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聲尖叫引來行屍之後,屋子裡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靜中。
那密密麻麻緩慢靠近的身影讓屋子裡的每一個人的心都提到的嗓子眼。
我和陳煬都下意識的往後開始緩慢的後退。
靜止的空氣中傳來了幾聲清脆的上膛聲。
就如同等待審判一般,碩大的大廳演變成了嚴肅的宣判法庭,我們每一個人都淪爲了階下囚等待着死亡的宣判、
這個時候反倒沒有了之前那樣的恐懼,面對了太多次的生死場景,卻每一次都沒有這次這樣緩慢的心理折磨。
最前面的幾隻行屍已經撞到了玻璃門上,在第一次的撞擊後,他們全都拍打着玻璃門,我們該萬分慶幸的是這些行屍中並沒有疾走行屍,如果他們中哪怕過來一直,都一定會拼勁全力的去撞那脆弱的玻璃門。
拍打聲和行屍的吼叫聲本以爲會驚的大廳裡尖叫接連不停,出乎意料的是有了剛剛的失神這會大家都學聰明瞭,全都死咬着嘴一丁點的聲音都不再發出。
這多少讓人鬆了口氣。
按照目前的狀況,只要他們可以這樣保持安靜下去,外面那些行屍逐漸的隨着大部隊離開,我們還是可以成功閉過去的。
但是剛剛慶幸還沒過一分鐘,更糟糕的情況發生了。
幾個飛速的身影,嘭嘭嘭的接連撞擊到了玻璃門上,單單聽那明顯力氣要大上許多。
在看到那些身影的瞬間,我腦門上立即就冒出了一層的冷汗。
疾走行屍注意到這邊了。
果然,就和之前想的一樣,他們殺過來後基本沒有給我們一秒鐘的反應時間,就開始發瘋一般的蒙撞大門。
人羣中開始出現抑制不住的哭聲。
所有人都臉色蒼白,大家都知道現在的情況意味着什麼。
那扇保護我們所有人的玻璃門...最多在十分鐘內就會變成碎片,而外面那些瘋狂的行屍則會進來飽餐一頓、
我們都會被撕碎,被吞食,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被一口口的撕扯掉。
正在我六神無主的時候,陳煬突然拉住了我的手,她的臉色不再是剛剛的驚慌和失措,飛速的換上了一種鎮定自若的神態、
我十分佩服陳煬這一點,或許是鎖天影響到了她,遇到事情的時候,她總是能更快的回過神,並且平靜下來想辦法。
陳煬鎮定的眼神感染下,我也神情的平復了下來。
陳煬眼神示意了下我身後的幾名士兵,接着伸手指了指大門的方向:“守住一分鐘算一分鐘,都過去。”
這個時候不方便應話,他們全都點了頭接着放輕腳步都朝着門邊跑了去。
每個人都找好了自己的掩體蹲下做好戰鬥前的準備後,陳煬轉臉看向我:“可以麼?”
我點頭,深吸了口氣:“還是那句話,死能跟你死在一起也算是值了。”
陳煬扭過臉看着門口:“這句肉麻的情話去跟你們家陳洺說吧!我可不想跟你死在一起!”
明明應該是笑不出來的情況,但我卻神奇的笑了出來。
對着陳煬的臉,我深吸了口氣,渾身上下被那個笑容帶來了滿滿的力量。
扭過臉,我爬到身後的桌子上,舉起手對着下方低聲哭泣的衆人開口:“大家!!!現在能自己走的自己走,傷勢輕的幫忙擡一下走不了路的!現在全體都進到我身後這個走廊裡!速度要快!行屍進來之前我們會幫你們堵住這個走道口!要快!我們沒有時間了!”
