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聽見司徒傑這麼說,而顧筱北又堅持不讓他陪產,他只有不甘心的放開手,司徒傑立刻指揮護工們把顧筱北推進產室。
門關上了,但是還可以隱隱約約聽見顧筱北在裡面撕心裂肺的喊聲,厲昊南感覺自己都快崩潰了,心驚膽顫,彷彿自己身子也在疼痛。他“呼”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文以墨和陳家強一去按住他,“你要幹嘛?”
“我出去抽根菸。”厲昊南掏出顆煙,心煩意亂的往外走,可是隻走了幾步,就把煙使勁的揉碎到了,人又返回來,緊盯着產室的門站着,弄得身後的人也站起身,緊盯着他的背影站着。
時間剛過了一會兒。
厲昊南狠狠一拳砸在牆上,懊惱的抹了一把臉,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如此可怕又漫長的一件事情。
文以墨把一瓶水遞給她,拍拍他的肩膀,安撫他:“昊南,彆着急,不會有事情的的,再說,這種事情你急也沒用,誰也幫不上忙!”
再過一會兒。
“……陳哥,紅姐,筱北她不會再出什麼事情吧?”厲昊南的人生中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坐立不安,第一次感覺到時間的漫長煎熬,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此的有心無力!
“女人生孩子就這樣,還有折騰兩三天的呢,筱北這才四個多小時,不會有什麼事的!”紅姐第一次看見從容不迫的厲昊南如此的惶恐無措,身邊的生死弟兄們也是第一次看見厲昊南流露出這種脆弱的模樣,即使當初深陷重圍,生死關頭,他也是神情自若,運籌帷幄,從來沒看家他如此驚慌無助過,也沒來沒見他露出如此不安的表情,言行如此失態。
又過了一陣子。
周圍所有的人終於被厲昊南不停走動的樣子打敗了,向厲昊南徹底投降了,冼大膽喃喃道:“昊南哥,我求你了,別轉悠了,暈!實在不行,跟裡面說說,顧筱北現在一定沒空理你,你現在進去陪產吧,別在外面折磨我們了!”
厲昊南此時早就失去了以往的精明,根本沒注意冼志明話裡面的意思,只是聽見他這句話,如同得到提醒一樣,立刻點頭說好,讓一邊的醫生做消毒準備,說自己要進去陪產,可是他還沒等進產室陪產,裡面的護士已經笑着走了出來,“恭喜厲先生,厲太太生了,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我太太現在怎麼樣,她什麼時候出來?”厲昊南現在最擔心的還是顧筱北。
“厲夫人累了,生下孩子就睡着了,等一下直接就送回病房去,你可以先看看孩子!”
醫生把小寶寶抱了出來,立刻被這一羣刀口舔血的粗莽漢子包圍,癡迷的看着眼前這個小小的東西。雖然剛剛出生的孩子都沒有什麼人樣,但是這個小孩仗着父母的基因太好,模樣已經迷倒衆生,至少迷倒了他周圍所有的人。
顧筱北在懷孕的時候營養均衡,孩子看起來很健壯,不時的揮舞着短胖的小胳膊。
厲昊南握着雙槍殺人的手從來都是穩的,可是此時卻雙手發抖,伸出的手又縮回來了,竟然不敢抱這個襁褓中的小東西!
他只是凝視這個孩子,自己的兒子,自己和顧筱北骨血相容的結晶,此時竟然單獨變成了一個小人兒,多奇妙的事情。自己之所以對這個孩子如此期待,如此喜愛,只因爲這個孩子是顧筱北孕育的!孩子是他們融合的一部分,此生此世都會在一起。自己喜歡她,所以,連帶着如此地摯愛這個孩子,傾盡了自己的全部情意。
小厲熠剛生下不久,看着大眼睛黑白分明的樣子,很是像顧筱北,厲昊南高興極了!可是在滿月那天,厲昊南請了圈裡的生死弟兄來喝兒子的滿月酒,大家見到孩子後,異口同聲的說這個孩子長的像厲昊南,厲昊南沉吟着看着孩子,“很像我麼?”
大家以爲厲昊南高興的在控制情緒,都實話實話,“是,像你,真像你!”
厲昊南的臉上浮起笑意,眼底卻微微有些悵然,“要是能像筱北就更好了!”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微微瞭然他的意思。
繁星滿天,夜涼如水,細細的蟲鳴聲此起彼伏。
厲昊南因爲今天做東,多喝了幾杯,臉色有些發紅,眼神看起來不同平時的凌厲,看着顧筱北滿滿的都是溫柔邪魅。
從顧筱北懷孕到現在,他就再也沒有碰過她,只是每晚把她抱在胸前,九個多月沒有碰她,憋得他難受,明明她就在懷裡,也抱着也摟着,也愛撫着她的胸和腰,也親吻着她的耳朵和脖子,卻不能盡情。
終於等到滿月這天了,厲昊南如同四九年解放了一樣,伸出手去摟顧筱北,顧筱北遲疑了一下,把頭靠向他的懷裡,聽着他強而有力的的心跳聲,撲通撲通,他的味道充斥着四周,她用手輕輕撫摸他強壯而柔韌有彈性的肌膚,厲昊南立刻就把他的要求貼在她的腹部,她的腰後,她擡起頭親吻他的臉他的頸窩,眼中是溫柔的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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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筱北此時已經虛弱的沒有一點兒力氣,微闔着眼睛,手隨意的放在厲昊南的頭上,蹂.躪着他的頭髮,厲昊南平日裡他最討厭有人碰他的頭,可是顧筱北碰他,令當別論。
厲昊南一直很安靜,她以爲他已經睡着,想着趁自己睡着前把他從胸口挪開,不然喘氣都費勁,突然厲昊南低低地說了一句:“顧筱北,我們永遠都不要分開!”
顧筱北停下撥弄他頭髮的手,聽見自己用很低柔的聲音回答:“好。”她已經發現很多次了,每當她和厲昊南在一起,越是幸福,越是情濃時,厲昊南的不安會表現的越強烈,總是會說出這句話,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厲昊南這樣篤定強勢的人如此的沒有安全感。
顧筱北生過孩子後,厲昊南只是回到公司裡忙了一陣子,然後表現的就如同一個居家男人一樣,每日裡準時上班,幾乎每天下午都會早早回來,哪怕路上堵車,都會打電話跟顧筱北彙報一下。應酬、娛樂更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萬不得以的時候,也會把顧筱北拽上,讓她和自己一同出席。
對孩子,對顧筱北,他都是好的沒話說,如同要將他這輩子最大的柔情都給了他們娘倆。
厲昊南每天回來第一件事情都要先看見顧筱北,顧筱北生產後身材恢復的很好,依舊身輕如燕,只是生育使得她的胸部豐滿了一些,身上青澀褪去,帶上了些許的風情,讓厲昊南一看見她,就總想把她弄到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