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應該都不是這裡什麼主要的人物,原地聽了一會後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就又朝着住處走了回去。
結果剛到屋子門前,剛巧看到爸媽和徐一文以及吃飯時候那兩個婦人一起從院子裡出來。
遠遠的看到我,老媽擺手招呼道:“默默,默默。”
跑過去,我問道:“你們幹啥去?”
老爸指了指那兩個婦人道:“跟他們一起去你豔萍姐那看看,還是有些不放心。”
老爸話音剛落,徐一文就瞅着我疑惑問道:“吃飯的時候不是聽到你要和陳洺一起過去麼?怎麼這會自己在這?”
我愣了一下,隨即扯着嘴角應道:“哦...他突然有點事情去不了,我就先回來了。”
徐一文不是個笨人,見我臉色不對,又聯繫到之前琪琪喊我出去,立即就意識到不對勁:“怎麼?琪琪又和你說什麼了?”
見徐一文轉身就要喊琪琪出來問話,我忙一把抓住了他:“哪能啊,琪琪就跟我道歉說上次不是打了我一巴掌的事麼?她過意不去,對着其他人又拉不下臉,所以才特地叫我出去道歉的。”
聽了我的話,徐一文的臉色一暖,明顯鬆了口氣,隨即笑了出來:“這小丫頭,竟然還會道歉。”
看的出來,徐一文因爲琪琪的懂事,十分的高興。
心裡惦記着豔萍姐,這會我也乾脆跟爸媽他們一起去了那幾個醫生的住所。
其實那裡就等於一個小型的診所了,也是一個獨立的院子,大門外仍舊是歪歪扭扭的站着幾個人應該是在排隊等醫生診治。
其中有一個挺年輕的女人抱着一個小孩子,那小孩起碼也得三四歲了,在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我聽到那個小孩喊那女人媽媽。
當即就把我驚了一跳,這女人縱然打扮的十分狼狽,可看上去也就二十歲上下的樣子,竟然有那麼大的孩子。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打量,那女人有些防備的想要別開身子,抱着孩子卻不小心碰到了身後的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太。
那老太當即就不樂意了,反應誇張的一把推開了那個女人:“滾你個騷蹄子!不長眼吶?!”
這一把十分的用力,那女人抱着孩子直接就撞到了牆上。
聽到動靜,一旁的爸媽也停了步子看了過去。
那女人死死的咬着嘴脣,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仍舊不停的低頭跟身後的老太道歉。懷裡的孩子被撞的大哭也沒工夫去哄。
見那老太太撇着嘴拍着身上被那女人撞到的地方,嘴裡還喋喋不休的罵着,我看不下去,正準備上前被老媽一把抓住了胳膊,她對我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不要在這個地方多管閒事。
又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我只能不甘心的跟着爸媽進去了院子裡。
豔萍姐獨自一個人在院子裡的一間小屋裡,小屋裡擺了兩張牀,應該是平時當病房,給一些生病比較嚴重的人休息用的。
我們進去的時候有一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的男人正在給豔萍姐檢查身體,那兩個婦女上前跟他介紹了我們的身份之後,那醫生立即起身對着我們溫和的笑了下,隨即自我介紹道:“你們好,我是這裡的醫生,劉白。”
老爸上前跟他握手的時候,我突然回想起了剛剛聽到的那倆人的對話,這個地方似乎是被幾個姓劉的兄弟統領着。
眼前這個醫生也姓劉,難道跟這裡的統領者是有關係的?
注意到我目不轉睛的大量,劉白看向了我笑道:“我臉上有什麼東西麼?”
注意到自己失態,我忙搖頭:“沒有,不好意思...覺得你很眼熟,和以前的朋友長的蠻像。”
劉白又輕笑了出來:“這是跟我搭訕?”
“......”
