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如自己驗證吧。”林少艾聲音突然淡了下來，一手在捂着衣服，轉身往內室走。
還沒走出幾步，羅維的手從後側抱着她，輕輕摩挲着那線條優美的腰：“你這麼千方百計勾引我上牀，爲了什麼？”
這麼直接的問話。林少艾不由一怔，聲音冷了下來：“要你管？磨磨蹭蹭。”
“你說誰磨蹭？”羅維慢條斯理地說。
隨後她遭受到了有生以來最粗暴的對待。
妖都皇宮的小角落裡，這一座隱蔽的小屋門窗緊閉，擋住了屋外隱隱的寒氣。房中時不時傳來異樣聲響。
沒錯，她還真哭了……羅維慢慢放平呼吸，撐起身子疑惑地看林少艾，沒想明白她爲什麼要哭，是因爲自己麼？
不需要任何藥、薰香等外力作用，也不需要更多的刺激，他知道自己多麼迫切渴望眼前這具身體，和她建立起最原始也最有效的連結，成爲她在這世界上唯一最親密的人。
這種渴望如此強烈，讓他着迷般看着眼前完美無瑕的臉，只想把這張臉深深刻入自己的記憶和心靈。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他們緊緊擁抱，像是抓住了海面上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水乳交融，精神相依。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爭相遠去，只有她……只有她。
羅維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和一個人如此親密，好像已經融爲一個整體。無法嚴格界定兩人之間的界限。這種感覺……很溫暖，但他無暇多想，整個人全身心地投入到有生以來最澎湃的激情和滾熱中，連大腦也忘記思考。
記不清釋放了幾次。一切結束之後，他突然很困，睏意幾乎是在幾秒之內就侵襲了他的大腦，連抵抗的時間也沒有。
是體力用盡了嗎……他迷迷糊糊地想。
隱隱約約的，他似乎聽見林少艾在哽咽，聲音斷斷續續。但連這聲音都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這是已經困到極點的徵兆。理智告訴他現在不能丟下她不管，至少也該再抱一抱她纔是，但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大腦的信號也越來越弱。
對了，還沒問她的手是怎麼回事啊……但是已經很困了。
他只來得及說了一句：“你怎麼又哭了呢？”
便陷入了沉重香甜的睡眠。
妖都長樂城，皇宮。
穿着黑色斗篷、帶着兜帽的少女，手中端着一個托盤，在發光的夜生植物中穿梭。她的身形修長纖細，清秀的臉上是一雙溫柔沉靜的茶色眼睛，神色安然，不
急不緩。
穿過無人問津的小路，她來到角落中一棟屋子前，叩響了門。
“誰？”屋裡有人問道。
“第五執行者司樂，拜見陛下。”少女答道。
隨後，木門輕輕的一聲脆響，由緊鎖變成了虛掩。
少女推門而入，外室空無一人。她撩起簾子進入內室，除去兜帽，微微低頭行禮。
“陛下。”少女輕聲說道。
內室裡有一張羅漢牀，錦被凌亂，空氣中有若有若無的曖昧氣息。林少艾坐在牀上，錦被掩在胸前，黑髮掩住了肩膀和鎖骨，但仍能看見若有若無的嫣紅吻痕。
司樂視若無睹，微微垂下了眼睛，神色平靜。
林少艾一笑，明豔無匹：“真抱歉，讓你看到這麼狼狽的樣子了。”
司樂把手中的托盤遞上前：“這是您要的衣服。”
林少艾從牀上下來，凌亂的被子裡已經空無一人，她白玉般完美無瑕的身體在空氣中暴露了一秒。下一秒，她繫着綢帶的手一揚，已經把衣服穿在身上。
司樂微微垂頭，臉上的表情像是懵懵懂懂，又像是一切都瞭然。
林少艾再次向司樂伸手，手腕上的白色綢帶就那麼在空中垂着，一蕩一蕩。司樂一窒，翻動了一下手腕，不知從哪裡拿出一個小酒罈。
“我不該帶給您這個的。”司樂說道。
“沒關係啦，我不會出賣你的。”林少艾突然眨了眨眼睛，整個人驟然像被上色的黑白畫一般活脫起來，讓人移不開眼睛。
司樂嘆了口氣：“讓人怎麼說您好呢……”
林少艾打開酒罈，給自己斟了一杯，仰脖一口氣喝下，雙眼一直望着遠處的某一點。
“您處理好了嗎？”司樂問道。
“是啊，一切都如你們所願。”林少艾諷刺地笑了笑。
“陛下應該知道，這一切並非臣下所願。”司樂突然擡起頭，茶色眼睛閃爍着堅韌的光芒，“爲了幫您，臣下也……捱了不少斥責。”
林少艾望着那雙茶色眼睛：“知道了，我已經把他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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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便先行告退。”司樂說罷，擡手整了整衣領，就要轉身出門。
下一秒，帶着酒氣的林少艾閃到司樂身後，擡起胳膊抱住她脖子。司樂猛地一滯，腦海裡瞬間出現數十個劇本，每個都和殺人滅口有關，她渾身不自覺地繃緊了，手上也下意識地擺好了反擊的動作。
但林少艾卻遲遲沒
有下一步動作。
司樂半晌才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液體沿着自己的脖子流了下去，然後又是一滴。身後的女孩不住微微顫抖，臉靠着司樂的後頸窩，一大片淚水浸潤出的潮溼。
司樂一動不動地站着，清秀的臉上有少許的悲憫。她擡手握了握林少艾的手指，林少艾哭得更厲害。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兩人同時一僵。司樂問道：“還有人知道您在這兒？”
林少艾擡起通紅的雙眼，尚潮溼的黑色眼珠裡有迷惘：“應該沒有才對。”
門外敲得更大聲，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走出內室，林少艾擡起衣袖慢慢地擦着通紅的眼眶。
司樂隔着門問道：“誰？”
“我，君洛，求見陛下。”門外的人有氣無力地說道，和那力道十足的敲門聲倒不是非常相稱。
司樂顯然注意到了這異常，伸出來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開門。
“喂，快開門啊，你是司樂吧，再不開門我就死了。”君洛吸着涼氣說道。
司樂快步走到林少艾身邊，悄聲道：“有人和他在一起。”
“無妨，把門打開吧。”林少艾道。
司樂走過去拉開門栓，一大團人影頓時撞了進來。
君洛蒼白着臉，看起來病怏怏的，被拉開的衣襟裡露出大片的繃帶，連金色的頭髮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澤。他被一個帶着鐵面具的少女緊緊地揪在手裡，似乎是正在被挾持的狀態。少女一頭棕色的捲髮，明亮的綠眼睛帶着灼灼的生氣，正在往屋裡看過來。
“君洛前輩。”司樂責怪地說，“你剛纔沒說還有別人。”
“喔，我就是拿她沒辦法。”君洛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
“那你總可以提醒一聲吧。”司樂小聲道，露出很不贊同的表情。
“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和你們見面。”帶着面具的綠眼睛少女一把扔下君洛，開口了。她的雙目掠過司樂和林少艾，眼神有些驚訝，但隨即恢復了正常。
司樂道：“你是該抱歉，這位是妖皇陛下，你已經構成不敬之罪了。”
“我認罪。”綠眼睛少女胡亂地點了一下頭，“但是……”
“你想要什麼？”林少艾突然開口問道。
綠眼睛少女仔仔細細地打量着她，像是在心裡盤算着什麼，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我想尋求一個答案。”她邊說邊朝林少艾走了過去，“你能給我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