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主已經出現了,自然而然的所有的事情都應該朝着大家所期待的方向奔了去。小說XS520.
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庇護所已經基本完成了,疫苗的注射。
因爲三歲以下的孩子以及一年內生過孩子的人不允許注射,所以家裡只有我跟倆寶寶沒有注射這個疫苗。
庇護所的疫苗注射完成後,就是一些檢查出可能感染的人羣被隔離治療。
他們的程序似乎要比我們想象中要複雜許多,畢竟存在一定的不穩定性,所以會觀察一段時間。
這個時候庇護所外圍的剿滅行屍的任務又多了一層,那就是儘可能抓活的,那種腐爛的不是特別誇張,明顯還有得治的行屍就得儘量抓活的。
我們那些感染後得親戚朋友們,原本僵硬的遊走在庇護所的外面,現在有機會被治癒再次回到我們的身邊,這原本是個十分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大家當時都忘了一件事...
那就是藥物只能治好正常狀況下被感染的行屍,那些身體被破壞殆盡的完全憑藉病毒支撐身體行走的行屍根本就不可能被治癒。
這世界上糊塗的人總是比明白的人多。
這直接就導致了許多人過分的一味要求庇護所必須救回他們在某某地方的被感染的朋友們,然而支撐着他們說出這些話的憑據僅僅就只是他們在許久許久之前曾經看過他們的朋友或者親人,身上只有一個或者幾個小塊的被撕咬的傷口,他們可以被治療好。
簡直是荒唐的毫無頭緒。
這種人出現了一個,就會緊接着出現千千萬萬個。
他們似乎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要求到底有多麼過分,只是在長期要求得不到滿足的狀況下,大街上就開始肆虐各種各樣印着草芥人命的傳單。
庇護所拿這樣的瘋子可以說是毫無辦法,他們簡直一點想要理智考慮的想法都沒有。
唯一能讓人理解的地方就是大家都很孤獨,都很無助,知道了這麼一個可以讓親人復活的可能和機會,自然就一點也不想放過。
所以不難發現,凡是在這方面的事情上表現的過於亢奮的人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或者兩人相依爲命,在這庇護所中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剛開始從上到下的人面對他們都沒丁點反應,大家都覺得,任憑他們去鬧,上回那麼大規模的示威遊行最後都不了了之,這麼些個人肯定也成就不了什麼大氣候。
但是大家都錯了,當所有人都逐漸的開始發現,就連自己身旁的人都開始若有若無的表現出爲什麼自己的親人不能被救治,自己那麼孤獨,憑什麼別人都能全家團聚,這樣思想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這種想法看似荒誕,但是一旦在腦海中形成了那就很難再給糾正回來。
我們家裡人還好,大概是因爲比較與世隔絕不太和其他的人聯繫,但是以往會相互送些東西的隔壁鄰居,就已經顯現出了這種態度。
她認爲自己丈夫在隊伍中付出了那麼多,單單憑藉着那些優先救回自己的親人並不過分。
這幾年所有的人都在考慮着自己的生死存亡,現在卻更加的擔心時間飛逝會不會導致自己在外遊蕩的親人身體腐爛面積過大而最終失去了治療的機會?
大家都開始越發的浮躁。
整個氣氛都已經影響到每個人。
我們家嚴令禁止聊這些話題,一旦有誰提出來了就立即其他一羣人趕緊給糾正他即將跑偏的思想。
庇護所仍舊在不停的往研究所帶回活着的行屍。
第一批治療的行屍已經可以離開研究室,回到人羣中生活。
庇護所圈出了一大片的位置,建起了那種有着嚴密監控的住宅區,居住環境十分的惡劣,其實就是滿滿的活動板房,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建在那快圈起來的空地上。
並且從研究所出來的已經具有一定行動能力的行屍必須在那裡面生活滿三個月並且沒有任何的異常才能夠被放出來。
第一批只有十一隻行屍,他們是最先進去禁圈區的居民。
碩大的地方,在最開始的半個月只有他們十一個人去居住。
因爲是用鐵絲網圍起來的,所以在他們住進去的第一天開始就有許許多多的人大老遠的跑去,隔着鐵柵欄看他們在庇護所內的生活。
我跟陳煬那麼愛湊熱鬧也跑去看過。
那天太陽很烈,溫度升高了許多,外面圍觀的人數要比之前少許多,大概大家都頂不住這種氣溫。
