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惑 秘密

眼看此案完結,衆人漸漸散去,李巖等人羣漸漸散去,便朝正在一邊等着的曹化淳一行人走去。

“下官失禮,讓公公等急了。”

曹化淳擺擺手說道:“不急,看了這麼精彩的審案,雜家一定像皇上說道說道。”

“裝模做樣,喂,你爲什麼知道他們會認罪。”這時,曹化淳背後閃出一個少女問道。

李巖疑惑的問道:“曹公公,這位是?”

這時,曹化淳走到李巖身邊,輕輕地提醒道“公主。”說完,有大聲地說了句“這位是京中一位大人的二女兒,叫常姑娘,是啊,李大人,這個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公主?怎麼會到了此地,難道曹化淳不是前來宣旨的嗎?李巖想着,定定地看了一眼那位少女,也不多禮,平淡的說道:“原來是常姑娘,其實在事前,我就已經知道了陳志乃是陳福來真孫,而陳言必爲僞稱。”

“這是爲何。”曹化淳此時疑惑的問道。

李巖自信的說道:“陳志是個富戶,在縣中也是個大戶人家,家中少說也有上萬貫家產,他不像一貧如洗,只有一羣士人支持的陳言,他爲了價值近千貫的祭田,砸進去的錢可是不少了,這二十多年來,恐怕也足有幾千貫了吧;若不是陳福來親孫,如何會捨得做這等,得不償失的舉動?不過這番道理在堂上說出來雖然有理,但恐怕做不得數,也只有讓陳言自曝其短,才能讓人信服,爲了墓前一哭,我便派人四處傳話,拖了三天,引得全縣近萬人都來圍觀,這樣無論何人,心中有鬼的話,被這麼多對眼睛盯着,定不能安安穩穩地站住腳。”

周圍幾人深思着其中的道理,慢慢的明白過來了,那少女此時說道:“原來如此,想不到你也挺聰明的,到不虧天下第一之名。”

這時曹化淳也說道:“‘雖千萬人吾往矣’‘千夫所指,不病而死’,原來就是這個道理,如今要多謝李大人指點了,真不愧是天下第一進士。”

“公公太誇讚了,我可是萬萬當不起。”李巖趕忙說道“自古文無第一,再說在下還是年輕,萬萬當不起天下第一稱號。”

兩人互相吹捧着回到了縣衙,剛在正堂坐下,李巖就問道:“不知曹公公來此有何要事,有什麼下官可以盡力的。”

“你不問我倒忘了,還真是有事要你幫忙”曹化淳此時笑吟吟的說道;一邊說道,一邊站了起來,從袖中拿出一副黃綾,大聲說着:“夷陵縣縣令李巖聽旨!”

早知道是這麼回事,雖然不願意,不過到了這個時代,早晚還是要適應的,李巖跪倒在地,說道:“臣李巖,恭迎聖旨,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奉天承運,皇帝敕曰:君虛中以求治,實賴股肱之任臣;夷陵縣縣令李巖,就任縣令,勤勞王事,卓有政績,初至任上,剿滅西南白蓮反賊,立有大功,不負朕望,特晉爲宜昌府知府,都察院右僉都御使,翰林院翰林學士,朝列大夫,贊治尹;望卿再勵新功,卿如有大功於朝廷,朕豈吝功爵之賞?望卿多加努力,欽此!”

不錯,聽見聖旨中的賞賜,這是李巖的第一反應,接着又聽到右僉都御使,就有些詫異了,這可是四品官啊,而且是都察院的,這麼說,布政使是管不到自己了,也不敢管了,雖然詫異,不過李巖還是不動聲色,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臣李巖謝主龍恩!”

等大家都禮儀完畢,李巖就要慢慢起身,這時,曹化淳已經換了一副笑臉,說着:“雜家給府臺道賀了,誰見過像府臺這樣,弱冠之年,就晉封爲五品知府!以後前途無量啊。”

“不敢,這都是皇恩浩大,臣等只有惶恐之心!”李巖疑惑的說着:“曹公公,這是爲何,下官這次沒立多大功勞,皇上怎麼賞賜怎麼大呢?”他單刀直入,直接問道。

“不大不大”曹化淳笑眯眯的說:“放心,不過確實另有因由,我們入內分說。”

進了內廳,又接受了隨旨意而來的賞賜,又對着京城方向謝恩後,李巖繼續說道:“曹公公,路途辛苦了,還請各位擔待,公公前來迅速,縣中沒有準備,午宴稍等,還請公公恕罪,我和公公敘話,就請我的管家安排衆位暫時歇息!”

說着,就吩咐跟在旁邊的新管家孫澤,讓他安排衆人,又特意吩咐他把衆人的紅包都給分好,讓他把家中的女僕招來,招呼好那位常姑娘。

不一會,人就都出去了,頓時這裡就安靜了下來。

等到衆人都出去之後,曹化淳又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盒子,說道“這是密旨,李大人請看。”

李巖正準備跪接,曹化淳急忙的說道:“李大人,雜家可擔當不起,這裡沒人,李大人自己看吧。”

這是爲何?不過李巖也不便多問,只好疑惑的用雙手接了過來,說道:“請曹公公擔待,我看一下。”

李巖打開了盒子,拿出裡面的紙來,看了起來,李巖迅速的看了一遍,問道:“曹公公,形勢真的有這般危急麼?”

