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我這就是腦子不夠用了才問你的。”華子的聲音有些委屈:“咱倆不是撞鬼了吧?”
沉雪打着手電光四處照了幾圈後道:“那邊有個出口,出去看看能通向什麼地方,這裡應該不會只有這麼一間會議室纔對。”
話說完,他們倆人的腳步就繞過了桌子朝着那個打開着的門走了過去。
在朝着門邊走的期間華子問道:“雪姐,不然咱們先出去把其他人給叫過來再往裡面走?萬一有啥危險...好歹也有個照應。”
沉雪似乎不太同意:“姓魏的那人情緒捉摸不定,能分開儘量跟他分開行動。”
心頭一動,我抓住了沉雪的這句話,有些驚喜。
聽她這話的語氣,似乎心裡對姓魏的並不十分的尊敬,換而言之就是說...他們倆根本就不是同一條心。
聽了沉雪的話,華子停了步子:“雪姐,這兒就咱倆人,我老實問您句話,您聽後要是不想回答,權當我華子沒開過口,要是您真當我是自己人,還是希望您能誠懇的回答我的問題。”
“別逼逼那麼多,問!”沉雪的語氣滿是不耐煩。
........華子尷尬的沉默了一會後道:“從這次出任務後,我就發覺你對姓何的那女人好的不一般,魏老大那邊估計也是看出了端倪,剛纔纔會想要趁着這次的機會讓我們解決掉姓何的。”
沉雪停了好久,腳步沒有繼續朝着門邊移動,似乎在專心的想怎麼回答華子的問題,半天才終於開口:“那女人是姓陳的人,又懷孕了,這麼多年,你從誰嘴裡聽說過姓陳的和姓鎖的那倆變態在乎過誰的小命?陳煬那女人算個例外,而這姓何的則是第二個例外,她這個月份剛懷孕,正金貴着,我們真像魏哥說的那樣把她給宰了,你以爲咱們隊裡的人回去庇護所後等姓陳的回來還能有幾個人能保住命?”
“所以,你對那女人那麼好的原因是不想得罪陳洺?”
沉雪沒否認也沒承認:“華子,我們的老大...不是個可以撐起大局的人,凡事留條後路給自己,不多餘。”
說實話,沉雪能跟華子說這些就證明在她的內心裡對華子已經算是百分百的信任了,不然依着我這幾天對她謹慎的性格瞭解來看,她絕對不可能會冒冒失失的說出這種話,她根本就不是個口無遮攔的人。
同時,我注意到沉雪口中說的那個老大並不是指姓魏的,她不會那麼恭敬的稱呼姓魏的,她口中的這個人很有可能是他們這個組織或者說是隊伍的龍頭老大。
緊接着他們倆人都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直到沉雪來到那個通向走廊的門前在看到走廊的場景時發出一聲驚訝的叫聲纔算是打破了沉默。
聽到了沉雪的叫聲,華子也快步走了過去。
倆人和我們剛剛的反應差不多,都愣了好一會,才疑惑的開始猜測這個地方存在的意義。
我此刻身處的位置是在桌子下面,斜對着他們身處的那個通向走廊門的位置,從我這個地方只能看到他們倆站在門邊露出的一半身子,其餘的都被門板給擋住了。
我不敢隨意的移動自己的身子,這裡十分的安靜,我擔心只要有一丁點的動靜都有可能害自己被對方發現。
就算剛剛沉雪那樣說,我也不能對這個人放心了。
前幾天或許是她對我相對溫柔把我幾乎洗腦,甚至有段時間都不把他們當成敵人。
就在我屏住呼吸靜靜的盯着門邊的倆人看的時候,在門板後方的牆壁突然之間晃動了一下。
可僅僅只是一瞬間那裡就又恢復了自然平靜。
我用力眨了眨眼想確認自己剛剛是不是眼花。
牆怎麼可能會動?
