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四、五日,李巖這幾天一直在忙,整理地方上的軍備,遠安縣這裡的事務也頗爲繁忙,雖然遠安縣的地方人士已經沒有人能成爲他的阻力,但是他要安排的事情卻是缺乏人手,最主要的是缺乏值得信任的管理人才。
目前遠安縣的民工已經登記了有五千餘人,這可是一支規模不小的力量,如果沒有得力的人手來掌控的話,落在一個心懷不軌的人手裡,這麼一支力量可是相當要命的,畢竟這麼多的的民夫,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沒有哪些反賊摻入其中。
迫不得已,李巖只得想盡辦法,不過他畢竟有着上一世的記憶,也找出了辦法,那就是把這麼一支民工隊伍編練成建設軍團,不同於上一世記憶中的建設軍團,李巖這一支建設軍團的權利不大,但是所要盡的義務卻是頗多,福利也只是三個月一兩銀子而已,當然伙食是管飽的。
最重要的一點是,李巖這裡還招收女子兵團,當然,和男子兵團的的工作不同,女子兵團招收的人數只有區區一千餘人,畢竟李巖這裡要做的工作都基本上是體力活居多,需要女子做的工作很少。
這麼多的民衆,再加上不少去參軍的青壯,一時之間,這個遠安縣鄉間的民衆幾乎一清,有些鄉村的人幾乎全部都出去做工了,基本上剩不了幾個人了,李巖這時也開始分派軍隊去往遠安縣全縣境內開始巡邏,搜尋不法之人。
倒也有所收穫,盜賊抓到了幾個不說,還有裝作民戶的青壯男子卻抓到了百十人,這些都是張賊派往此地刺探的賊子,落到了李巖手裡,雖然命是保住了,而且還三餐不愁,但是卻要花費力氣來賺這份飯食,也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
這幾日,那鄭森的船隊也已經來了,在宜昌和李巖交換完人質之後,也迅速的離開了,李巖甚至也沒和他見面,那鄭森在宜昌接受人質之後,片刻也沒停留,立刻就回南京去了,李巖本人也就呆在遠安沒動身。
兩個人之間也有着默契,鄭森卻是不敢在這裡呆了,他可怕李巖再把他抓上一遭,那他可沒錢來贖身了;宜昌府得了這麼一批援助之後,物資方面也是寬裕了許多,不但如此,李巖這裡還收穫了一批人才。
畢竟還有百十名錦衣衛被鄭森拋棄了,這些人的家人也被鄭森順便送來了,這其中的人才也有不少的,畢竟都是錦衣衛,李巖把這些錦衣衛挑選了一些,也都編入建設軍團去了,這些人作爲基層的領導還是蠻合適的。
這百十人編入宜昌、遠安兩地的數萬民夫之中,也是毫不起眼,剩餘的幾位頗有才幹的也被李巖安排到各個崗位之上去了,這時,他也不怕這些人有異心,組織的能力會逐漸讓他們屈服的。
他們畢竟還是要生活得,也有着至親之人,再說李巖畢竟也是朝廷命官,他們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也只能乖乖的屈服了,這個時候可沒有什麼“不自由毋寧死”的思想,屈從餘李巖,他們也可以接受。
當然,其中肯定會有那些不開眼的,看不清形勢的,不過這些人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他們不盡心做事的話,自有上下的規則在那裡,以後陪排擠也怨不得別人了。
這幾日,宜昌那裡的水泥已經試驗好了,暫時命名爲“試驗一號”,已經開始量產了,這是勞動密集型行業,並沒有多大的技術,宜昌那裡已經在臨近梯子口不遠處開始建設一個大型工廠了。
那裡遠離城區,附近也沒有多少人家,又隔着梯子口這個天險,還緊挨着官道,算得上一處合格的工業地了,這也是李巖欽點的,本來按照宋應星他們的意思,那是恨不得這個工廠就建在城內,但是李巖卻知道水泥廠那污染的厲害,當然也就不能建在城內了。
要不是李巖現在的地盤太小,他如今的哪些產業根本就不會放在宜昌周邊,不管是鍊鐵還是煉焦,對於環境的危害都是不小,這些產業在以後肯定是要搬遷的,至於搬遷到什麼地方,李巖也有着規劃。
水泥廠如今已經開始產出了,當然,這第一批的產出李巖也有安排,目前最重要的是修路,宜昌至遠安縣這一道路是最緊要的,如今的條件不足,李巖只能瀝青和水泥分段修路了,不過如今也沒有什麼大型車輛,這路修的再怎麼不好,走個十數年還是沒有問題的。
道路工程如今已經熱火朝天的開始修建了,遠安縣這邊,有了水泥供應,各種城防設施也已經開始修復了,如今有着條件,李巖計劃在城外關鍵之地修建多個棱堡,有着宜昌那邊的供應,也沒有多麼困難。
