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李哥的誇獎。”此時,石雲秀嬌美的臉上飛起了兩朵紅霞,“那李哥你剛纔說的意思是......”
李巖一時不知道該怎麼拒絕,便道:“我......”又思考了一下,硬着心腸說道:“你知道的,我現在是宜昌知府,負責一府軍民之事,現在不想談兒女私情之事。”
石雲秀含羞笑了笑說道:“這我已經知道,我爹都告訴我了,我知道李哥是知府,將來要做大官的。”石雲秀擡起一張俏臉直視着李巖,略帶羞澀的說道:“李哥,你放心,我不會強求你娶我爲妻的,你娶我做小妾就行,我不會怪你的。”
李岩心中感動,可現在必須硬着心腸拒絕,要不然,後面就更難收拾,說道:“你一個苗家寨寨主唯一的千金,嫁給我做妾室,你爹孃,你哥會同意嗎?”
“當然同意,這還是我爹孃他們的主意呢!”
“啊?”李巖吃了一驚:“他們的主意?”
“是啊,我哥被釋放之後,天天在家裡有事沒事就說你,把你誇得跟神仙似的,說你不僅救了他的命,人也很不錯,又仗義又有本事,說想把我......嫁給你。”
李巖故意憤憤的說道:“這......這石寨主怎麼能包辦婚姻呢?也不徵求你的意見,真不像話......”
“我爹孃徵求了我的意見了的。”石雲秀打斷了他的話,“可當時我也只是聽他們說起你,有幾分不相信,他們知道我的脾氣,便讓我自己去打聽一下,自己做決定。那時候我就想,這個年輕的大老爺真有這麼大本事嗎?在城裡我又打聽到你的不少事,這才知道了你好多事情。”
“哦?你偷偷打聽我?”一個女孩子這麼關心自己,李巖有些自豪,“你都打聽到什麼了?”
“府城裡的人把你說得更神,不僅說你破案如神,還說你是什麼天下第一,問了好些人,都這麼說,我這纔信了,李哥,你真厲害!”
石雲秀眼中閃出欽佩的光芒,有點像孫月娥和玲瓏看他的眼神,李巖有些慌亂,忙道:“這麼說你還了解我不少哦。”
“是啊,我爹本來要親自向你提親的,我不幹,我說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辦,昨天才說的,你就來了,也許是老天爺幫忙,昨晚上你來歌場,我們依照苗家的規矩唱山歌定情,你收了我的定情信物,我好高興!”說罷,石雲秀眼中閃出喜悅而幸福的光芒。
李巖知道,心謗腹非當機立斷,斬斷這情絲,說道:“你真的喜歡我嗎?”
“嗯!你救了我爹,我哥,他們本來就想將我嫁給你作爲報答的......”
“那不是喜歡,那是感謝。”李巖打斷了她的話。
“可我也喜歡你啊。”石雲秀很認真的說道。
李岩心中很感動,恐怕只有苗家少女,纔敢於這樣直白的表露自己的情感,說道:“你那都是聽別人說的,你和我見面還沒別到一天呢。”
“可我已經很瞭解你了,我這些日子到處都打聽你,大家都說你好,那還錯得了嗎?”
“那是他們說的,你並沒有真正和我接觸過,其實很不瞭解我的。”
石雲秀臉上有些迷惑,她不知道李巖說的聽別人說和直接直接瞭解有什麼區別。
李巖低聲道:“你不知道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方纔也看見了那個孫姑娘了,她對我一往情深,我遲早會娶她的,還有另外幾個姑娘,都對我一往情深,我已經下定決心一定要娶她們過門的,所以,準確的說,我會有好幾個老婆的,如果你嫁給我,那就是又多了一個。”
李巖盯着石雲秀的眼睛,說道:“你知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石雲秀茫然的搖搖頭,她畢竟才十六七歲,對夫妻家庭生活沒有什麼瞭解。
“這就是說,你要與好幾個女人搶一個夫君-----你知道這又意味着什麼?”
石雲秀眼睛暗淡了許多,又輕輕搖了搖頭。
“這意味着,如果五天一輪的話,假如將來我要娶五個女人的話,你要二十五天之後才能和我......親熱,但相聚了五天,五天之後,你又要等二十五天,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石雲秀慢慢低下了頭,半響,才點點頭。
李巖趁熱打鐵:“你是苗寨寨主的女兒,還只能嫁給我當妾室,本來就很委屈你了,還要你輪班等,那就更不像話了。你這麼年輕漂亮,我相信很多苗族小夥子都很喜歡你,都追你,你在他們中選一個,一生一世兩人恩恩愛愛在一起,那不比跟着我獨守空房強百倍啊!”
