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支撐的顫巍巍不穩當,這會又被這麼突然一拽,當即手下一滑,直直的摔了下去,我剛一倒地,那將我拽下來的行屍立即就張牙舞爪的撲了上來。
沒時間給我爬起身子,情急之下只能擡腿撐住他撲下來的身子。
在徐一文焦急的喊聲中,我竟然成功的撐住了行屍。
只不過這隻行屍的個頭很大,我撐住的是他胸口處的位置,他的兩隻手仍舊是自由的,胡亂揮舞着想要抓住我身上的什麼地方。
雖然這樣撐住但是我此刻的處境仍舊是十分的危險,可以說是根本毫無辦法根本沒有半分的反擊機會。
因爲我根本就不可能站得起來!
撐住一隻那麼大的行屍尚且會累的半死,更何況他還一直這麼瘋狂的動彈。
“何默!你別動,我下來救你。”
已經爬到一半的徐一文大概是看出了我根本無法在起身,這會乾脆已經開始往下挪動。
因爲我倒下的地方就在他的正下方,所以這會他根本就沒法子直接跳下來,只能一點點的滑。可是他腳下的灰塵和泥土和牆面這麼一摩擦,掉落下來的全都掉在了我的臉上和身上,眼睛幾乎是立即就被掉下來的灰塵給迷到,趕緊閉上眼睛,我對着徐一文大喊:“別動!別動!”
徐一文聞言立即就停下了下滑的速度,對着我問道:“怎麼了?”
沒工夫回答他的話,因爲眼睛突然閉起來平衡的力道立即就遠不如剛剛,只覺得一條腿猛地一軟,那隻行屍立即就朝着軟下來的這條腿棲身歪倒了下來,沒有放過一秒鐘的一會,他張着滿是黑色血液的嘴,順勢就一把抓住了我揚在半空中的胳膊,我拼了命的想要收回胳膊,可是除了掙的讓行屍壓的我更死之外幾乎沒有任何的作用,睜開眼睛的瞬間看到的就是那隻行屍的嘴巴已經即將咬上了我的胳膊。
就在我以爲自己肯定死定了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閃,緊接着一把精緻的小匕首穩穩的定在了那個即將咬到我的行屍頭頂上。
下一秒在我大腦仍舊處於反應階段的時候,眼前又是一閃,只看到一個類似被劈開的門板一樣的東西從高空中落下,剛剛好的卡在了兩堵牆的中間,將我和後面陸續到來的行屍給分隔開來。
對着那個救命稻草一般的門板看了兩眼,我立即仰頭看了上去,只見旁邊樓房的樓頂上,大海和二炮對着我們不停的擺手,示意趕緊爬上去。
沒敢再耽擱,我艱難的推開壓在身上的行屍後就繼續朝着上面爬了上去,可是經過剛剛那一下,這會肌肉有些發軟,甚至覺得骨頭都有點酥了。
根本就不聽使喚,用不上實實在在的力氣。
五分鐘過去,那原本死死卡在牆中間的門板已經被後面的行屍給推的有些鬆動,我心裡急的不得了,可行動上就是快不了!
就在我死咬着牙關一點點艱難的移動的時候,上方緩緩降下來了一條繩子,仰頭看上去才發現徐一文已經爬上去了,這會幾個人在上方示意我拽住繩子他們把我拉上去。
忙一把攥住繩子,這下有了借力的地方,我兩條腿撐着兩邊的牆,爬的果真帥多了。
有的時候他們拽的比較快,我幾乎鞋子在牆面上划過去,很快就爬上了樓頂。
翻進去之後我攤倒在地上猛喘着粗氣,這才發現原來陳洺也在,見我上來,他才從一旁蹲下身子朝着我走了過來,上下看了一圈後擰着眉頭開口:“誰讓你出來的?”
