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夥計一聽,愣了愣神,他詫異地問道:“掌櫃的,你不是又要去那誰家吧!買那什麼橘子吧!要我說,掌櫃的,你就隨便買點別的不就成了,費這麼大功夫,人家還不一定領情,而且,你都去了這麼多次了,人家不知道還讓不讓你去摘了。”
聽他這話說,這掌櫃的採這橘子不是一次兩次了,還是經常幹這種事,他這回又來了;他們兩個在前面走着,倒不知身後此時正有人尾隨着他們,不知在謀劃着什麼,兩人一直向前,不一會就到了一處宅院,兩人停住了腳步,掌櫃的向前叩了叩門。
很快就有人出來開門了,是個老者,他看見是這個掌櫃,一愣神,就發問道:“我說長生啊!你怎麼又來了,這都多少回了,你要是再多來幾次,這院中樹上的果子就要被你摘空了,到時,要是讓我家老爺看到,我可是很麻煩的,走、走、走,不要來了。”說着,他就要關門,把這個掌櫃的給轟出去。
不過此時,有人出來了,看見這一幕,就問道:“是長生啊!這是怎麼回事,老齊,怎麼把人向外趕呢?”
那個門子也就是老齊此時看了他一眼,解釋着說道:“是二爺啊!也不是我不讓長生進來,而是長生他每次這時候過來,都是非要在院中摘些果子帶回去,你看,這院中已經快要被他摘空了,到時要是老爺回來看到,那可怎麼辦?”
那個被他稱呼爲二爺的,此時微微一笑說道:“沒事、沒事,就讓他摘把,這果子我也吃不慣,老爺子如今在鄉下,一時半會,應該是不會回來的,他的身體不好,經不起挪騰;長生要摘就讓他摘吧!”
說着,又看到了掌櫃的身後的那一個夥計,他出聲招呼道:“是水生啊!你也來了!”
那夥計此時倒是不愣了,趕緊上前,恭敬的說道:“二叔,我跟着掌櫃的來摘一些果子。”說着,兩人在其他人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之下,這夥計把一個什麼東西遞到了這位被他稱呼爲二叔的人手中。
兩人這個小動作,此時都沒有讓旁人看見,此時那位二叔接過了這個東西之後說道:“好,水生你跟着你長生叔多學學,他做這個掌櫃的也有些年頭了,讓他多教你一點,等以後有機會了,我去府城開上一個客棧,到時候,水生你就可以做掌櫃了。”
說着,他伸手拍了拍夥計的肩膀,就看着其餘的兩人說道:“那我先走了,剛纔縣衙那邊有通知,我要回去準備一下,你們隨便。”
等他走後,那位門子老齊氣哼哼的說道:“算了,既然二爺都讓你們進去了,那你們就趕緊進去摘吧!少摘一點!”
搖了搖頭,他讓開了路,讓這兩個人進去了,水生先一步進去,熟門熟路的直奔果園去了,掌櫃的在後面,此時看着門子老齊說道:“我說老齊啊!你看看,每次都要讓我們進去不是,何必費這麼一個功夫呢?”
想了一想,他從懷中拿出了一吊錢,遞給了這個門子,說道:“來,老齊,這點小小的心意算是我孝敬您老的,您老看着隨便買點什麼。”
老齊接過了這錢,臉上微微有着有着喜色,拿着了這錢,有些心滿意足,他百般爲難,本來就是爲了這點小錢,幾次示意,可是那長生像是沒有看到一般,所以這次他才這麼激烈的反對他進院子,不過拿着這錢,他在手中掂了掂,看着掌櫃的,嘴角撇了撇,把錢扔回了掌櫃的手中,嘴裡說道:“這是幹什麼?長生,我又不缺錢,怎麼能接你的錢呢?咱們又沒什麼關係?”
長生也就是那掌櫃,接過了那串錢,看着老齊,尷尬的笑了笑,只好從懷中又取了一貫錢,看着那門子,又準備遞給他,不過看到了那門子鄙視的眼神,他趕緊又從懷中取出了一貫錢,加了上去,看着那門子的臉色緩和,他纔算鬆了一口氣,把這些錢恭敬地遞到了那門子的手中,等那門子接過之後,他纔算是完全放心,他就怕這人太過貪婪,要是索取的更多,他就不會再給了。
畢竟自己在這院中摘果子,每次所得的賞賜也就不過幾兩銀子而已,雖然這次給的比較多,讓他以爲這又是一個大方的客人,他就趕緊再來多摘點果子,期望回去之後,那客人嚐了之後會給他更多的賞賜。
卻說,那位二爺走了之後,到了戶內,他謹慎的關上了房門,又把窗戶檢查了一遍,纔拿出了手中的物品,卻是一個字條,他打開了字條,上面寫着:“事情緊急,火速救援!”
