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維舉目四望,光滑的石壁上,沒有任何像是出口的地方,一時之間也不知水源從何而來。
他決定稍後再去仔細探查,但在那之前,他必須先做一件事。
拔出桃木劍,慢慢走近蘇陌葉。劍尖毫不憐惜地劃過她白玉般的頸項,要結束她年輕如花的生命。
蘇陌葉猛地睜開雙眼,一道瑰麗眼波盪出,帶着幾許勾人心魄的力量。
羅維頓感腦中有些迷糊,一時間,忘了自己在哪,要幹什麼。
蘇陌葉心中一陣陣發緊,鼻尖凝出細密的汗珠。這魅惑邪術,她已經多年沒有使用,如今千鈞一髮,爲了保命,只有一試。
見一舉奏效,蘇陌葉鬆了一口氣,手悄悄地摸上腰間,卻發現十字血鏢已在跌落的時候全部散在地上,身上竟然沒留下一點。
如果這時分散心神去撿,他必定會反應過來,將自己斬於劍下。
蘇陌葉腦後冒汗,忽地一咬牙,將自己外衣撕碎,扔在地上。
身上只餘少許衣服和黑色褲子,蘇陌葉嫵媚一笑,蹬掉鞋襪,向前走去。雪白纖足不斷在水草的糾纏下拔出,發出細碎的聲響。
羅維滿臉困惑,收回了劍,抓了抓頭髮。那神情不是被誘惑得色相百出的醜惡嘴臉,倒是純潔得像未經人事一般。
呃……他這個年紀,未經人事也是理所當然的啊。
蘇陌葉略一分神,羅維眼神頓時恢復幾許銳利。
蘇陌葉一驚,一抹眼神立刻又蕩了出去。
羅維只覺腦海昏昏沉沉,身上慢慢熱了起來,越來越燙。
眼前女子勾起嫣紅脣瓣,忽地一笑,令他想起了許多往事,和許多往事之外的往事。
當蘇陌葉嫵媚的靠在他身體時,羅維一頓,眼神驀地恢復幾分清明,猛地揚手,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在蘇陌葉臉上。
“你自重點。”他沙啞地說,舉起劍尖,對準蘇陌葉。
蘇陌葉臉色驀地慘白,猛然想起,在多年前,有個男人也曾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的她,還清純得像水一般,只知道喜歡誰,就要和誰好。而如今,已經是傷痕累累,心如鐵石。
但他們的口氣,卻如出一轍。
蘇陌葉情緒激動,帶着哭腔喃喃道:“你們爲什麼都不要我?”
魅惑邪術,在主人失控的
情況下,也不受控制地暴漲,強烈的作用,與羅維之前中的毒藥混合在一起,立刻產生了強力的作用,頃刻間又將羅維頭腦變得一片混沌。
同時,邪術也將蘇陌葉慢慢反噬,讓她也有些不清醒起來,臉上騰起潮熱的紅暈。
蘇陌葉重又貼上羅維,流着淚,在他耳邊呢喃着一些什麼話。
哭泣和呻吟聲,在山洞中迴音陣陣,此刻的她,不像久經風霜的妖嬈女殺手,倒像情竇初開的少女,只爲自己的戀人解盡衣衫。
羅維揚手抽在蘇陌葉臉上上,留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聲音響亮地迴盪在山澗裡。
蘇陌葉顫抖了一下,一股恨意猛地涌出,更甚從前。
蘇陌葉朦朦朧朧地去看羅維臉龐,卻見那少年雙眼不知何時清明起來,猛然伸手卡住蘇陌葉脖子,發力一甩,將她甩出幾十米遠。
蘇陌葉猝不及防,被羅維卡得窒息,昏迷不醒。
羅維大口喘着氣,心中彷彿有團火在燒,燒得他口乾舌燥。他知道這是蘇陌葉搗的鬼,卻無法讓自己的身體平靜下來,內心似乎有頭猛獸不停狂叫,勾引出他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慾望。
