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氣急的時候反倒是罵不出太多難聽的詞語,說出的話都會回本歸根一般變得略微有些可笑,對着那三個人明顯是欺負我們不中用的話,我嘴抖了半天才罵:“你們幾個色鬼!爲什麼這麼對她?”
話說完我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氣昏頭說出的話都不用在大腦裡過濾直接就從嘴裡出來了。
那幾個人似乎也沒想到我會問那麼白癡的問題,一時也都愣了不知道怎麼回答。
無論多麼不要臉的人估計也說不出,‘我們在準備輪x了這個小姑娘’的話。
其中一人最先反應過來,沒有搭理我,直直的朝着我走過來,在他快靠近的時候我猛的在空氣中砍了一下手中的刀,試圖震懾他:“別過來!”
這時他後面的一人開口:“別跟她廢話,咱們得走了。”
話說完,他一把扛起地上躺着的林薇還不等我反應那個之前還站在我面前跟我對峙的男人絲毫不懼我手中的菜刀一把衝上來將我死死的按在門板上,而他身後的那兩個人扛着林薇快速的從房間跑了出去,在他們倆差不多走遠之後,那按着我的人看了我兩眼,一把抓住我狠狠的往屋子裡一甩也緊接着朝着樓下飛奔了去。
我被摔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還不忘記就地一個死狗打滾爬起來就朝着樓下追了上去,沒工夫想這個時候爲什麼他們會對我沒興趣,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林薇從他們手裡給救下來。
拼了命的從樓上跑下去............我做好了這次直接跟他們三個人拼個魚死網破的打算,可是一直追到路上,跟之前小遊一樣,他們都不見了......
那三個人,帶着林薇。
消失不見了。
我想不通,他們就好像會瞬間移動一樣,再次在我眼前帶着一個活生生的人不見了。
林薇不見的事情在我們家裡引起了軒然大波,和小遊不同,林薇在我們身邊很久很久了,一直充當着不可替代的角色,直到她消失不見,其他的人真切的意識到,危險已經盤旋在自己的身邊隨時伺機而動。
兩個人都是剛巧在我面前活生生的不見,被人帶走。
林薇走之前渾身上下只留下貼身的衣服那狼狽恐懼的模樣不停的折磨着我,讓人寢食不安,一旦閉上眼就是林薇被一個醜八怪一樣的男人騎在身上絕望的看着我的場景。
林薇在武漢的時候其實是和一個男的有好感的,那個男的是天天學校的班主任,一個小年輕,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長相雖不出衆但是渾身上下的書生氣息很是讓林薇着迷,雖然她不跟我們說,但是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林薇十分的守舊,縱然是跟着那個男的已經認識了一兩年,也從未晚上出過門,就算是白天,也大多是一小會就會回來。
如果萬一她真的怎麼樣了的話......就算我把她又救回來了又能怎麼樣?她一樣會過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這樣的想法讓我整天也都幾乎生不如死,每時每刻都瀕臨在發瘋的邊緣。
瞞着爸媽,我和其他人說起了今天所看到的事情,大白和小雨頓時就瘋了,兩個人失去控制一般飛奔出了家門。
羊羊和雅琪留在我身邊,陪着我去找了陳煬。
這個時候除了去找她,除了她能幫我,我不知道還能指望誰。
就算我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是怒火,就算我能自己拼勁全力砍死一百個行屍....可現在的現實是我連哪怕一個人都對付不了。
人...簡直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怪獸。
再去陳煬家的路上我甚至隱隱的覺得,把人類變成行屍或許根本就不件壞事。
我對着陳煬,萬分冷靜的一幕幕的回想小遊和林薇失蹤前所有的事情,並且一一彙報給她。
陳煬聽完久久的沒有說話,倒是徐淑神色嚴肅的接了我的話:“何默,但靠着我們的力量想在這碩大的合肥城裡找到那麼兩個不知去向的人,實在是勉強。”
雅琪聞言問徐淑:“就不能幫幫忙麼?你們跟何默都那麼多年的關係,你們如果都不幫,那何默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陳煬看向我,臉色有些爲難:“如果能幫,我一定會幫!重點是徐淑說的沒錯,現在我們甚至不知道是什麼人帶走了她們倆,帶去了哪裡,你突然來找我,我就是有心幫你也是無力,那麼大的地方,你說要怎麼找?”
其實在來找陳煬之前我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問題,知道很可能是這個結果,所以聽到這些話算不上多麼的失望,只是像雅琪說的那樣,我突然間就失去了方向陷入了徹底的迷茫.......
