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遊搖頭,一副同樣疑惑的神情,具體什麼情況估計也只有那些人自己才知道,我們只能猜測,不過根據我所知道的所有情況來推測很有可能是被拿去做什麼研究,而且...那個研究的東西...很吸引人。”
“吸引人?”我手拖住了下巴:“這年頭金子都不值錢了,還能有什麼東西能把人給吸引的幹這麼多麻煩事?”
小遊笑:“你不知道罷了,這人吶...貪心着呢,有時候吸引他們的東西可能正常人想都想不到。”
“哎呀,我說你就不能有話直接說麼?說了那麼多我還是不懂你到底要表達什麼,你們怎麼每個人整天都是神神叨叨的,話只說一半,剩下埋着一截最重要的讓人去猜測,誰能猜出來到底是啥意思!”
“因爲我所知道的也只是自己的猜測,所以無論說不說對你來說都不重要,因爲那些根本不是真相。”
我思考了一會:“那我問你來回答行不行?無論是不是真相都不重要,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前提是你跟我保證知道的事情不要刻意瞞着我。”
“好。”小遊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乾脆的讓人覺得十分意外。
“你是不是知道許多關於陳洺和鎖天而我和陳煬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對。”
“你是怎麼知道的?”
“查的。”
“是因爲工作纔去查的麼?”
“當然,不然我做什麼去費那個功夫,倆老男人還都是有老婆的,有什麼值得我去專門查查?”
從小遊嘴裡聽到她喊陳洺和鎖天老男人,我消化了好一會才接受這個稱呼。
“那...根據你查的,鎖天跟陳洺今年多大年紀了?”
“你是說身體年紀?”小遊問。
我沒明白她這個問題的精髓,疑惑的點了下頭:“二十往上,三十往下。”
“你這界限給的也太寬了,還不如不說呢!那不說身體年紀,實際年紀多大?”
小遊聞言沉默了一會纔看着我緩緩開口:“比你爺爺大。”
見我愣住,小遊嘿嘿嘿的笑了幾聲:“開玩笑,繼續問吧,這個問題跳過。”
不知怎麼,我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這次這羣人...就是把陳洺抓走的人,你知道他們是誰麼?”
“知道一點。”小遊道:“消息不多,他們很隱蔽並且十分的強大,掌握了許多股的力量,至於龍頭老大是誰這個憑我肯定是查不出來的,只是...這羣人現在想對付的是誰,你應該也能猜到。”
腦海中立即就有了答案,小遊不等我回答就自己接上話了:“c隊,鎖天和陳洺。”
“他們爲什麼要對付c隊?c隊得罪他們了麼?”
小遊聞言翻了個白眼:“你當是小孩子過家家?啥都要有前因後果兩邊纔會敵對?這麼告訴你吧,他們其實真正要對付的是鎖天和陳洺,而c隊的隊員都是鎖天和陳洺私下訓練出來的,全都是死腦子一根筋,誓死效忠的那種,所以那羣人現在暫時還不敢明目張膽動手的原因就是顧忌着c隊的那一大羣的隊員,鎖天和陳洺倆人再厲害,畢竟勢單力薄真想對付其實不難,難就難在他倆的那些衷心的手下。”自顧自想了一會,小遊又補了句:“這幾年,鎖天和陳洺擴大了c隊的組建人員簡直對的不能再對!這個隊伍無論到哪裡都是一張王牌,任誰都不能小覷。”
話說完,小遊掃向我:“你知道c隊現在正經的人數是多少麼?”
“不知道。”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我是真的不知道。
“1027名,最核心的有170名,這個數字還在不停的增長中。我的老天爺,這世上的活人基數還是大,不然他們上哪找那麼多合適的隊員去。”
沒管這些無關緊要的話,我滿腦子想的都是現在去接我爸媽的陳洺以及武漢那邊收拾殘局的鎖天,他倆那麼淡然到底是知道這些情況而根本不在意,還是其實根本不知道?
對小遊問出了心中的猜測,她道:“別小看c隊的情報網,不誇張的跟你說,只要他們想查,你一天去了幾次廁所分別是在什麼地方上的他們都能知道,所以...我估計,他倆是世面見的多了,啥都不放在眼裡心裡,但是按照我對鎖天和陳洺的瞭解,他倆這回吃了那麼大的虧,陳洺都親自中招,你也屢次受害,他們私下一定開始着手準備處理這件事了。”
話說完,小遊有些興奮的搓了搓手:“好戲很快就會開始了。”
聞言,我一巴掌拍到了小遊的腦門上:“你能不能長點心?那可是我老公!!”
小遊聞言嘟囔了一句:“又不是我老公。”
我看了眼小遊吊瓶裡的藥水快要滴完了,護士站就在病房斜對面,沒按鈴,我起身準備直接走過去喊護士過來。
結果就在我起身準備出門的時候,小遊問我:“何默,你知道鎖軍,陳昇這兩個人麼?”
“不知道,他們是誰?”
