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後我幾乎整夜都沒有睡覺,躺下閉上眼睛腦海中就還是跳躍各種各樣不同的猙獰畫面,大多都是曾經見過當時雖然沒什麼感覺,但是事後卻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刺激的情景。
從來到這裡以後不知道是不是楊姐這個安逸小院子的影響,加上每天的天氣都很好,暖洋洋的,我的腦袋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經常沒辦法很自如的由自己控制着去回想一些過去的事情,甚至有某些瞬間,我在想起陳洺的時候還會有一到兩秒的空白...
但這一切都沒有讓我多麼驚慌失措,因爲這裡的安逸祥和深深地影響了我,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一家一院一世界。
終於,當小五的臉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時候,我睜開了眼睛。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會有這樣先天性的特權,她僅僅只需要那麼幾句話,就能讓我多日來對這裡所有人的好印象都瞬間轉變成了懷疑。
長得好看人的虧,我吃過很多次,但沒有一次長了記性。
楊姐住在我隔壁,她老公剛回來,夜裡難免聽到了些許的動靜,說實話,這樣夫妻之間的恩愛對於我這個已婚多年人士來說早已沒有了任何邪門歪道的想法,只是在內心裡希望楊姐的老公並不是去小五門前排隊的其中之一。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徹底亮起來,楊姐就已經起牀了,我聽到她在廚房忙碌的聲音。
不多大會她又跑去開始收拾院子。
雖然整夜沒睡讓我覺得十分疲憊,但是根本不可能再睡的着,乾脆起身來到的院子裡。
晨曦剛出來,照在地面上,楊姐穿着一新,整個人都明顯細緻的打理過。
這會正坐在葡萄架下面喝着剛泡好熱騰騰的茶,笑盈盈的看着整潔生機勃勃的院子,滿臉滿足。
楊姐應該很喜歡這樣的生活。
她少有的出神了,一直到我走到她對面坐下她才轉過臉看向我。
“醒啦?”楊姐溫和的問。
“嗯。”我點頭,也對楊姐咧嘴笑了笑。
楊姐仰頭看了看天,笑着道:“不再睡會了?你可沒起那麼早過。”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對楊姐哦搖了搖頭:“不了,睡不着。( ”
“怎麼了嗎?”問完以後,楊姐一拍桌子,臉上立即露出了濃重的抱歉:“是不是昨晚上沒吃着飯餓得胃不舒服了?”
我一愣,看着楊姐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昨晚沒吃飯的事情。
“你瞧瞧我這腦子,你這生病剛好我怎麼能不給你弄點飯!餓不餓啊?我先去給你做點什麼吃吃?”
我趕緊拉住了楊姐:“不是的楊姐,我不餓,睡不着是因爲心裡有些事情不是餓的。”
“有事?”楊姐看向我,因爲我這些日子一直都是每天迷迷糊糊的過,不提起自己過去,也不說自己要去哪,躺下就睡着,醒來就吃飯,第一次因爲想事情而失眠:“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不開心的事情?”
我盯着自己手中的杯子,猶豫了兩秒纔開口:“楊姐,昨晚我跟小五聊了會天。";
話說完我立即看向了楊姐,果然,聽完我的話她臉色立即僵硬了下,好幾秒鐘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對我道:“傻妹子!你好端端的去跟她聊什麼天?讓別人誤會了怎麼辦?趕緊的以後可別再跟她說話了。”
楊姐的反應在意料之中,卻也讓我疑惑:“爲什麼?爲什麼不能跟小五說話?”
“她...她...她跟我們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楊姐的臉色有些爲難,似乎不知道怎麼跟我說。
看着她不知該說什麼,我乾脆出聲提醒:“因爲她是後來來到這個地方的,又沒有家庭護着,沒有男人護着,想在這裡生活,所以就要伺候那些沒有媳婦的男人們,是麼?”
楊姐瞪大眼睛看着我,她明顯沒想到往日溫和的像小貓一樣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何...何默...”