劉白大概是見我接不上了話,跟我們叮囑了兩句不要打擾到豔萍姐太久之後,就離開了。
其實我們想打擾也沒啥可打擾的,因爲豔萍姐是睡着的,爸媽給她蓋好了被子後,見沒啥事也就乾脆去院子裡找劉白問問豔萍姐的情況。
又回到院子裡的時候,正對着我們的那間屋子裡,擺放了一張桌子,劉白在跟另外一個男人聊天。
爸媽走了過去,我剛準備進去,轉頭卻看到徐一文臉色很難看,眼睛死死地盯着和劉白說話的那個男人。
“怎麼了?”我衝他揮了揮手。
猛地回過了神,徐一文臉色不佳的看向我:“何默...琪琪有沒有和你說過我們在遇到你之前遇到過什麼樣的事情?”
我猶豫着點頭:“說過啊,怎麼了?”
他指向了屋子裡的那個人:“他就是悶死孩子的那個。”
“什麼?!”我差點喊了出來,意識到會被聽到纔不得不壓低聲音:“開什麼玩笑?他一看就是這裡的醫生,是不是你認錯人了?”
徐一文搖頭:“不可能認錯,就是化成灰也不會認錯!”
他說這句話的期間,那男人朝着門外看了過來,在看到徐一文的時候他先是一愣,隨即臉色沉了下來。
也就是因爲他這個神情,我幾乎瞬間就確認了徐一文說的話。
我對着徐一文道:“你記得不記得,今天那婦人說的,這裡剛來了幾個醫生,會不會剛好就是你們碰到的那些人?”
徐一文搖頭:“我不知道,但是那羣人看樣子不太像醫生啊。”
畢竟是別人的地盤,那個人看到徐一文後沒有什麼動作,我們自然也沒法主動告訴其他人,這幾個人曾經殺過一個孩子還輪X過一個年輕媽媽。
招呼爸媽離開之後,我們走出了院子。
在出門的時候我還在擔心豔萍姐會不會有危險,但是爸媽的一句話讓我放下了心:“這劉白竟然是這統領人的弟弟,一家兄弟六個,他是老小,在其他三個醫生來之前,就他自己給村子裡的人看病,豔萍就是他親自上手照顧的。”
剛出院子,就又看到了那個抱孩子的女人,這會那老太太已經排在了她的前面,中間應該又來過幾個人,這會也都跑到了她前面,她仍舊抱着孩子,站在隊伍的最後,顫巍巍的盯着前面的人,咬着嘴脣,眼淚大滴大滴的掉着。
示意爸媽他們先離開,我放慢了步子走到那女人的身旁:“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似乎沒想到我會主動過去搭話,那女人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忙垂下腦袋,聲音輕微的應道:“沒...”
“那你哭什麼?”
“沒...”
聞言,前面之前罵她的那個老太太回頭看向我,撇嘴道:“外來人,我勸你最好離那蹄子遠一點,沾了晦氣有你受的。”
沒搭理那個人,我仍舊對着那女人開口:“我住在這個隔壁巷子的第二家,有時間可以去找我。”
說完話之後我就離開了,不知道爲什麼,在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就總覺得她似乎有什麼委屈不能說,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爲啥讓她來找我,但當時就那麼開口了。
回到家的時候,徐一文正擰着門頭站在門前,見我回來後忙上前道:“我剛剛已經打聽過了,那三個人是一起過來的,應該都是我和琪琪遇到的那羣人中的其中三個。”
聞言,我擰起了眉頭:“那怎麼辦?”
徐一文狠狠捏住了拳頭:“真可恨!想到他們做的畜生不如的事情就恨不得殺了他們!可是在這人家的地盤上,又不能惹事,看着他們在那僞善的裝出一副治病救人的面貌,等咱們走了以後,想起來我估計都能鬱悶的瘋掉。”
見徐一文情緒激動,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先看看情況,豔萍姐那個狀態,咱們可能會在這多住兩天,你先彆着急,晚上吃飯的時候看看能不能再碰到這裡的統領人,到時候拐着彎打聽打聽那幾個人的底細。”
話說完,我就看到巷口處陳洺站在那裡看着我和徐一文,注意到我看向他,沒說話,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