小遊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揚了揚下巴示意我先去把藥拿來。
護士給她換了新的更大一瓶點滴後,我倒了兩杯水,一杯給小遊的在桌子上先涼會,一杯我端在手裡暖手:“鎖軍,陳昇,也是一個姓陳一個姓鎖,他們跟鎖天和陳洺有什麼關係?”
小遊想了一會道:“兩個死了很久的人,是陳洺跟鎖天的...怎麼說呢?老師?總之就是對他們倆來說幾乎是里程碑一樣的人物。”
我從未聽陳洺提起過這兩個名字中的任何一個,所以小遊這麼一提我立即就來了興趣:“快說說,到底是什麼情況??”
小遊搖頭:“這兩個人死的時候我還沒出生呢,真的不太清楚他們的情況,他們的名字是從別人那裡一點半點聽來的,有關他們倆的事情要想查,現在估計是不可能了。”
“那你怎麼會突然想起來問我知不知道他們倆?”
小遊無奈:“你啥時候變那麼敏感了,我就是剛好想起來就順嘴那麼一問,別老是大驚小怪的成不成?”
小遊這話說完,就有醫生從外面進來,問了下她現在的情況後,在她牀頭的本子上寫寫畫畫好幾筆就離開了。
醫生走後屋子裡安靜了許久,最後我乾脆拍了拍大腿對小遊道:“你躺會,我剛剛忘了問醫生你這傷以後能恢復成啥樣,趁着醫生沒走我趕緊去問問,水在你旁邊桌子上,要喝自己伸手拿就成。”
“恩。”
離開病房,我徑直來到醫生辦公室,剛剛去給小遊檢查的那個醫生坐在桌子後面正在翻看一本漫畫書,聽見我進門的腳步聲,他趕緊把漫畫手給塞進了抽屜裡,擡頭看向我的時候臉上還有一絲絲大概內心覺得看漫畫被發現的不好意思的神色:“有什麼事麼?”
我點頭,跟他問了聲好:“剛剛510病房的那個女生,受槍傷的那個,她傷口恢復了以後會有什麼後遺症麼?”
那醫生想了一會,大概熟識小遊,所以我一說他就知道是誰:“她那個傷口,還要看恢復的情況,暫時我也不好說。”
點了下頭,知道醫生在這種情況下不會隨便的說出那些他們其實明知道的結論,道謝後我離開了辦公室。
剛回到病房門前就撞見了提着保溫盒回來的林一諾。
我掃了眼保溫盒卻意外的看到林一諾手指上到處幾乎都有的手繭。
這一看就是練家子的手,和林一諾那張秀氣的臉還真挺難聯繫到一起去的。
跟我打了聲招呼他就進去了病房,在門外聽着他和小遊之間的對話,我沒有再進去,扭頭帶着c隊的隊員離開了。
我不想回去那個陌生的房子,沒有家人在裡面,那屋子幾乎沒有半點生氣,甚至還不如在大街上舒服。
身後跟着那些隊員,我可以十分放心的走在醫院外面的寬闊馬路上。
這家醫院位置比較偏僻,外面的路鮮少有人也鮮少有車,路兩邊綠化都做的十分不錯,走在路面上都覺得安靜的讓人心曠神怡。
我走的很慢,一個多小時還沒走一公里,從路上撿了塊心形的石頭準備等陳洺回來送給他。
偷偷摸摸的剛給藏進口袋裡,隱隱約約的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喧鬧歡呼聲和引擎的聲音。
疑惑的掃了周圍一圈,這裡很空曠我不太能分辨聲音具體是從哪裡喘出來的。
隊員上前指着斜前方路邊一片竹林後面的地方道:“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
那裡原本就是我們的必經之路,我道:“好熱鬧,咱們也過去看看。”
“好的。”
我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朝着那邊走了去,越靠近人羣喧鬧的聲音越大,當我拐過那片竹林看到路邊一大片的空地以及河灘時,歡呼聲已經此起彼伏。
我看到路邊遠處的河灘邊上有許多人圍在一起高舉着手正在歡呼尖叫,似乎看到什麼讓他們十分激動並且高興的事情。
伴隨着那些歡呼聲,其中還夾雜着引擎的聲響。
我朝着那一羣人走了過去,後面c隊的隊員立即就開始觀察周圍的情況,確定安全後,一羣人也仍舊沒有放鬆下來。
隨着越走越近我似乎在那陣陣聲音中聽到了隱約的行屍吼叫聲。
其他人也都早已經注意到那聲響,立即就有人阻止了我前進的腳步:“夫人別往前了,不對勁。”
我停了腳步看着前方:“奇怪...這裡那麼多人,怎麼會有行屍吼叫的聲音?”
我的話剛問完,前面原本圍成一堆的人羣突然快速的朝着兩邊散了去,十幾秒的時間就露出了中間的場景。
我在看清中間的畫面時就忍不住怔了幾秒鐘。
原來...剛剛讓那麼多人歡呼尖叫的......竟然是.......