他跌跌撞撞地衝到崖壁旁,躺倒在潮溼的水草上,難耐地吸着涼氣,額上汗珠滾滾而落。
不知何時,一陣舒適而乾燥的觸感,悄然襲來。
冰涼的小手撫上他臉頰,擦拭着汗水,動作十分輕柔。
羅維睜開眼,看見的是一雙大眼睛,眼眶有些紅腫,眸子卻如黑曜石一般潤澤安靜,噙着些許溫柔與傷心,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你?”羅維沙啞地說,不確定自己是否產生了幻覺。
“是我,羅維哥哥。”鍾靈輕聲說道。
她柔順的黑髮垂落,拂在羅維耳根上。
擲地有聲的退婚之語,三年多的不相認,爲昌若失蹤而產生的隔閡,在此刻彷彿都不復存在。只有鍾靈撲閃着眼睛露出的天真笑容,彷彿還是三年前那個小女孩,無條件地信任和依賴着他。
羅維在鍾靈幫助下站了起來,兩人立在崖壁邊,旁邊是昌若的刀。
鍾靈低垂着頭,看了一眼遠處昏迷着的蘇陌葉。身形在黑夜裡顯得愈發纖弱動人,雙手纏着厚厚的繃帶,滲出還未乾涸的鮮血。
羅維模糊地笑了笑,毒藥將他大腦燒得混混沌沌,腦海中的憐愛
和慾念,頃刻間難以控制。
他猛地把鍾靈壓在崖壁上,鍾靈一驚,小臉頓時通紅。
她身體劇烈地顫抖,彷彿羅維一放手,她就會癱倒在地似的。
月光照在兩人身上,鍾靈長長的黑髮散落一地,柔順地閉上眼,等待着被她認定的男人採摘。
羅維卻久久沒有動作。
鍾靈疑惑地睜開眼,見羅維雙眼正望着她手臂,便也轉頭,看見手臂上那粒嫣紅的守宮砂。
羅維沉默不語,站了起來,外袍一揚,蓋在鍾靈身上。
“對不起。”他沙啞地說道。
月光照在他沉默的側臉上,看在鍾靈眼裡,如同神祇一般。
鍾靈坐了起來,輕聲說:“羅維哥哥,我知道你中了毒,我……我是自願的。”
她滿臉通紅,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已經微不可聞。
“可我卻不能做一個禽獸。”羅維蹲下身來,將自己的外袍仔細地給鍾靈繫緊,將她包得嚴嚴實實。
鍾靈眼中露出傷心神色,讓羅維有些不忍。
“你走吧。”他硬着心腸說。
鍾靈眼淚唰地流了下來,哽咽着說:“你……你幹嘛趕我走?你被下了藥,不……不那樣,你會死的!”
“死不了的。”羅維輕鬆地笑,拍鍾靈臉頰。
“羅維哥哥,求你了。”鍾靈顫抖着說,伸手去解他衣服。
羅維立刻猛烈地吸着氣,極力壓抑着慾望,猛地推開她,吼道:“走!”
鍾靈倔強地搖頭,雙手撐地,又爬了過來,摟住他脖子。
羅維喘着粗氣,狠狠將鍾靈推開。
“還不快滾!”他面色猙獰地吼道。
鍾靈臉色驀地慘白,眼淚一滴一滴地從頰邊落在地上,俯身拾起昌若的刀,用力地拖着,慢慢走遠。
羅維這纔看見崖壁之上,不知何時開啓了一扇大門,是一條通往這澗底的地道。也不知鍾靈怎麼會出現在這地道之中,又是如何找到這裡,開啓大門的。
他不及想這些,努力控制着被鍾靈勾起的慾火,喘着粗氣從地上爬了起來。提起桃木劍,帶着一股殺氣,踉蹌着往蘇陌葉的方向走去。
蘇陌葉猛地站了起來,原來她竟已經醒了。
羅維看着蘇陌葉,再也忍不住慾望,一時澗底春光無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