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西顧面無表情的看着她,蘇惜芩說:“爸,如果你非要追究事情的真像,那麼在我和莫西顧結婚當晚,你爲什麼跟我媽說的我和莫西顧的訂的房間是1413號房,而不1314房,正因爲你說錯了房間號,我導致走錯了房間。”
莫靖寒看着她的目光僵硬下來,頓了一會,有些不可置信的問:“你說什麼?”
蘇惜芩咬了一下脣,然後重複剛纔那句話,莫靖寒這時總算明白過來了,手往牀板上的拍,“我什麼時候跟你媽說過房間號。”
蘇惜芩一怔,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慢慢的說:“我媽親口跟我說的。”
莫靖南哪受過這等被人污衊的事,氣的伸手指着她:“把你媽喊進來,我倒要問問她。”
病房內的氣氛頓時僵硬下來,一旁的傅明荷柔聲安撫着,“別動怒,纔剛緩過勁來,我出去喊人進來。”
莫靖寒這才安靜下來,傅明荷很聰明,知道這個時候,她不適合留下來,隨後病房留下三個人,莫靖寒這時候纔看向莫西顧。
“你這個逆子,早就知道錦天不是莫家孩子,也不說,你是不是想存心氣死我。”莫靖寒這時,又轉向莫西顧。
“你現在都躺在牀上了,就不能消停一點嗎?”莫西顧冷諷一笑。
莫靖寒又是一陣氣乍乍的,正要發作,傳來敲門聲,隨後一道身影走了進來,蘇惜芩以爲是蘇華音,卻不想是醫生,一位男醫生。
這位醫生不是別人,正是邢沉聲,替蘇惜芩醫治過的邢沉聲。
邢沉聲穿着白色馬卦走進來,步伐沉穩,目光掃過房間的每個人,最後落在蘇惜芩的臉上,但也僅只是片刻,就收了回來。
“感覺怎麼樣?“邢沉聲站在莫靖寒牀前問。
“感覺好多了。“莫靖寒看豐醫生也只能放平心緒迴應。
“嗯,千萬不能激動,一激動很容易犯,一旦犯了,隨時都可能劈命。”
莫靖寒頓時把目光落向蘇惜芩及莫西顧身上,用目光說,如果我死了,你們倆就是兇手。
“儘量安靜休息。”邢沉聲最終說了一句,然後便出了病房。
沒了醫生的存在,莫靖寒便指着莫西顧和蘇惜芩,“你們這是要我的命啊!”
話落,病房門再次打了開來,這次走進來的是蘇華音了,她緩步而來,依舊是那一身妖嬈之態。
“有什麼事?”蘇華音站在莫靖寒跟前,臉上依舊是那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眼角眉梢都是風情萬種。
莫靖寒看着這樣的蘇華音,還是不可控制的怔了一下,這讓莫西顧看的眼生怒意,陰冷的逼問:“我和蘇惜芩新婚的時候,你爲什麼跟她說我們訂的房間是1413號房間?”
蘇華音臉上的笑突然僵硬,皺着眉頭,像是在尋思着,片刻,她轉看蘇惜芩。
“阿芩,西顧在說什麼呢?爲什麼我聽不懂?”
“媽,你上次不是跟我說,告訴你1413房間號的不是我公公說的嗎?”蘇惜芩接話。
蘇華音突然笑了兩聲,“阿芩,你是不是聽錯了,我什麼時候說過了莫靖寒跟我說過這些了。”
蘇惜芩一副不可置信的看着蘇華音,她爲什麼不承認了,是不想受到牽聯?
爲什麼每次關鍵的時刻,她非要將她推進懸崖下去呢?
爲什麼?
她早就應該知道,所謂親情,不過是如此而已,爲什麼她還會再相信拋棄她的母親身上呢?
亮堂的病房內,折射出她眼角的溼潤,那張蒼白的小臉上,除了是死寂還是死寂,目光呆滯的看着蘇華音呢喃。
“媽,你明明這樣子跟我說的,爲什麼?”
話落,眼角的溼潤滑出一顆水晶珠子,沒在髮際間。
“蘇惜芩你看你,滿嘴都是謊言。”莫靖寒一臉的嫌恨。
看着莫靖寒的臉色,蘇惜芩知道她連狡辯的權力都沒有了,低下頭,嘆一口了說:“我知道,今天我說什麼都沒有用,可是錦天是我帶大的,沒用過莫家一分們,你們沒權不讓我見他。”
“我有沒有權利還不需要你來說,我告訴你,蘇惜芩,你滾出莫家,錦天我也不會再讓你見。”
莫靖寒狠起來不比莫西顧遜色,蘇惜芩看着莫靖寒,再看莫西顧,最後看的是一直在推她進火坑的母親蘇華音,他們都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唯有她孤掌難鳴,雖然她只是一個人,但是她手裡還有那份離婚協議書。
想到協議書,眼裡燃起了希望,她看着他們,狠厲說:“別忘了我手中有離婚協議書,如果你敢不把錦天還給我,我們就法庭上見,就算你們權大勢大,我告不贏你們,不還有一條路,我賤命一條,正好拉着你們幾條金貴的命同歸於盡,這樣說起來,我還是賺了的。”
這樣狠絕的蘇惜芩讓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不曾想到一直冷冷淡淡性子的人,發狠起來竟是這般絕決。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的道理他們終於體地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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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惜芩從病房裡搖搖晃晃的邁出來,身後,追了出來的蘇華音爲剛纔的舉動解釋着。
“阿芩,剛纔我是在幫你。”
蘇惜芩頓住腳步,但並沒有轉過頭來,嘴角輕抿,冷若冰霜的應了一句:“明明把人推進懸崖,卻硬要爲自己立助人爲樂的牌坊,當把別人當傻子了?媽,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我們之間的恩情,隨着你狠狠的推我一把而斷絕了,從今往後,上窮碧落下黃泉都只是陌生人。”
蘇華音剛纔的話有多少殺傷力,此刻蘇惜芩的話就有多絕決。
看着擡腳而走的蘇惜芩,蘇華音一臉漠然。
在長廊椅子坐等着的蘇惜雪看見蘇惜芩臉色如死灰般的經過她跟前時,臉上露笑。
“看你這一臉也是滿頭灰,這就是你不識趣的結果。”
蘇惜芩看也沒看她一眼的走過,彷彿她就是個跳樑小醜,被無視了的蘇惜雪憤恨的怒罵:“總有一天,你會跪着來求我們。”
會不會跪,蘇惜芩不知道,但是求他們,就算窮途末路死,也不會走那一步,她帶着這點認知踏出醫院大門,只是剛踏下大門階梯,渾身像是被抽完了力氣一把跌坐在臺階上。
突然,她覺的很冷很冷,爲什麼大熱天會覺的這麼冷,冷的她牙齒顫抖,雙臂環住身子,然後仰頭,眼角淌出淚滴。
“這兒有人倒下了。”突然,有人看見臺階上躺着個人,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