“我...我...”滿心的想要跟陳洺說我們要去找豔萍姐,可是這會喘的實在太厲害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大海大概見我說不出話,忙應道:“何小姐,我們指揮剛剛可是救了你一命。”他和二炮都是知道我和陳洺私下的關係的,這會大概是覺得陳洺問話的語氣不好,所以故意這麼說,讓我不要生陳洺的氣。
過了好一會,我才終於能緩過氣,藉着陳洺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後對着他道:“我想找豔萍姐,她自己在劉白那邊待着我不放心。”
陳洺看了我一眼沒有應話,走到一旁靜靜的打量着樓下的情況。
剛剛劫後餘生的我,心裡這會可謂是五味雜陳,這會順着陳洺的視線往下一看,腳立即又有些發軟了。
此刻樓下已經被一大波的行屍給滿滿的包圍,之前我和徐一文被困住的巷口裡,擋着我和行屍的那個門板也已經被踩到地上,行屍已經擠滿了那個巷口。
從上方看下去,黑壓壓的一片。
有種說不出的噁心密集感。
任由我那麼看了一會後,陳洺回過了頭,靜靜的注視着我:“現在覺得你還能過去麼?”
我猶豫了一下後搖了搖頭。
“做任何決定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是否能處理好那件事,不然你也只是純粹自己去找着送死罷了。”
陳洺的話說的本沒有錯,我也理解他可能是因爲看到我剛剛帶着徐一文差點丟掉小命而有些不悅,可是他的話說出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是那種莫名其妙的委屈,明明一切的道理都懂,也知道自己真的做錯了,不能因爲自己想幹什麼,所以就不顧現實的情況危險非要去幹什麼,還差點因此傷害了身旁的人。
可是眼前的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也不希望遇到行屍,我也不希望遇到如此驚險的事情,我也不希望這個世界那麼不正常,這會的我已經拋開了眼前一切的道理,跳入更大的圈子中義無反顧的鑽進了自己設定的牛角尖中。
不是矯情,這個時候看着站在陽光下,被風吹的頭髮微微晃動靜靜看着我的陳洺。
我突然就想起了哥哥。
然後眼淚不受控制的就大滴大滴的開始掉落。
人類說到底都是被情緒支配的可憐蟲。
大腦未被開發的那一大片範圍也總是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
比如這個時候我以爲自己會理智的道了歉之後就能跟他們商討如何離開或者如何去救豔萍姐。
但是事實上,心裡確實是那麼想的,而現實卻只是站在原地哭了起來。
說到底我還是不夠成熟。
或許是剛剛那場驚嚇,讓我想起了已經消散在世界上的哥哥。
陳洺嘆了口氣,上前微微環住了我的肩膀,將我的腦袋按到他的胸前。
大海和二炮在一旁轉開了身子背對着我們。
徐一文盯着我們看了好一會後,也轉過去了身子。
時間就這麼似乎停止了幾分鐘之後,我抹了抹眼淚,對着陳洺開口:“對不起。”
陳洺只是抱着我,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聽到我的道歉後他安靜了一會後開口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即使是不想要的,命運裡來的,也終究會來。”
我並沒有明白陳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在說眼前的事情,還是更大範圍的事情,或許...是他想的什麼事情。
在頂樓待了一會,下面的行屍數量太多,根本不可能短時間內散開。
大海說他們和劉成的人到了隔壁的村子就已經發現行屍數量不對勁,當即那些人就立即準備回程看看情況。
結果快到村子的時候他們就被大批的行屍給衝散了。
陳洺和大海幾個人就近躲在了這棟樓裡,其餘的人大多都躲在周圍的其他地方。
但是不用說,被殺了個這麼措手不及,肯定死了不少的人。
村子這回估計肯定會大傷元氣的。
世間的事情就是無數個巧合下組成的。
比如陳洺他們剛好躲在了這棟樓上,剛剛好救下了困在下面的我和徐一文兩人。
比如以前的時候,你突然想給某個人打電話,而電話剛撥通對方接了後驚喜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或許例子並不貼切,但是總體的意思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