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爲從醒過來以後就莫名其妙的自己一個人身處在陌生的環境和陌生的人羣中,我一直處於一種逼迫自己快速適應眼前狀況的狀態。
身體上的種種改變雖說自己十分在意,但是並沒有機會去細細琢磨。
而且周圍也根本沒有一個人知道事情的始末。
現在又找到陳洺,小五那些事情都是小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要弄清楚我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那河邊,那些東西到底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陳洺他們是怎麼離開那裡的。
還有一點從那天見到書音之後就讓我十分在意的事情,她說在我失蹤之後陳洺就緊接着失蹤了,這十分奇怪,本來我以爲陳洺以爲我死了,萬般難過之下才選擇消失,但是從這回和陳洺相遇我發現事情似乎並沒那麼簡單,如果他認爲我死了的話,怎麼還會這樣找我?
到處去找一個死人,陳洺纔沒那麼傻。
老大跟我聊了一會就離開了,我在樹下等陳洺等了很久,遲遲不見他從粗眉毛房間裡出來,我實在沒有了耐性就起身準備過去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剛走到粗眉毛房間門口,就遠遠看到小五從院子另一端過來,似乎是看到我了,準備過來找我。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了陳洺平和卻帶上了暗暗怒氣的聲音:“得寸進尺。”
粗眉毛的聲音緊接着傳來,帶上了一些商量:“不是我們得寸進尺,陳指揮,您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別人有的你有了,別人沒有的您也有了,就稍微幫幫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吧,再說了!您老婆不也是我們幫着找到的?”
“你們並沒有幫任何的忙讓我找到何默,是她自己找過來的。”
“嘿嘿。”房間裡又有另外一個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相比較粗眉毛,要猥瑣多了:“無論怎麼說,這人您是見到了,管他過程怎麼樣,結果是陳指揮您想要的不就對了?再說了,這一回您可佔了大便宜,不僅找到你媳婦了,還抱了個小五那樣的美人歸,陳指揮現在說這些可有點得了便宜還賣乖啊。( ”
這猥瑣男說的這句話似乎讓陳洺生氣了,兩秒鐘后里面傳來粗眉毛有些變調的嗓音:“陳指揮!這傢伙就是嘴賤您別生氣!坐下來咱們有話好好說。”
…………
接下來陳洺說了些什麼我就不知道了,因爲小五已經走到了我身後。
回過身子我看向小五,對她笑了笑。
小五看着我也笑了下問道:“何默,你在這幹嘛呢?”
我指了指粗眉毛的房間對小五道:“陳洺進去好一會了,我有事找他,就在這等會。”
聞言小五看了眼那扇門,臉上的笑意勉強了起來,好一會纔對我道:“找陳洺什麼事啊?”
她這個問題讓我有些不舒服…張口就準備回問她,我找陳洺什麼事得跟你彙報一下?
但是話到嘴邊又收住了,猶豫了好一會最後只是嘆了口氣道:“沒什麼要緊的事,算了…咱們去那邊坐着說吧。”
我們倆剛準備離開,身後的門卻打開了,開門的人是陳洺,他應該是聽到了剛剛我和小五在外面說話的聲音,掃了小五一眼後他看向我問道:“怎麼了?”
我往屋裡看了一眼,粗眉毛正在一個不停揉着脖子的男人身邊站着,時不時的往外面看上一眼,搖了搖頭我道:“沒什麼,就是好一會沒見你出來想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聞言,屋子裡的粗眉毛道:“沒啥事,想讓你家老公幫個小忙。這不正商量着麼。”
他的話說完,陳洺回頭看了他一眼,沒出聲,轉過身就牽着我準備走開。
小五原本站在我面前,見狀愣了一下緊接着讓開了身子往旁邊撤了兩步。
本以爲要回去房間,結果陳洺卻一路帶着我離開了鐵絲網圍出的院子,來到了昨天的桃花林旁邊。
這裡相比較路邊那條小河溝,有一個比普通魚塘要大一圈的河溝,周圍比較空曠視野很好,河邊有一塊大石頭。
我知道,陳洺既然跟我說話要離開院子,就證明現在那裡的人可能做了某些事情,讓他覺得有了威脅,那裡的人並不能再讓他信任。
在石頭上坐下,陳洺屈膝把玩着一朵不知道從哪裡摘得小花問我:“何默,你有什麼想去的地方麼?”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想了一會纔回答:“想回去武漢庇護所找爸媽和孩子。”
陳洺聽到這個答案沒什麼反應,他應該也知道我會這麼回答。
見陳洺不在說話,我避開繼續討論這個問題問道:“剛剛他們跟你商量什麼事情?”
陳洺盯着河面不知道再想些什麼,嘴裡卻還在回答我的話:“他們希望我能替他們清理縣城邊緣的一所小學,那裡面積比較大。”
聞言我擰眉:“那種地方,很難清理的乾淨吧?一個個的教室,加上那麼大的地方,行屍肯定不少。”
陳洺點頭。
接着,我們倆之間的談話又陷入停滯狀態。
陳洺始終都是一副思考別的事情的狀態,我之前在心裡準備的一條條的問題現在反而都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合適的問出來。
但是答案我是必須要知道的...
就這樣安靜了十分鐘左右,我對陳洺開口問道:“在那...地下,我昏倒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爲什麼我會在一個莫名其妙的河邊出現?”
這個問題終於拉回了陳洺的神志,他扭頭看了我一眼,臉上的神情晃了晃,許久才道:“你還記得那條地下河麼?”
“記得,怎麼了?”那句怎麼了是順口問出來的,在問出的瞬間,大腦開始突然快速運轉起來,那奔騰洶涌的地下河突然跟我在那村子外看到的河聯繫了起來。
緊接着一個大膽的猜測出現在腦海中.......
自從進入那個地宮以後我就總覺得我們似乎是在地底下一樣,所以那麼久以來我總是無法將自己在河邊出現的情況和那裡的那條地下河扯上關係,畢竟...水流再快的河流都不可能往地面上方淌水。
陳洺不可能會莫名其妙的說這句話,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我出現在河邊是因爲掉落進了那條地下河裡,而地下河水不可能往上流,就很大的可能證明我們當時其實並不是在地下,只是當時一些情況使得我們誤以爲自己是在地底下而已。
而那條河自然也不是我所理解的地下河,而是穿過某個山洞的一條河流罷了。
而我在當時因爲某些原因掉落了進去,好巧不巧的被衝到了那河岸邊上,被村子裡的那羣人發現。
這樣一來許多事情也就有解釋了,或許陳洺當時離開武漢庇護所並不是我想的那樣是因爲有什麼陰謀包裹了他,而是他親眼看着我掉落到河裡,生死未卜他不確定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着...而其他人,尤其是不愛做無用功的鎖天一定阻攔了他,確信我死亡的事情,所以陳洺纔會離開,千里迢迢的孤身一人來到這裡找我。
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測而已,雖然自己覺得說的通,但或許事實有些偏差,將心裡的猜測一股腦的跟陳洺說了後,他想了一會讚賞的看着我:“聰明,差不多就是這樣。”
“可是,怎麼會這樣呢?當時明明我們是一直在往下的啊,怎麼會就突然跑到和地面平齊的地方去了?還有那裡不是說是有什麼地下墓穴麼?”
聽了這個問題,陳洺想了一會才道:“當時我們都沒注意到罷了,你想一想,當時我們在河裡走了一段時間,而且裡面時不時的會有一些通道,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間我們的位置其實一直在上升,而至於那個地下墓穴.......”
陳洺說到這裡就停住了,似乎不願意繼續往下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