下方安靜了五秒鐘後,所有的人幾乎不用我再解釋第二次全都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飛一般的朝着我身後的那條死衚衕走廊擁擠了進去。
我站在高處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許多明明哭的鼻涕都流出來的人還在幫着擡那些斷了腿不能走路的人。
甚至有幾個頭上綁着繃帶的病人幫忙將兩個上了年紀走不穩路的老人給直接舉到了頭頂上方,混亂的人羣竟然真的給他們讓出了一條不寬的道路、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看着下方雖然混亂卻滿是感動的人羣,我突然就知道了組織和軍隊存在的意義。
這樣的人羣,值得保護,值得延續下去。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人羣就全都擠進了那條走廊裡,走廊上有兩個衛生間這會也全都擠滿了人。
陳煬跟我還有那十幾名士兵快速的將原本堵在大門口的櫃子桌子,牀,都給挪到了走廊口,儘可能的想將那裡給堵住。
在玻璃門裂出了一條縫隙即將碎掉的間隙,我們還齊心協力的將牆角的大櫃子給堵到了走廊的入口處。
確保行屍進來後一時間不會傷到他們,我們在外面的十七個人面面相覷。
有士兵給了我和陳煬幾個彈夾。
接過裝進口袋裡,陳煬對我們道:“第一次合作,面對的就是死戰,這是天大的緣分,大家一定要配合好,我們只需要保證自己撐到鎖隊長那邊的支援到來就算是成功了!能不能辦到?!”
這羣小兵應該都是剛剛加入沒多久的,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聽了陳煬這番話,全都滿懷壯志的開口:“能!”
說完玻璃門那邊又傳來了一聲玻璃裂開的動靜。
我回過頭看了一眼,接着對衆人開口:“往日作戰的隊形,大廳裡自己找掩體,前面八個人,後面掩護!記住!瞄準頭!打別的地方純粹浪費子彈!你們應該都比我更加清楚!”
“明白!”
看着那一張張年輕的臉,我重重點頭:“這次過去,我們一定走後門讓你們加入c隊的中心隊伍!大家都是英雄!”
“嘿嘿嘿。”有幾個人露出了憨厚的笑聲。
我們飛快的都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我跟陳煬的槍法都不算好,但也不算差,都蹲在了最適合掩護的位置上。
前面的人火力很足,但我還是緊張的幾乎沒法正常呼吸。
外面的行屍太多了,一旦擋不住我們這麼多人就會被團滅。
玻璃門比想象中支撐了更久的時間,終於...兩分鐘後在玻璃門發出最後一聲破碎的聲響同時,前方八個人同時瞄準大門開火,伴隨着外面衝進來的行屍,密集的子彈霎時間讓周圍血肉橫飛。
但是行屍一羣一起衝進來想要每一個都瞄準腦袋實在困難,還是有漏網之魚在靠近那些前方的士兵,後面有三個扛着狙擊槍的士兵在這樣近距離的情況下幾乎百發百中,幫了天大的忙。
我跟陳煬扛着槍着重攻擊從兩側試圖擠進來的那些行屍,同時兩個人都在不停地朝着前方移動了去。
但是這樣的巨大火力攻擊只維持了兩分鐘,前方八人隊伍中就發出了第一聲慘叫,最右邊的士兵被兩隻行屍給按倒在地,肩膀被生生的連同衣服一起啃掉了一大塊的肉。
他們距離旁邊的士兵太近了,我和陳煬實在沒法開槍,看了兩眼,幾乎沒有猶豫,我舉着槍就衝了過去,在陳煬混合着那些行屍吼叫和槍聲的尖叫聲中,我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勇氣,直接衝到那兩隻行屍的身後,也不怕身後的子彈打到自己,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其中一隻行屍的頭髮,把它狠狠的往後一甩,一腳踹到了另外一隻行屍的身上,在它倒地的瞬間,身後的狙擊手碰的一槍爆了它的腦袋。
快速的轉過身,那隻被我甩在身後的行屍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它的身後有掩護的士兵,不恩能夠開槍。
反手拿着衝鋒槍,我直接用槍托狠狠的砸到了它的腦袋上。
這一下用力很大,我甚至都擔心會不會因此走火。
謝天謝地並沒有,那隻行屍被我砸倒在地,被陳煬兩槍打爛了腦袋。
回過身子,一股無名的力氣充斥了全身,我單手拉住那個受傷士兵的衣領,直接將他給拖到了後方,然後自己再快速的回過身補上了他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