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寨主搖了搖摺扇,輕描淡寫的對着那叫囂的小頭目道:“黑麻子,我早知道你心中不服。怎麼?現在帶着一羣蝦兵蟹將來逼宮?”
黑麻子十分激動的迴應道:“費廚子,你別岔開話題。今天你不幫死去的兄弟們討一個公道,你這個寨主之位就別想當下去了。”
看到黑麻子這幅模樣,鍾厚心中懷疑,剛纔上山的路上,狴犴所殺的是不是全都是他的手下。
費寨主依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你心裡是不是想着,我退下來,你就可以來當這個寨主了?”
“哼,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說過。”不過嘴角微微的翹起完全出賣了黑麻子的內心。
費寨主裝模作樣的嘆息了一聲,道:“哎。。。說實在,其實我也不是很想當這個寨主。不過老寨主身體抱恙,已經不能主持寨中事務,苦苦哀求費某接替他的位置,費某迫於無奈才答應下來的。如果黑麻子你有意,只要老寨主首肯,費某立馬就可以把位置傳給你,絕不廢話半句。”
黑麻子聞言,心中一陣激動,差點就跳起來叫好。
不過此時,另外一個小頭目卻站了出來,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做過什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李大哥的身體一直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病倒,而且我們這麼多兄弟,跟隨李大哥出生入死多年,就算要傳位也不可能傳給你這個廚子。”
黑麻子頓時醒悟,馬上接着道:“對,李三刀說得對,肯定是你這個廚子在背後搞了什麼鬼。識相的你就乖乖的從實招來,否則別怪我們刀劍無眼。”
聞言,費寨主突然狂笑了起來,然後語帶殺氣的道:“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們無憑無據污衊於我,散播謠言,擾亂軍心,按寨規我甚至可以把你們當場擊殺。但看在老寨主和你們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今天可以不追究,但你們若再糾纏,就別怪我無情了。”
話音剛落,有接近一半的小頭目都站了出來,對費寨主表示支持。
並刀劍出鞘怒目而視,和黑麻子與李三刀兩夥人對峙起來。
見狀,黑麻子和李三刀兩人頓時委了下來。
鍾厚略微詫異的看着這一幕,想不到費寨主當上寨主才短短兩個月便有此成效,看來真有點手段。
見黑麻子和李三刀兩人吃癟,其他依然對費寨主持反對態度的人都不敢吭聲了。
李三刀強作鎮定,高聲道:“行,你說我污衊於你,我不跟你爭辯。現在殺害兄弟的兇手就站在你旁邊,只要你親自把兇手拿下,我不但爲我剛纔的行爲道歉,還會帶着手下兄弟力挺你當寨主,永不背叛。”
他說這話是有底氣的,那些死去的山賊的屍體他仔細觀察過,非常肯定兇手絕對是一個高手,單憑費寨主一人肯定不是敵手。
到時候費寨主無法拿下鐘厚,他們就可以繼續借此發難,製造機會把費寨主拉下寶座。
當然,他從未想過鍾厚是修煉者。在他的想法中,鍾厚雖強,但雙拳難敵四手,大夥一擁而上,鍾厚絕對只能束手就擒,根本不必把鍾厚放在眼裡。
費寨主輕蔑的笑了笑,話鋒一轉,問道:“我們黑風寨寨規第一條是什麼?”
黑麻子想也不想就回道:“任何行動以安全爲第一大前提。”
“既然如此,你們還想爲死去的兄弟討公道嗎?”
“爲何不?”
“手下兄弟雖慘死,但卻是他們有眼無珠,怪不得人。”
“此話怎講?”黑麻子和李三刀越聽越感覺不對勁,眼睛不自覺的開始往鍾厚身上掃過去。
“呵呵,我身邊這位前輩是一名修煉者。前輩大駕光臨,我黑風寨本應掃榻相迎,但下面的兄弟不識擡舉,擋了前輩的路。你說,他們的死能怪得了誰?”
“這。。。”黑麻子和李三刀都沒想到,看上去年紀輕輕的鐘厚,居然是一名修煉者,這下他頓時啞火了。
驚疑不定的打量了鍾厚好一會,又看了看旁邊虎視眈眈的狴犴,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了費寨主的話。
良久,黑麻子和李三刀纔不甘心的向鍾厚拱手道:“不知前輩駕臨,有失遠迎,還望前輩恕罪。”
見狀,所有山賊都不敢怠慢,紛紛向鍾厚行禮。
鍾厚知道沒熱鬧好看了,於是對費寨主道:“走吧。”
對於下面拜倒的一片,鍾厚看都懶得看。
“是,前輩。”費寨主應了一句,然後繼續在前帶路,直奔倉庫而去。
同時間,鍾厚和狴犴已經完成了短暫的交流。
就在兩人前往倉庫的途中,一場血腥的屠殺就此展開。
之前鍾厚殺人還要爲自己找理由,但現在的他已經不需要了,只要該殺,他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的心,已經隨着司徒家那數百山賊的死亡被徹底染紅。
過程十分順利,鍾厚到達倉庫之後,把倉庫裡面的所有財物全部搜刮一空,不管是不是屬於司徒家的,反正都是賊贓,不必留下。
另外一邊,以狴犴的速度,僅僅半個時辰,除了老幼婦孺和俘虜,黑風寨上下就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自此,爲禍已久惡貫滿盈的黑風寨正式從這個世上除名。
最後,鍾厚吩咐老幼婦孺和俘虜們,把山賊們的屍體全部燒掉,以免出現瘟疫,才帶着一人一獸離開。
與此同時,鍾厚的處罰也宣告完成。
雖然沒有獎勵,但鍾厚已經非常滿足了。
並且暗暗發誓,以後在對待小9的問題上要小心謹慎,避免再重蹈覆轍。
就在此時,費寨主快步追上了一人一獸,喊道:“前輩請留步。”
鍾厚玩味的笑道:“怎麼?想爲那些死去的兄弟報仇?還是沒了黑風寨,當不成寨主,心升怨恨想找我報復?或者說,你這個‘好人’突然想起來,其實自己並不是‘好人’,想讓我送你去見你的兄弟?”
聞言,費寨主之前的淡定從容瞬間消失,雙腳一軟,差點沒被嚇跪下來,道:“前輩真會說笑。”
鍾厚神情一凝,正式道:“誰跟你說笑。雖然今天繞了你一命,但以後若是爲非作歹,哪怕我遠在萬萬裡之外,也會回來取你性命。”
費寨主唯唯諾諾的回道:“是。。。是。。。”
“說吧,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