在他們的中間有兩臺重型機車,之前的引擎聲就是這兩部車傳出來的,而在那兩輛車的後面,都同時用繩子五花大綁了大概六七隻的行屍,那些行屍統一被鐵孔給罩着,只露出個腦袋。
接下來在人羣興奮的倒數聲中,那些罩着行屍的鐵桶被拿開,那些行屍上半身和腦袋雖然被綁着但腿是自由的,在腿獲得自由的瞬間,他們立即朝着前面的兩輛車上的人衝了過去。
心中一緊...疾走行屍!
機車上的兩個人在行屍衝向他們的瞬間立即就擰住油門,突突突幾聲就朝着前方猛衝了出去。
河灘邊緣是一片石子路,而更前方則是一片水泥地一直通向我身處的這邊。
那些行屍剛開始還能勉強跟上機車的速度,但當到了水泥地上後立即就被機車明顯要比他們快得多的力量給拽到在地,然後...在更大一輪的尖叫聲中,那些行屍被兩輛機車拖着在水泥地上拖行着朝着我們這邊行駛了過來。
c隊的人拉着我躲到遠處,避開那些機車必經的路線。
我一瞬不瞬的看着那些被拖行的行屍......在最下面的幾乎沒多遠就被水泥路面給磨成一堆堆的爛肉,然後緊接着上面的行屍身體也開始被水泥地面摩擦下分解成一片片烏黑的血跡和一塊塊噁心的爛肉。
我看的頭皮發麻,在衆人震耳欲聾的尖叫聲中,回頭看向c隊的人:“他們...是在幹什麼?”
隊員們都有些見怪不怪了:“賭局,這些日子很常見。那些呼喊的人下注,買哪輛車會贏,然後車子主人用車子拖行同樣數量的行屍,一圈下來哪輛車上的行屍留下的肉少一些,哪輛車子就勝利。”
“這也太殘忍了!”
隊員點頭:“是挺變態。”
我扭開臉,實在看不下去,那些行屍的吼叫這會在我聽來就跟慘叫差不多。
自己身上的肉似乎都開始跟着疼了。
深呼吸了兩下,我道:“咱們走吧,不看了,太噁心了。”
回到路上,我也沒心情再繼續步行,隊員安排了車子過來,我徑直回去了家裡。
直到坐在院子裡的搖椅上,心纔算稍稍平復了一些。
說實話,今天親眼看到之前,這樣的事情幾乎聞所未聞,這些人實在太變態了!怎麼什麼事都乾的出來。
有很多時候,人心真的能殘忍到讓人想象不到的地步。
這些人讓我完全不能理解。
就好像在末日之前,網上經常爆料的哪裡哪裡有什麼人活生生的殘殺了小動物的新聞一樣。
我覺得這些都是同一種人。
面對那麼殘忍的事情還能覺得理所當然甚至放聲大笑...這樣的人心理一定是扭曲的。
暫時或許並沒做過什麼事情,但是根據心理學上靠譜的說法,這種人就好像是一種定時炸彈一樣,他們的骨子裡和心理有着高於正常人許多的變態並且殘忍的想法,一旦有一天他們被什麼給刺激了,很有可能會幹出讓人難以想象的事情。
越想越覺得害怕,我乾脆把守在門外的隊員都喊到了院子裡面。
他們有些爲難,覺得在院子裡不能時刻觀察外面的情況。
我乾脆就直接把大門也打開,總之無論如何這會我的身邊都必須有人陪着。
天黑之前陳煬來找了我,她也在同一個小區,距離我家有點遠,看到我在院子裡坐着關切的問:“叔叔阿姨在哪找到了麼?”
“恩。”我點頭應了聲,腦海中不聽的回想着自己之前那些自私的想法,羞愧的幾乎沒法面對陳煬。
“在哪呢?”
“被送去北京了,可能當時太匆忙上錯了飛機。”
“然後呢?是你去北京找他們,還是讓他們來這裡?”
“陳洺已經去接了。”
“那就好。”陳煬想了一下:“不對啊!之前陳洺不就是被人抓去北京那邊了麼?這回怎麼還跑去了?那不是羊入虎口了麼?”
我道;“上回那些人把他弄在北京是因爲咱們誰都不知道他在哪裡,而這次他去北京是整個c隊都知道的,那些人膽子再大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吧。”
大概覺得我說的還有點道理,陳煬點了點頭,對我問:“那今晚估計不會回來了,你怎麼辦?晚飯去我家吃吧。”
一想到陳煬家裡那一大家子的人,我趕緊推辭:“別了別了,小遊一個人在醫院怪可憐的,我去那裡陪她一起吃飯,夜裡剛好順帶着陪陪她,你不用擔心我,趕緊先回去吧。”
陳洺聽我去陪小遊,想了會道:“那好吧,我明天早上也過去瞧瞧她咋樣了,對了,你今天去見她了?傷是怎麼個回事啊?”
我大致說了下小遊的情況。
陳煬聽後皺着眉頭:“這醫生咋說話那麼可有可無的...還不如不說,明天我帶着c隊的醫生過去親自給她看看。”
“好了你...別胡亂麻煩人家了,小遊現在就是用點消炎藥等傷口長好就成了,她年紀小,代謝能力也好,過幾天應該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