就在我開始將責任歸結到是自己精神太緊張從而導致出現幻覺的時候,那個牆壁又一次晃動了起來。
這下我真真切切的看的一清二楚...那個牆微微晃動了兩下後,就如同一扇門一般悄無聲息的打開了。
而站在走廊門邊的沉雪他們因爲視覺阻擋的原因,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他們身旁的門板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打開的牆壁後面出現的一個黑洞洞的空間,瞬間想通,剛剛陳洺他們三個或許是因爲什麼原因進去了這個牆壁門的後面,而並不是什麼憑空瞬間消失。
我的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心跳飆升到了極致。
幾秒鐘後,那個黑洞洞的空間裡,一個人影快速的從裡面閃了出來。
而在看到從那個門後出來的人的臉的時候,我瞬間就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愣在了原地.......
一個我做夢都想不到的人竟然出現在了那個漆黑的門口。
嘴脣微微動了動,我發出一個輕不可聞的音調:“子君......”
怎麼可能是她?怎麼可能??!!!
我覺得自己的大腦已經供不上用了完全無法轉動,完全無法思考。
我開始嚴重懷疑自己的神智是不是還清醒。
不然的話,我怎麼會在這荒郊野外的山洞中看到一個現代化的會議室,甚至在會議室中看到了早已經死去的子君。
‘子君’似乎早就已經確認了沉雪和華子的位置。
她從石門後那個漆黑空間出來後就站到了跟華子他們倆只有一個門板之隔的門後。
‘子君’的臉嚴肅的幾乎呆板,眼神低垂着像是在出神,但是我知道那是她在快速的思考問題。
以前子君想事情的時候也愛露出這樣的表情。
終於,門板另外一邊的沉雪注意到了周圍環境中的不對勁。
她疑惑的回頭在會議室轉了兩圈後臉色瞬間就戒備了起來。
她手裡一直揣着早就上了保險的槍,跟華子快速的使了個眼色後倆人配合十分默契的背靠到了一起快速細緻的環顧周圍的情況。
我身處的這個桌子下方本就不是什麼特別隱蔽的地方,按照他們打量的方法,只需要一會會就能注意到我的存在。
這不是件好事。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一直安靜站在門後面的子君眼神卻淡淡的朝着蹲在桌子下面的我掃了過來。
我能保證在跟我眼神對上的瞬間子君那無神的眼睛中快速的晃過了一絲帶着色彩的東西,可是速度太快還沒等我抓住,她就猛地從門後衝了出去,完全沒給另外一邊的沉雪跟華子半秒鐘反應的時間,她身子猛然躍起雙手瞬間抓住了門板,藉助着強大的腰力和臂力硬生生的騰空而起,飛起兩腳揣向距離不遠的沉雪和華子。
華子當場被那一腳給踹翻,猛地撞到牆壁上後狠狠摔在了地上再也起不來身子。
沉雪畢竟是練家子,腦袋和上身猛然一沉險險的躲過了子君那閃電般的攻擊速度,可因爲躲避的太過狼狽,手中的槍也掉落到了地上。
她再也沒有撿起槍支的時間...
兩個神色嚴肅的女人就這樣相顧無言的站在漆黑的門邊四目相對看了好一會。
“你是誰?”沉雪問。
“你的敵人。”子君的語氣十分冰冷,在說話的瞬間,又是一個後旋踢朝着沉雪甩了上去。
沉雪腦袋猛的一歪,兩條胳膊快速的架起勉強擋住了子君的這一腿,腳下不穩後退了好幾步。
“沒錯的話,我們應該素不相識,何必上來就下這種死手。”沉雪大概知道自己夠嗆應付面前的人,乾脆甩着胳膊開始準備打起語言上的游擊戰。
子君這下真的沒又緊接着衝上去,死盯着沉雪道:“來這裡的人無非都是因爲一個原因,我們爲不同的人辦事,自然是敵人,和相識不相識無關。”
“你知道我是爲了誰辦事?”沉雪問。
“我不想知道。”
“陳洺。”沉雪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臉色十分嚴肅。
我看到子君在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眼神晃動了下,似是出神一般:“陳洺...?”
沉雪瞬間就抓住了子君這個表情上漏洞,嘴角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笑容:“對,陳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