曹化淳嘆息了一聲,道:“是啊,幸虧李大人這次剿滅了這個白蓮教的窩點,不然,現在漢中已經陷落,這湖北諸地有不少官員與白蓮有所勾結,這些賊寇立刻就是席捲南方之勢,本來這夷陵縣就是他們準備的首反之地,幸虧李大人一來就以雷霆之勢迅速滅掉了那巡檢吳傑,此人正是那白蓮教西南道渠帥,是和那闖賊勾連的主事之人,他一死,白蓮教內部大亂,只顧爭權去了,那還顧得上造反,我們才能把那些有嫌疑的官員一一拿下。”

李岩心中疑惑稍解,道:“闖賊依然闖進四川了,不知其他幾路賊寇朝何方而去?”

曹化淳凝重的說道:“他們分幾路出擊,有隨闖賊而去的,有兩路朝山西而去,還有一路朝湖北而來。”

結合前世的訊息,李巖知道,想必朝湖北而來的的就是那張獻忠所部了,雖然知道,但李巖還是作出凝重的樣子問道:“這一路不知是何人帶領。”

“是流賊中第二大部張獻忠所部。”

“不知朝廷有何對策。”

曹化淳說道:“皇上已任命熊文燦爲五省總督,兵部尚書兼右副都御史,代王家禎總理河南、山西、陝西、湖廣、四川軍務,已任命左良玉將軍爲四川總兵,截擊闖賊,洪承疇及孫傳庭各軍追擊闖賊。”

李巖一聽,大驚失色,道:“湖北呢,朝廷沒有朝湖北派軍麼?”

曹化淳嘆息了一聲,無奈的說道:“沒辦法,朝廷實在派不出兵了,江南、山東各地也都有亂象,外還有建奴寇邊,湖北只有靠守了,不過襄陽,宜昌這邊實在不容有失,皇上已命我趕往襄陽督戰,宜昌也交給你了;不過,皇上已命公主也留在這邊,必要時,可以亮出公主的身份,提升士氣,宜昌上下全有你掌握,而且重慶府也把大批錢糧送到了宜昌。”

“守?現在湖北布政司呢?湖北總兵呢?”李巖焦急地問道,不過心裡卻想着,公主?留到這裡,什麼意思?不過想想,這皇帝真夠狠的,爲了江山,女兒也要拿出來拼。

曹化淳卻不着急,慢慢的說道:“湖北布政司唐暉已在襄陽,湖北總兵官剛被問斬,兵部暫時還來不及任命;宜昌這邊交給你皇上也很放心。”

怎麼會這樣,李巖疑惑的想到;前世瞭解的那個歷史和如今的歷史好像一模一樣,不過沒聽說崇禎年間有個天下第一進士,不過有可能是英年早逝,還有,在前世記載中,崇禎可是一位很多疑的皇帝,爲什麼會這麼信任自己,還有自己哪個家族,也好像很有能力;到底發生過什麼事是自己不知道的?

李巖想了又想;根據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母親好像是未婚先孕,而且母親在這個身體八歲時也感染疾病去世了,雖然如此,但是當時族人對自己也很不錯,好像沒有什麼隱情,是什麼地方自己沒有想到麼?

看到李巖思考的樣子,曹化淳說道:“我帶來的人都會留在這裡,輔助李大人,他們不少是各門派的武林高手,相信賊衆的高手不會是對手的,李大人不必擔心他們前來刺殺,另外,公主帶來的手下也有不少高手;那些賊軍,他們不來則已,否則,來得可回不得。”

門派?高手?李巖疑惑的想到,難道這個世界還有自己不知道秘密,可看曹化淳說話的樣子,自己好像知道,不方便問出口,李巖只好旁敲側擊的說道:“曹公公,皇上爲什麼對我如此放心,這股賊兵雖然到我這邊不會太多,但攻我宜昌府應該不會少吧!”

曹化淳聞言遲疑的說道:“李大人,至於皇上這麼信任你,據我估計,應該是你的能力吧,嗯,肯定是你的能力。”

能力?自己還有什麼特別的本事嗎?李岩心中畫了一個問號,自己這個身體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清楚的能力?可是看曹化淳的表情又不像,只好無奈的說道:“曹公公,我的能力好像沒這麼大吧,畢竟我還年輕。”

曹化淳聞言大笑道:“李大人這話可是說笑了吧,想當年,李大人才十歲,就曾帶家僕輕易的剿滅那爲禍少華山的一衆賊寇,太行山衆匪可也是大人所剿滅的,去年,建奴寇邊,李大人可是帶領神機營剿滅了建奴上千奴兵啊,如今怎麼會爲這小小賊寇煩惱?”

李岩心中驚訝的差點跳了起來,要不是常年鍛鍊的冷靜性格起着作用的話,估計早就跳了起來吧,只好不動聲色道:“嗯,曹公公說的極是,在下只是開個玩笑,不過,這賊寇能夠流竄這麼些年,還是極有能力的,不可大意。”

曹化淳附和道:“是啊,不過李大人這裡肯定沒問題,就是不知道襄陽那邊會如何。”

李巖也不便多說,平淡的說道:“如今大明雖然內憂外患,但也只是疥癬之疾,我大明還在煌煌盛世,只要朝廷騰出手來,想必這些賊寇必如摧古拉朽一般。”

“是啊,李大人說的極是,可是李大人還是太過年輕,朝臣反對,要不皇上用李大人爲總督,想必這賊寇不用費多大力了!時候不早了,如今賊勢正急,雜家還要趕去襄陽,就要向李大人告辭了。”

終於要走了,李巖鬆了口氣,正好有些事需要儘快查明,趕緊說道:“那好,如今賊勢正急,就不多留曹公公了,我還要趕去宜昌整頓城防事宜,這就送曹公公上路。”

“不用多送,雜家城外還有人在等着,李大人,在下帶來的那些人估計也出發了,在下告辭。”說完,曹化淳走出門口,縱身一躍,消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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