那十一隻行屍中的五隻都站在空地中的草坪上,面對面似乎在聊些什麼,距離的比較遠,看不清楚,也可能他們只是在相互站着發呆而已。
偶爾我們這邊會有那麼一個兩個閒不住的人大聲的揮手嚷嚷着,拍打着欄杆想讓他們都往這邊看過來。
雖然會引起許多人的不滿,但這樣沒素質的人總是時常出現,打抱不平都來不及。
加上大家都真的很好奇那些行屍的反應,所以久而久之的這就成爲了常態。
剛開始那些人拍打欄杆的時候,那些久久站在草地上的行屍還會回頭往我們這邊看過來,有些膽大的甚至還會往我們這邊靠近幾步,但是後來他們大概也是煩了,外面的人敲的太吵他們乾脆就回去屋裡不再出來。
那半個月,那十一隻行屍就好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動物一般供所有去的人觀賞。
送飯給他們的是一個年輕的姑娘,整天穿着迷彩服,個頭不算高,身上的肌肉塊比我跟陳煬身上的肥肉還要多。
她絲毫沒有外面那些人看笑話的態度,往往中午去送過飯就直接帶着那幾個渾身行屍氣息的人在草地上坐着吃飯。
經過我跟陳煬的觀察發現那些行屍吃東西都不算多,大多都是幾口就完事了。
這天下午,我和陳煬再次驅車跑過去,倆人帶着小本子準備好好地記錄行屍化的活人平常的一天。
結果剛來到鐵絲牆前面,就看到那幾個行屍化的人都在裡面臉色猙獰的伸着胳膊試圖抓住外面的人。
他們齜牙咧嘴嚇壞了不少的人,大家都尖叫着往後退。
我和陳煬剛開始還被嚇了一跳,但是緊接着就聽到裡面其中一個面色猙獰的人大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我們是人!我們不是狗!!”
其他的人也都是滿臉怒氣試圖抓住外面的人:“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人看?!到底有沒有?!!”
他們臉上濃濃的怒氣完全無法壓制,語調雖然還帶着些稚氣跟不成熟,但是一看就知道他們智力恢復的水平要比之前陳博士說起的六七歲要好的多,這應該就是在庇護所長期隔離治療的結果,如果僅僅只是打一針疫苗可能就恢復不到他們現在這樣。
這時候外面又一個人喊道:“我們就是沒人把你們當人看!怎麼樣吧!你們本來就不是人!你們是行屍!行屍是什麼?畜生!!”
他這話一出,周圍立即就有人吼他:“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我們什麼時候跟你這麼想了?!";
“是啊!你自己心思壞就說自己那麼想就得了,幹嘛拉上我們?”
瞬間那個開口說話的人立即就被周圍的人羣起圍攻了。
其中一個年輕女孩雖然也是滿臉害怕不敢靠近鐵絲網,但還是不停的勸慰裡面的人:“你們別生氣...我們真的沒有他說的那個意思,我來這裡只是想看看你們恢復的,生活的好不好,沒有一點點別的意思。”
“對,我也是!”她旁邊的男孩也開口:“我也沒有一點那個意思。”
周圍的人都連連的接話安慰已經氣瘋的那幾個人。
他們在一羣人的安慰下終於漸漸的平靜了下來。
但是臉上的怒氣仍舊都還在,其中的一個人掃了眼那個口出狂言這會被衆人給推出老遠的人,恨恨的開口:“人生在世,誰還能沒個遭難的時候,你這種人小心早晚不得好死。”
話說完,他們幾個都對着其他表示善意的人點了點頭,回頭走遠了。
陳煬皺着眉頭看着他們走遠的背影,半天才一臉神秘的抓着我往不遠處的車上走了去。
到了車上陳煬開口:“哎...大河,你想不想進去這圍牆裡面跟那幾個人好好聊聊?”
“啊?";我驚訝的看着陳煬:“怎麼?你想進去?”
“恩。”她狠狠點了點頭:“我簡直對他們好奇死了。”
“好奇什麼?”
“你說好奇什麼?當然是問問他們當行屍的時候是什麼感覺,有木有吃過人,現在是什麼感覺,身上腐爛的地方會不會疼之類的問題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要真對着他們那麼問,那可比剛剛那男的過分多了。”
陳煬趕緊擺手:“我就這麼跟你一說,那只是我心裡頭好奇想知道的,就是想跟他們交流交流,畢竟第一批的人,前所未有,不會說這些讓他們難過的問題,跟他們聊聊其他的,就是唱唱歌也好啊。”
我掃了眼那龐大的鐵絲網圍牆:“怎麼進去?這裡守衛那麼嚴。”
聞言陳煬立即就滿臉自豪:“瞅瞅你,典型家庭主婦了吧,小心你家陳洺出軌找小三!學學小爺我,適當利用一下他們的身份裝裝逼,在這庇護所裡不還是通行無阻了麼,你瞅瞅咱開的啥車,隊長的車!!看守門的幾個兵蛋子敢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