半天,陳煬像是想起了什麼,對我道:“默默...你是不是可以去找老金問一問?”
“老金?”
經陳煬這麼一提我才突然想起那天在酒吧看場子的那個胖禿子,老金!!
那個自稱曾經被陳洺救下全家老小的懂得報恩的人。
天快黑的時候,陳煬和徐淑陪我一起去了老金的地盤,這裡遠不如上次來的時候人多了,守門的人也是懶洋洋的,卻比上一次要明顯精明許多,看到我們立即就攔住了,並且十分不近人情得知我們的名字可能不在熟客的名單裡,堅決不允許我們進去。
最後還是裡面經過的一個上回見過我的人過來詢問,我們才終於被放行。
仍舊是上回的辦公室,老金還坐在上次的椅子上。
見我們進來,臉色一怔緊接着立即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妹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了?”
屋子裡還有他手下的其他人,我並沒有開口說話。
老金是個何其聰明的人,見狀立即讓其他的人離開了。
屋子裡終於只剩下我和他,陳煬跟徐淑也都被請了出去。
老金迎着我坐下,給我倒了杯茶,纔開口:“說吧,遇到什麼難事了?”
我沒有喝茶,見他詢問也就直接開口:“我們家有兩個人被幾個陌生的人給弄走了,就在今天。”
老金點頭:“所以,你想讓我怎麼幫你?”
“幫我找找她們,或者...你可能會知道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麻煩你告訴我。”
老金沒說話,細細的品了口茶,半天才摩擦着杯子:“我確實知道不少的事情,只是萬萬不能告訴你,一旦我說了,很可能明天你就得過來最後瞻仰我老金的遺體。”
我掃了眼屋子,天真的道:“你就在這裡說,別人又不會知道,我不會說出去的。”
聞言,老金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搖頭,似乎是覺得我太傻,期間他手指不自然的伸了伸,纔開口:“妹子啊...這陳洺那小子真是爲了保護你活下來沒少費工夫吧,還那麼天真無邪呢。”
見老金開始跟我打太極,我有些着急了起來,畢竟目前來說他是我最後能略微指望的人了,但還是下意識的朝着他剛剛手指屈伸的方向看了去,赫然發現那裡明目張膽的一架監控器.....
心裡頓時瞭然,老金...之所以特地將我留在這裡談話,一是想讓這個監控拍着,讓那端的人知道他沒有亂說話,二是想讓我明白他這會身處的位置不方便跟我說太多。
明白情況後我是清楚今天定然沒法從老金的嘴裡探聽到什麼消息了,但又不能轉變太快,不然的話依然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那樣可能會讓他陷入麻煩。
就這麼兩個人打了半天的語言太極後,我起身準備離開。
卻可能是因爲今天一整天都處於精神異常緊張的狀態,又坐了那麼久,一下沒站穩,老金趕緊扶了上來。
關切的問:“妹子,你沒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我搖頭,擺手推開了他:“沒事沒事,就是沒站穩...”
老金將有些不穩的我送到辦公室門口後,他是背對着那間辦公室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看,眼神中似乎有許多含義想傳達給我,可我領會不到。
只能愣愣的將他的表情記下,然後道別離開,
陳煬和徐淑已經回去了車上,見我回來跌跌撞撞的緊張的問:“怎麼了這是?他們打你了?”
我忙解釋:“沒有...可能有些累了,車上歇一會就好。”
這麼幾步路,我出了一身的虛汗,我有些擔心那些汗會不會打溼手中的字條。
後座上,雅琪讓我靠在她的肩膀上,羊羊也貼心的給我捏了捏胳膊。
陳煬直接將我們送到了家門口,在下車之前,陳煬坐在副駕駛上回頭對我抱歉的道:“何默對不起...幫不了你。”
我搖頭道:“別說對不起,這個關頭...想也知道你們自保已經很吃力,哪裡能有精力操心這些事情,是我給你添麻煩了。”
“你快別這麼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這樣講的我都無地自容了。”
回去家裡,大白跟小雨還沒回來,我直直的進去了衛生間,展開老金塞給我的字條,那字條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但只有幾個字。
‘勿輕信他人’
將那字條反反覆覆看了好久,才攥緊。
什麼意思?老金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勿輕信他人?不要信誰?有誰是不能相信的?
我現在幾乎已經能百分之百的確認老金一定是知道什麼的,只是他不能說,他不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