石雲秀仍然低着頭,卻輕輕說了句:“她們能這樣守着你,我也能!”
聽了這話,李巖雖然心中一甜,可更是叫苦,這女孩死腦筋,怎麼辦,便道:“一夫一妻兩人在一起多幸福,你看你爸爸的那幾個老婆和你媽媽幸福嗎?”
思考了一下,石雲秀輕聲道:“李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擡起頭,看着李巖,“我想問你一句話,如果你沒有顧慮,你會娶我嗎?”
李巖好好看了看石雲秀,說實話,她雖然比不上柳如是的美貌,卻也是百裡挑一,比宋月娥和玲瓏也並不差,可是,兩人畢竟剛剛認識,如果說單憑相貌就能決定願不願意娶,似乎太草率了。不過要說喜歡肯定會喜歡的,哪個男的不喜歡美女呢。
李巖看着她真誠說道:“你是個好女孩,如果我孤身一人,沒有這個官位,不用擔負這幅重擔,我一定會二話不說娶你的。不過,如今我們兩個要談婚論嫁,我覺得,我們瞭解畢竟還不夠。或者說,你從別人那裡瞭解了我很多,可我對你瞭解還很少啊。我覺得男女間應當相互有所瞭解,才能說這個問題。”
石雲秀是苗家女子,幾乎沒有受山下那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影響。苗家婚嫁更多的是子女唱山歌談戀愛,與李巖前世思想很接近,也講究相互瞭解情投意合,所以石雲秀聽明白了李巖的意思。
石雲秀言中噙滿了淚水,神情十分沮喪:“哥,我懂了。”
李巖從懷中摸出那個荷包,慢慢遞到石雲秀面前。
石雲秀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她抹了一把淚水,強顏一笑:“哥,這個就算小妹送給哥哥的見面禮,好嗎?”
李巖不忍心傷她太深,點點頭:“好的,謝謝石妹。”將鞋墊鄭重地揣進懷裡。“你是個好姑娘,一定會找到你的如意郎君的,到時候我來參加你的婚禮。”
石雲秀悽然一笑,站起來,低低說道:“哥,小妹走了。”轉身出了房間。
李岩心裡很不好受,拒絕一個女子的感情真是一件讓人十分痛苦的事情。好在,自己能說不,對自己來說,這慧劍斬情絲雖然殘忍,也是不得不面對的,畢竟如今自己這情況,容不得兒女私情來干擾,而且這個身體才十七歲。
這時,石勒已經笑呵呵走了進來,說道:“李大人,昨天許你的那八百勇士已經到齊了,咱們去看看吧。”
李巖大喜,看來這八百人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急忙跟着石勒來到了昨晚廣場那裡。
此時廣場上已經站滿了民衆,不只是準備隨李巖而去的那八百勇士,還有送行的人以及看熱鬧的人。
帶着石勒來到了臺上,臺下正前方李翰已經帶領親兵隊伍列隊站好,看了看那些還不知所措的苗勇,李巖思索了一下,喝令道:“唱軍歌。”
聽到李巖的命令,李翰經過這幾天每天早上都和李巖一起訓練,迅速地反應了過來,轉身對手下吼道:“唱軍歌。”
雖然事情繁多,在軍營時間不多,李巖不管在夷陵時爲知縣,還是到了宜昌做知府,都是會每天早上早早起來去軍營帶領衆軍列隊訓練,結束時必定要唱軍歌來結束,因爲李巖深信一個道理:槍桿子裡出政權;如今選出的這些親兵大部分都是隨李巖從夷陵來的,對軍歌也是很熟悉了。
當下,這五十多名大兵就開始吼了: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隨着這些士兵的吼聲,圍觀的那些人也驚醒的忘了過來,那些苗勇此時也驚愕的望着臺前,不知該如何是好?
等軍歌按規矩唱過三遍之後,廣場上已經逐漸安靜了下來,此時,不過正在做什麼的,都被這逐漸肅穆的氣氛被感染了。
李巖看了一下衆人,下了第二個命令:“演武。”
演武是士兵需要學習的第一個技能,同樣是每天必練,其他隊伍可以練得不好,不過李巖的這些親兵確是必須要練好的,沒練好的已經被踢出了親兵隊伍,李巖的親兵餉銀可是比其他軍的多一半,而且因爲更接近李巖,升官肯定也是優先的,所以這些親兵還有五個小旗全都算是百裡挑一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