不說這裡的工程,李巖一直等待的保康縣求援信息卻是一直也沒等到,沒有這個求援來邀請,李巖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去往保康縣,只能在遠安縣這裡做出更好的準備了,不過,李巖向襄陽府、湖北布政使發出的更改遠安縣劃往宜昌府的消息已經下來了,這兩方面也都同意了,畢竟在這個時節,遠安縣看着也是危險得很,襄陽府也不願擔這個風險。
劃往宜昌,要是遠安縣城破的話,責任就歸宜昌府了,所以,這件事倒是辦的極快,沒有費李巖多大的功夫,不過,另一件事卻是有點爲難,那就是宜昌千戶所升格的問題,千戶所升衛所,這還要朝廷的批准,所以這事此事已經上報兵部去了,不過湖廣都司已經同意了,李巖這裡也可以暫時用着這個名義了。
如今李巖已經離開遠安縣,如今所在地已經是保康縣內,此處也是一個極爲險要的地方,李巖此時坐鎮此處,已經調遣民夫開始修築工事了,這幾日,保康縣內也有不少民衆開始向遠安縣遷移,李巖在這裡已經招收了近千名民夫了,可是保康縣方面此時好像是集體失聲,沒有任何官員前來抗議。
李巖這兩天也打聽清楚了,保康縣此時的縣令是個剛愎自用的人,此人進士出身,而且還和李巖是同一屆,此時卻是顧惜自己的面子,不願來向李巖求援,得知李巖此時所做的動作,他卻也不多嘴。
這幾日,李巖也接到了前線的情報,張賊此時攻勢還不算急,不過李巖卻得到了另外一個不好的消息,九江縣已經被攻破,不過賊子只佔城一天,就離去了,據說這些賊子已經前往南京,準備攻打南京城,當然還有一說,說這些賊子準備北上,合擊襄陽。
一時之間,準備前來支援的各地士兵都暫時停下了,生怕這支賊子隊伍前來偷襲,距離宜昌不遠的荊州府此時也是恐慌不已,緊急加強戒備不提,派往宜昌前來援助的近千人隊伍走在半路,也被叫回去了,只是送來了一些錢糧。
宜昌府這邊如今能期盼的援助已經是沒有了,重慶府倒是有兵,不過卻派往援助錦州了,闖賊如今在四川也是鬧得厲害,四川地方上如今也是不穩,有些土司如今串聯的厲害,聽說也是準備鬧一鬧。
崇禎十年這一年也很是熱鬧,年初後金把朝鮮滅了,緊接着把皮島也滅了;年中,陝西衆賊也不安分,四處出擊,把朝廷打了個措手不及;直到如今,各地都是不穩,四處都有賊子作亂,民生凋零。
看完各地的情報,李巖嘆息一聲,這時,已經爲人婦的月娥上前送上了一杯茶,李巖端起茶喝了一口,隨口問道:“月娥,不知卞姑娘如今何在?”
月娥在旁輕聲說道:“夫君,卞姑娘如今準備了一些歌舞,正在編排呢!夫君要是想看,我派人把她接到這裡。”
李巖起身搖了搖頭,說道:“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郡主如今這兩天有找你說什麼嗎?”
月娥聞言輕聲說道:“夫君,郡主昨天來了一次,說的還是那件事,她好像把尋找柳姑娘的事給忘了。”
李巖輕輕一笑,說道:“這事不是我不答應她,只是她一位堂堂的郡主,拋頭露面主持什麼女子軍團,不太合適罷了,如今宜昌這邊已經有些士人在說話了,她如果再站出來,那些士人恐怕要將我淹沒了。”
轉身看了一身孫月娥,她此時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皺着眉頭深思的模樣,一時間,讓李巖頗爲着迷,二話不說,李巖上前,輕輕把她摟進懷裡,肆意憐愛了一番,不過,畢竟是白天,也就只能淺嘗輒止。
摟着月娥坐到了椅子上,李巖口中說道:“如今天下,女子做事還是不容易的,宜昌這裡,要不是我在這裡頂着,恐怕說怪話的人不會少,只能等以後慢慢發展了。”
月娥此時喘息了一下,按住了李巖此時正在活動的雙手,喘息着說道:“夫君,這裡不行,等晚上吧!我們就說說話好吧!”
她的聲音有些惶急,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看她這幅模樣,李巖也就止住了手上的動作,隨口吻了一下少女的紅脣,在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不知李巖說了什麼,孫月娥此時臉蛋羞得通紅,眼波流轉了一下,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時,外邊伺候的丫鬟進來稟報說道:“啓稟老爺,高將軍來見。”
李巖聞言,放開了懷中的少女,整理了一下衣衫,說道:“請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