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緒和疑問還來不及消化,白夢涵便再次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說,程墨舫帶着那個女人,往願景別墅區的方向去了。
願景別墅區,是洛城最大最高檔的別墅區,也是新開發的別墅區,別墅好像是好幾年前開始規劃的,前幾個月全部建好裝修好,交了房。
季凌音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可是一個男人帶一個女人去別墅區。不言而喻到底說明了什麼,讓她怎麼能不多想。
“小涵,你現在在哪裡?”季凌音有些緊張的對電話那頭的白夢涵問道。
白夢涵住在景江花園別墅,景江花園別墅和願景別墅,是同一條大路進去,然後從兩個岔路口分開。
白夢涵跟程墨舫是在同一個餐廳吃飯,吃完飯又差不多同時從餐廳出發,而且都是往一個方向去的。所以白夢涵才知道,程墨舫去了願景別墅區。
“我們把車子停在了分叉路口,沒敢跟上去,所以給你打的電話。你要過來嗎?”白夢涵問道。
“我……”季凌音有些猶豫。
最主要的是,就算是她想跟上去,可是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讓江夏不跟着自己。
“那個女孩子長什麼樣子?”季凌音無關痛癢般問了一句。
“雖然沒有你長得漂亮,但還是很不錯的,一看就跟你不是一個類型,打扮的很明豔動人。”白夢涵這句話,讓季凌音更是心裡沒底。
打扮的很明豔動人?
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這種類型?
“你在那裡等我,我現在過去找你。”季凌音雖然一直在心裡告訴自己,也許一切都只是誤會。
可是儘管這樣,她也沒有辦法這樣什麼都不做,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她的原則是,相信歸相信,如果遇到了疑問,一定要親口問出來。
她不喜歡自己瞎猜,或者是那種被矇在鼓裡的感覺。
所以她一定要去問清楚,是死是活她希望一次性來得痛快,因爲這種慢慢死心的感覺,她經歷過一次,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
“好,那我在路口等你。”白夢涵回答道。
季凌音跟江夏說要去找白夢涵,江夏並沒有多想,可當接到白夢涵,說要去願景別墅時,江夏愣了一下。
“夫人,您要去那裡做什麼?”江夏輕聲問道。
“去找程墨舫。”季凌音沒繞彎子直接說道。
“總裁可能還在忙,不然我先打個電話給總裁?”江夏說着拿出了手機。
“不用打了,我們直接過去。”季凌音的話,讓江夏的動作僵在了僵。
最後她還是放下了手機,開着車子不緊不慢的朝願景別墅走去。並且在心裡祈禱道:總裁,是夫人自己發現了什麼,非要過去的,可千萬不要怪我。
“這車速都可以和烏龜賽跑了,江夏你什麼時候開車這麼慢了。照你這樣的速度,等我們過去他們該辦的事情也辦完了。”
白夢涵說完這句話,自己都覺得大不對勁,趕緊又改口道:“我的意思是說,等我們過去程總可能已經走了。”
看着江夏那副萬年沒有表情的臉,此刻也明顯有些別的情緒,白夢涵也在心裡愣了一下。
萬一程大總裁真的出軌,他把小音帶過去了,回頭怪到她頭上。把她們封殺了,那怎麼辦?
但想了想,封殺就封殺吧。就算是犧牲自己,也不能讓小音受傷害。
但是好像現在帶小音過去。也是一種傷害。
白夢涵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衝動,萬一是自己誤會了,那不是鬧烏龍了嗎?
可如果真的是誤會,爲什麼?音說程總這幾天不着家?
不管了,先過去再說吧。
看出身邊坐着的季凌音有些許緊張。白夢涵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試圖給她力量。
季凌音一直垂着臉沒有說話,在感受到手上傳遞過來的溫度時,她擡眸投給白夢涵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最壞的情況也只是程墨舫不愛她了而已。
如果程墨舫真的變了心,或許也並不是什麼壞事,反正她也沒有多少時日了。
這樣就不用擔心,她萬一真的出事,程墨舫會傷心了。
只是,熙熙該怎麼辦?
除了她之外,熙熙還能再接受別人嗎?
連程墨舫都能變心,熙熙這麼小,時間久了自然也能接受別人了。
可別人能把熙熙當成親生兒子一樣照顧嗎?
連徐風嬌都對熙熙有所顧忌,都催他們生孩子。
換做別的女人……
想到這裡,季凌音覺得心裡很難受。除了程墨舫之外,她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熙熙。
就在季凌音腦海裡涌上來千萬種思緒的時候,車子已經駛入了願景別墅區。
江夏輕車熟路的把車子開到了願景別墅區的大門入口,違心地開口:“夫人,這裡就是願景別墅了,要不您給程總打個電話問問總裁在不在裡面?”
其實江夏也很無奈啊,她也不知道程墨舫到底把事情都辦好沒有,反正她已經做好了捱罵的準備。
但對於程墨舫對季凌音下的心思,連對江夏都覺得被感動到了。所以現在看到季凌音對程墨舫好像有了什麼誤會,她都想替程墨舫解釋。
不過終究是他們兩的事情,江夏也不敢多嘴,畢竟她只是個保鏢助理。
季凌音看了江夏一眼,沉着聲音道:“你肯定知道他在哪裡,帶我去找他吧。”
之所以這麼篤定,是因爲江夏眼神在閃躲,江夏跟在她身邊時間也不短了,還真的是第一次見她臉上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
這讓季凌音心裡的不安更是強烈了幾分。
“夫人,其實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兩個字還沒有說出來,他們就看到不遠處的公園出口,迎面走來一男一女。
不可否認,他們站在一起,真的很登對,男的帥氣逼人,女的美豔動人。
程墨舫一向是嚴肅的,冷漠的,可是她竟然看到他對那個女孩露出寵溺的眼神,並且伸手放在女孩的頭頂,輕輕揉了揉她的碎髮。
就像很多次,他也那樣安撫自己一樣。
要上去自取其辱嗎?
季凌音在心裡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