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劃開手機,編輯一條信息。
“我早上信息裡說的很明白了,到此爲止,就算你上來,也不可能改變任何結果。”
陸沅離沒有回,唐汐也沒搭理,繼續工作,只是十分鐘後,門口傳來急呼聲:“陸先生,你不能進去......”
“嚓.......”門開了,緊接着傳來的聲音是急促的。
“陸先生,你這樣是不行的。”
唐汐擡起頭,看見的是一臉陰冷的男人大步而進,後邊跟着一臉難色的秘書。
“董事長,陸先生怎麼也攔不住。”秘書面露難色的朝着唐汐解釋,唐汐淡淡的擡手,做出一個讓她出去的手勢。
“你去吧!”
“是。”
秘書離開後,坐在大班椅中的唐汐冷着臉瞅着他,眼神裡有嘲諷,有冷漠,更有鄙薄,這樣的她,落在陸沅離的眼裡,那雙一直隱藏着的手突然伸了出來一把攥住他的心,不留一絲空間,甚至在下一秒窒息了。
他走過去,站在離她一張大班桌的距離停下,兩手撐在桌面上,身子微微傾向於她,“汐汐,你以爲沒有慕謹琛爲把槍,可以開始不乖了?”
“呵呵,不乖?”她背貼在大班椅的靠墊上,兩手肘抵在椅子的扶手上,十指間把玩着她簽字的筆,表情倨傲又冷漠。
“陸沅離,你知道你什麼時候最讓人討厭嗎?”
唐汐冷眼睨着眼前冷俊卻又帶着邪魅的男人,神色愈發的冷峻起來,“一副自以爲是,傲視任何人,憑自己的喜好去逼迫弱小者,縱使你有這個能力但是就***太讓人煩,討厭,你這輩子是不是不知道尊重,溝通這幾個字啊?”
某人的臉上的冷笑漸漸的僵硬下來,唐汐繼續說。
“該說的我都跟你說的清清楚楚,那些話我實在不想再重複,再重複我都覺的自己過份矯情了,可是我不重複好像你又有失憶症一樣,完全不當回事。”
頓了頓,她諷刺的笑:“這麼多年我愛你也是真情實意,人生有一場轟轟烈烈,飛蛾撲火般的愛情也不枉我的大好青春,當然,這個愛情只是我一廂情願,但我沒有後悔,可是沒有後悔,也不想在最後對你的感覺變成撲在牆上的蚊子血,可是你現在完完全全是往這上發展。陸沅離我不愛你了,甚至對現在的你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討厭,所以不要再做讓人討厭的事了。”
唐汐每一句都說的極爲明白通透,甚至不留一點餘地,如果以往唐汐對他的粘膩,熱情是一杯醇酒,熱辣又讓人醉生夢死,那麼她現在對他的排斥,遠離就是一杯鶴頂紅,分分鐘鍾讓他七竅流血。
但縱使是鶴頂紅,他也受了,只是他不會喝下。
“汐汐,可是怎麼辦呢?這輩子我除了跟你耗,就不想找別人了,當初是你撞進來的,所以現在後果你該負責到底。”
唐汐臉上的冷一寸一寸的崩裂,憤然起身,兩手撐在桌面上,姿勢和陸沅離如同一轍的對峙,“你怎麼這麼不要臉,是誰用計謀把我一步步往你的圈套裡推,在去蘇州的那一次,我就跟你說過,我放棄追你了,可是後來是誰設計讓我失身,再一步步的把我往你自邊推,陸沅離,我見過不要臉的,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唐汐的話像是從牙縫中爆發出來,眼裡噴出濃烈的怒火,下一秒就能把對方燒死。
陸沅離面對唐汐的指責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從唐侍騰入獄後,唐汐從來沒有因爲這些事而指責過他,更也沒有因爲他設計她失身於自己而有過痛斥,一直以來,她都是很平靜,就像只是平常情侶分手,不再出現。
見他沉默不吭聲,唐汐離開辦公桌,往窗口邁去,站窗口邊,雙臂環胸望着漸漸變黑的窗外,“你報仇也報了,我這個最無辜的受害者都不追究責任了,你卻還想往我身上潑髒,陸沅離你真的沒有什麼理由指責我。”
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望着她那纖瘦又孤寂的背影,散發出來的痛楚就那麼刺傷他的眼,他的心。
其實他真的找不到理由去挽留她在身邊,只有找這麼一個蹩腳的理由,可是這個理由卻不堪一擊,瞬間四分五裂。
“我爸爸做的孽他自己償還了,你做的孽本該你自己承擔,但是我沒有你的隱忍,做不到可以蜇伏在敵人的身邊,不動聲色,腦子自然也不夠使,所以也知道就算去報仇自己會死的難看,所以我不會找你報,從此我們一別兩寬,誰也不欠誰了。”
他寧願她找他報仇,這樣他就可以纏着她了,可是她卻背道而馳,離他遠遠的。
“憑心而論,你還有白莞,不是嗎?可我呢,身邊連個能對我好的人也被你弄走了,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想想我過了二十幾年的千金小姐的生活,最後落的這麼個下場,我都還沒怨你,你有什麼資格怨我?陸沅離給大家留個完美的結局吧!”
唐汐的聲音很沉,重重的擊在陸沅離心間,望着她的背影久久的移不開眼。
唐汐就那樣站在窗口,不曾轉身,陸沅離離開的時候,她也沒轉過身來,望着已經黑下來的夜空,她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她最後還是把他拋開了,終於拋開了。
——————
接下來的唐汐全心思放在公司上,全力以赴,漸漸的也適應了那些應酬,她覺的這樣的生活其實也是很好,起碼充實,有目標,人會進步,偶爾累了,她就找了蘇惜芩嘮叨一回,跟好友嘮叨完後,心情也慢慢會好轉,這樣的生活,很好。
偶爾在某些場合遇到陸沅離,也只是淡淡一眼,誰也沒有多看誰一眼,這樣唐汐也算是徹底的放心下來了。
而陸沅離也沒有再在公司的事上使伴,所以發展的也還算好,甚至有些超乎她的想象,有些困難重重的事,都能輕而易舉的化解,這點讓她滿是意外。
所以薄庭川上次提出的建議,她也沒考慮了,而是拒絕了,畢竟他的建議是沒辦法中的辦法,也是爲了躲避陸沅離在公事上的使拌子,現在他不再爲難,也就沒必要了,甚至那不安份的二叔最近也是安生,公司慢慢的好像有起色了,所以每次去看唐侍騰的時候,唐汐都是帶着好消息去的。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好友蘇惜芩的丈夫白衍森出差聯繫不上,好友急的團團轉,再加上懷孕,所以她也是擔心。
在某天一個早晨,她去公司的路上,接到陸沅離管家的電話,說陸沅離受了槍傷,很嚴重,希望她能過來看看他。
(後邊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