他心裡一驚,難道事情失敗了,他不敢怠慢,起身就要出門,就在這時,一隻手摸上了他的肩膀,他心裡驀地一驚,這個時候他正是緊張萬分之際,而這時候竟然有人在他關上屋門、窗戶之後,還有人能悄然摸到了他的身後,讓他心裡不得不驚,人呼?鬼呼?
他不敢回頭,怕此時回頭的話,看到什麼可怕的事那就不好了,可是他也不敢走了,確切的來說,他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他此時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彷彿有萬斤之中,他心裡祈禱着,千萬不要是鬼!
對鬼的害怕這是千百年來的人民共同的恐懼,他也不例外,此時,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趙官人這是急急忙忙的幹嘛去呢?可是要找咱家幫忙?“
這聲音又尖又細,聽着彷彿不是人聲,最起碼不應該是普通人的聲音,可是當他說了這話之後,那二爺彷彿聽到了什麼天籟之音,淚流滿面,轉過身,激動地說道:“劉公公,你可終於來了,我正想要去找你呢?還不知去何處找你?沒想到你竟然先一步來了。”
逐漸的收斂住了情緒,他看着這位劉公公說道:“劉公公,大事不好了,那邊送到了一張緊急求援的字條,像是事情已經完全失敗了,甚至,可能更糟!”
原來這位竟然是個太監,他不知如何,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了這位趙官人的身後,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把那位趙官人嚇得;不過那位趙官人像是並沒有生氣,看到他之後,彷彿是急病的人突然找到什麼絕世神醫似的,他這麼激動,那位太監劉公公卻還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旁邊,坐在了椅子上,翹着二郎腿,等着他的下文。
趙二官人此時看他那副不緊不慢的模樣,終於有點忍不住了,他上前,當然不敢對這位劉公公喝罵,甚至一點動粗的言語也不敢有,只敢忐忑着說道:“這個劉公公,這事真的很急啊!要不然,也不到動用這隻最後的暗線,劉公公,請望在小人一片忠心的份上,請公公給我指條明路吧!”
趙公公此時坐在椅子上,斜着眼看了看他,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看這位趙二官人實在是着急的就要火上眉毛了,一副要生要死的模樣,他心裡暗暗鄙夷道,又是飯桶一個,要不是你爹有點關係,本太監何至於跟你勾搭,他雖然是一位太監,不過也不是毫無志氣,甚至他還有着前朝那位童大太監封王的慾望。
這也是每個太監的人還有的緊緊一點權欲之心,他們爲了這個目的,那是不惜拋頭顱、灑熱血,可是自那位童大太監之後,這幾百年來,太監屆雖然也出了不少人才,可是得到官方冊封的王爵,那是一個也沒有,要說本朝的大太監,比之當時的童貫地位更高、成就更大的不是沒有,反而是很多。
鼎鼎大名的三寶太監,能文能武,曾輔佐燕王靖難,立下了偌大功勞,其後,又奉已成爲皇帝的成祖之命,七下西洋,是華夏古代航海史上的一大創舉,把大明朝的威名向着海外四方傳播了開來,可是他這麼大的功勞竟然還沒有封王,不說封王,甚至公、侯、伯任何一個爵位也沒有冊封到。
其後,大明朝也出現了不少太監中的“英豪”;這些人個個都忘不了封王的志向,王振、劉瑾、還有那大名鼎鼎的魏忠賢,這些人之中,魏忠賢可能是離這個位置最近的人了,他非官方的稱呼,名叫“九千歲”,這稱呼遍佈朝野,甚至不少達官貴人也對他敬稱一聲“九千歲”,可是就算如此,他這個“九千歲”也沒混上那個千歲的位置。
而這位劉公公卻有着勢在必得的模樣,而且還像是甚有把握似得,他坐在椅上,看着那邊驚慌失措的趙二官人,心裡不屑的腹誹着,不過嘴裡還是解釋着說道:“哦!這事你就不用說了,咱家也都知曉了,也有了對策,你就不用驚慌了,安心等着吧!”
那趙二官人聞言一愣,他腦子有些轉不過彎來,這消息不是讓自己儘快去通知這位劉公公的嗎?怎麼自己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呢?而這位劉公公卻好像已經完全知曉了事情的詳情,看着劉公公,他傻傻的愣着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反應纔算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