,才反應過來,擡手捏了捏眉角,看起來很疲憊不堪,但出口的話卻冷肅的像寒冬臘月,“還記的我說過別把我們之間的恩情,親情散盡的話?”
白莞一怔,望着陸沅離的目光從剛纔的憤怒變成了不可思議。
陸沅離擡眸的瞟着她,淡淡的,“通輯她?是不是我沒跟你記較你推倒她的事,所以你覺的憑着這份恩情可以對着她下手,甚至拿你爸爸對我的恩情當成利器去傷害她?”
陸沅離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和,完全和話中的銳利搭不上邊,但是這種時候,也是陸沅離頻臨發怒的一種,白莞也不是第一次接觸陸沅離,瞭解陸沅離的行事風格,所以一時間她想說話,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話,所以怔怔的看着陸沅離。
“你明知道汐汐懷孕了,但你還去推她,你這是存心要讓她流產?莞莞,我沒計較不僅是因爲你爸對我的恩情,更多的是因爲跟你十幾年的親情,畢竟你在我孤苦的歲月裡陪了我,你爸的恩情其實該還的我也還的差不多了,也不至於讓我能不計較這件事,但是你要散盡這份恩情,那麼也只有這一次可以給你揮霍。”
還站着的白莞怔忡的盯着他,那表情像是吞了只蒼蠅般,眼睛瞪的諾大,陸沅離看着她繼續說:“你要怎麼做,就是你自己的事了,但是你確定要報警有用,那你就去,雖然她離開了,但是還有我,我不會忍許任何一個人再做出傷害她的事,包括你。”
再是愚蠢之人也是可以聽出陸沅離這話的深意了,白莞臉色頓時蒼白了許多,其實陸沅離已經把唐汐看自己人,而把白莞卻推了出去。
白莞看着陸沅離,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頭的不甘,甚至妒忌此刻被告陸沅離這一翻全數勾了出來,彎腰低頭輕笑一聲。
捏在手中的包死死的被她捏成了渣,“陸沅離我陪了你那麼長的時間,也愛了你那麼久,到頭來還比不過一個你仇人的女兒,唐汐一開始纏着你,爲什麼你能愛上她,卻不能愛我?”
頓了頓,白莞嘴角噙出冷冷的笑意,“唐汐說你愛上她是因爲你睡了她,你從來不碰我,是因爲她的身體比我的美,還是說她的身體有什麼魔力讓你如此癡迷?”
白莞一直都是那種清高至極,現在能說出這些話來,可見也是豁出去了。
陸沅離看着白莞,似乎對她的說詞有些意外,他冷冷的盯着,“白莞,如果你非要把我對你最後一丁點的親情散盡,那麼你做到了。”
白莞彎着腰笑,“親情?你以爲那親情我想要?親情兩字對我來說就是個笑話,如果你不能愛我,那就不要跟我說我們之間有親情,我不需要親情。”
“我對你的愛不會比唐汐少,可是爲什麼你就看不到呢?”
陸沅離面色沉冷,但話已經成爲沒有了剛纔的凌厲,他淡淡的說:“莞莞,我不值的你這樣做,從前沒愛上你,以後更不可能愛上你,找個合適的人,別再浪費自己的時間了。”
“可是怎麼辦?愛上你了,其他男人就再不能入我眼了,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能停止對你的愛?”
白莞含泣的雙眼楚楚可憐的望着依舊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下一秒像是要哭出來了。
陸沅離看着白莞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覺的也沒意思,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後邁開步伐往樓梯口走去。
陸沅離本打算在客廳休息,臥室裡有太多唐汐的氣味,躺在牀上,那抹深深的思念感愈發的強烈吞噬着他,宛如一條繩子套住了他的心,然後收緊再收緊,勒的他完全呼吸引過氣來,可是卻偏偏被白莞打斷了。
只是剛走到臺階的時候,身後突然被抱住,他頓住動作,但也是隨即就扳開了她的手,然後一把手的甩開,白莞往後倒退了幾步,隨即耳旁傳來冷沉到陰寒的聲音:“莞莞,別再執迷不悟,否則對你沒有好處。”
“爲什麼你不能愛我,唐汐都不愛你了,她都不愛你了,你爲什麼要死揪着一個不愛你的人?”
白莞譫妄的朝着陸沅離的背影吼,已踏上幾個臺階的男人卻並沒停下步伐,而是說了一句:“你當我犯賤。”
唐汐就那樣定定的看着那抹遠去的背影,耳裡是陸沅離那些話,犯賤,好一個犯賤,兩個字就輕輕鬆鬆的抹殺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犯賤都要愛上唐汐,那要是不犯賤,那是怎麼樣的感情?
“呵呵,陸沅離你真的很殘忍,你把我的真心用犯賤一個詞擊的血肉模糊,你犯賤都要愛上唐汐,而我一顆灸的心你卻擺高姿態的踩在腳底下?”
頓了頓,她尖銳又顛狂的吼着:“不,我不會放開,我會繼續愛你,等你,直到永遠。”
臺階上的步伐突然停頓了下來,就那樣背對着白莞站了一會,隨後又邁開步伐繼續生前走,但是並沒有迴應白莞的話。
眼底下的身影消失了,白莞低低喃喃的說。
“你們想過的好,可是我偏不,我不好過了,你們也別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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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大樓,樑文山拿着文件走進辦公室,就望見滿眼是紅血絲的陸沅離正坐在大班椅中發呆。
“陸總,這幾份文件需要你簽字。”
陸沅離回過神來,擡手示意了一下,“你把東西放下,一會我再看。”
樑文山擱下文件後,盯着他說:“陸總,你昨晚沒休息好,需要去休息一會嗎?”
陸沅離朝他擺了擺手,“不用了,讓你追查她的下落的事怎麼樣了?”
樑文山推了推臉上的鏡眶,“我現在按着那位阿生暗中辦制的身份證去追查,現在還沒有消息,機場沒有,高鐵,火車站沒有,但是汽車站因爲沒有實名制,所以汽車站還在調監控查,一有消息,我立即稟告。”
陸沅離捏着眉頭,“動作快點,她身體不怎麼好,這樣的奔波她一定承受不住,不管付什麼代價,都要把她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