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後,利用同樣的辦法,兩人一獸已經回到了地下深度十米的位置。
不過此時龍山的傷勢越發嚴重,嘴裡吐出的鮮血早已染紅了他的衣衫,普通療傷丹甚至都已經無法把他的傷勢壓制下來。
狴犴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它的一雙爪子現在連擡都擡不起來,雖然沒有受傷,但身上的力量也消耗得七七八八,沒有幾天時間根本恢復不過來。
鍾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不過此時的龍山卻有另有想法。
只聽他說道:“現在距離地面只有十米,我動用一些底牌能夠瞬間打開一條通道送你們出去。你離開之後,直接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了,反正我也不打算再回宗門,就讓大家以爲我死了便是。”
鍾厚一臉懵逼。
他能理解龍山爲何要脫離宗門。
但是他離開之後,龍山怎麼辦?
龍山明白鍾厚的疑慮,馬上解釋道:“你離開之後,我會一直待在這裡療傷,直到痊癒爲止。放心,以我的實力,這裡還困不住我。等我痊癒之後,我會去找你的。”
見龍山信心十足的模樣,鍾厚也就同意了。
不過他還有一個疑問,於是直接問道:“就算我當你死了也沒用,我們身上都有身份令牌,令牌上有我們的印記,宗門是有記錄的。死沒死,宗門一查便知。”
“這個好辦。其實身份令牌跟其他星器一樣,需要滴血認主之後才能發揮作用,只要把星器上的印記抹除,星器就會變成無主之物。令牌是同樣的道理,只要把令牌上的印記抹除,宗門就不會再有我們的記錄。那時候,宗門就會當我們已經死掉。”
聞言,鍾厚才恍然的點了點頭。
龍山什麼時候‘死掉’他不知道,但他覺得自己的時機還未到,需要找一個合適的契機,在衆弟子面前‘死掉’,他纔有抹除印記的理由。
事不宜遲,一聲爆喝,血色巨斧再次出現在龍山的手中。
紅芒閃過,一道血色匹練帶着橫掃千軍之勢,瞬間在洞頂上方劃開一道巨大的缺口。
匹練削鐵如泥,上面的障礙根本未能抵擋半分。
缺口越來越大,直到一縷陽光灑落,血色匹練才消失在天際之中。
再次重見光明,鍾厚的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走。”
時機稍縱即逝,鍾厚來不及感慨,拉着狴犴迅速往上方通道掠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通道兩旁的重量已經開始往中間擠壓。
鍾厚雙腳在通道壁連點,加速身體往上之勢。
就在通道被重新填埋之前,鍾厚終於重新回到了地面。
從被困,到脫險,前後不到一天,卻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
地面的內外門弟子正翹首以盼,畢竟龍山是這裡的執事長老,等同於衆人的主心骨,龍山的安危大家還是挺關心的。
同時,大家對鍾厚捨身救人的舉動都看在了眼裡。有一部分人覺得鍾厚的行爲很傻很天真,但大部分都是從心底的產生敬佩。
也因此,當此事傳回宗門之後,鍾厚在宗內的聲望再次刷新了一個新的高度。
見鍾厚出來,衆弟子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馬上上前詢問情況。
“龍長老爲了救我,已經死了。”鍾厚黯然的搖了搖頭。
他這一下並不是僞裝,心裡對龍山的情況確實十分擔憂。雖然龍山好像沒事人一樣,說得十分輕鬆,但誰又能知道會產生什麼變數。
聽聞龍山已死,衆弟子當場一陣譁然。
過了許久,其中一名弟子才問道:“不知道龍長老臨終之前有什麼安排。”
龍山之前沒有安排,不過鍾厚想了想,還是道:“龍長老說,這次地震很可能與妖獸有關,如果不查明真相,很可能會影響到我宗在這裡的另外兩處礦脈。如果有弟子願意,可以隨我深入調查,如果不願意,可以先行一步回去,把這裡的情況向宗門彙報一下。”
話音剛落,場面頓時炸開了鍋,兩萬多弟子的議論聲此起彼伏,把整座玄銀砂礦脈震嗡嗡作響。
良久,鍾厚纔打斷道:“商議了這麼久,相信大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現在,願意留下的站左邊,想離開的站右邊。”
身爲修煉者,動作就是快,兩萬多人的隊伍,短短片刻已經整齊的分列左右。
不過讓鍾厚失望的是,站在左邊的只有寥寥二三十人,其中包括了華文、華武、傅秋月、李漢傑、孔子墨、燕平這六個熟人。
這意味着,接近九成九的人都選擇了離開。
對於鍾厚之前捨身救人,還有現在以身犯險的行爲,大部分人都佩服不已,但這不代表他們願意或者希望成爲同一種人。
人都是惜命的,特別在星辰大陸這種地方,特別是沒有任何利益的前提下,更沒有人會去做損己利人的這種‘蠢’事。
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各人有各人的選擇,鍾厚也不能強求,於是道:“紅頂鶴還在山谷,要離去的自行離去便是,只要給我們留下兩頭即可。”
聞言,衆人也沒再廢話,留下的在原地靜靜等待,離開的陸陸續續往山谷的方向而去。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了二三十人。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把目光投向了鍾厚。
此時,鍾厚赫然成爲了大家的主心骨,大家都在等着他的下一步計劃。
鍾厚看了看天色,見已經日落西山,於是道:“我們先休息一晚,等明天一早再行動,順便趁此機會,商量一下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夜間,鍾厚把在地下礦洞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當然,他重點是把龍山如何用精神力引來餘震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其他不該說的,他隻字未提。
不過大家聽完之後都沒有提出什麼好的建議。
別說那妖獸是圓是方,高矮肥瘦,是大是小,就連是否存在都還是未知數,衆人有心調查都找不到方向。
此時燕平提議道:“要不這兩天我們先在四周視察一下,看看是否有什麼發現。否則在這裡憑空想象,是不會有什麼結果的。”
衆人想了想,覺得燕平說的十分有道理,於是都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