“是不是?!”我終究不是溫和的性子,無論多麼無能脆弱,經過那麼多年那樣糟糕透頂暗無天日的生活,咄咄逼人才是我的本性。
楊姐端着一杯水,臉色糾結,不停地回頭看向她老公睡覺的屋子,足足十幾分鍾,她才嘆了口氣,起身關了院門,拉我到了我的房間裡,坐到牀上後她才小聲的開口:“何默,不是姐想瞞着你還是怎麼樣,而是有些事情是咱們女人管不了的,那小五她...她的事情,剛開始的時候也有幾個姐看不下去想說些什麼,但是你也知道...這裡的人都是靠男人活着,那些沒媳婦的光棍如果不讓他們去找小五...一個個都呆不下去離開了...或者再說的難聽點,把主意打到了誰家閨女的身上,那可真是塌了天了,那小五反正離開這也活不下去,既然不是乾淨身子了,要死要活幾天她自己都接受了,我們自然也沒人再出頭說這些話。”
楊姐的這些話,算是坐實了小五跟我說的那些話。
一個瞬間,我對這裡所有對美好的感覺都煙消雲散。
楊姐拉着我的手,拍了拍我的手背:“何默,你是個好姑娘,聽楊姐一句,要想在這生活,可千萬離小五遠點,別讓那些人誤以爲你跟她是一路的,到時候有個萬一,楊姐可是能活活自責死的。”
沒等我回答楊姐,大門外傳來了砰砰砰激烈的敲門聲。
楊姐被敲門聲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又寬了我兩句,就趕緊起身去開門去了。
她沒有關我房間的門,外面的對話聽得很清楚。
來敲門的是孫姐,她的聲音帶着哭聲和發抖:“快...快把你男人叫出來,出大事了!!南邊的架子被行屍給擠開了!!一大羣行屍都朝着咱們這過來了!!”
隔着門我看到楊姐當即癱瘓到了地上,還是孫姐把她架起來,兩個人才慌張的朝着她老公的房間跑去。
不多大會,一個身形健碩的男人從屋子裡拿着一把大砍刀跑了出來,讓楊姐帶着孩子躲進屋子裡,就立即跑了出去。
是個看上去沉悶的漢子。
孫姐跑走後,楊姐幾乎已經不會走路了,她跌跌撞撞的跑去喊起了女兒,來到我房間喊我一起去躲起來。
看着楊姐和她臉色蒼白的女兒,我開口問:“你男人手裡的那種刀家裡還有麼?”
“做什麼問這個?咱們趕緊逃吧!”
“有沒有!”
“沒有了!”
我點頭,打開門朝着廚房跑了去,拿起菜刀在手裡掂量了一下回過頭去房間把頭髮緊緊地綁了起來。
楊姐急的都不會說話了,看着我拿着刀,很久才問:“你..你想幹什麼?快把刀放下,行屍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聞言,我看着楊姐:“放心,今天保你們沒事,算是那麼久你照顧我的回報,相信我。”
話說完爲了防止楊姐阻止我,我直接扭頭就跑出了大門。
邊跑邊快速在腦海中計算,這裡的籬笆型阻擋牆都建造的十分簡單,大多都是用樹枝在樹幹之間用釘子釘好就算是簡單的圍牆了。
其餘的地方被他們之前不知哪裡來的少量鐵絲給擰成了牢固的鐵絲網,剛孫姐既然說是南邊的牆被破壞,那範圍不算很大,行屍數量應該在五十以上一百以下。
這裡男人一共二十多個,各個都算上的話,幾十只行屍對付起來絕對不成問題。
但是等我跑到了距離南邊牆邊不遠處的時候,眼前的畫面卻讓我對剛剛的推測產生了懷疑,行屍的數量確實沒有大的差距,但那些看上去健碩的漢子們,明顯我之前高估了他們。
他們個個手裡拿着砍刀甚至還有一些拿着盾牌,但面對行屍的上前他們全都連連的後退。
嘆了口氣,看樣子他們往日面對行屍的日子也不算好過。
握緊了菜刀,我瞄準了前方隊伍剛剛有些散開的行屍,微微活動了下手腕後甩開腿我徑直朝着最前方的行屍衝了上去。
一把揪住了行屍的胳膊,不等他伸手抓我,對着他那本就千瘡百孔的腦袋我狠狠一刀砍了上去去。
那行屍立即噤聲倒地。
拔出刀防止被後面蜂擁的行屍抓到,我立即快速後退開一段距離,然後找準和其他行屍之間有一些距離的行屍再次衝了上去。
..........一旦順手之後,行屍真的不難對付。
這樣的場景我經歷過太多太多次,數都數不清。
逐漸的,隨越來越多的行屍倒地,我心裡竟然升騰起來一種熟悉的沸騰感覺。
見周圍的人仍舊沒動作,我收起刀子後退大喊:“你們都是死人?!等行屍進你們家裡咬死你老婆孩子才他媽知道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