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發現,一個估摸比我大不了幾歲的一個年輕少婦手裡提着一包類似白菜的東西遠遠的從剛好和他們居住的路對面的一個小公園後面走了出來。
遠遠的似乎就看到了我們,靠近了之後,有些疑惑的掃了眼家門方向一眼,在又看向我們的時候開口問道:“你們是?”
她說話的期間,我媽剛好扯着天天也下車了,不知道是不是許久沒見到比自己小的孩子,天天這會手裡拿着不知道珍藏了多久的彩虹糖,十分大方的遞給了那倆孩子:“給,小弟弟小妹妹。”
那倆孩子都還小,不懂得拒絕見到好吃的都移不開了眼睛,這會樂呵呵的咧着嘴就都湊到天天身邊吧唧吧唧的往嘴裡塞着糖。
有一顆糖小男孩沒拿住,滾到了雪地裡,小傢伙立即屁顛屁顛的跑過去要撿起來吃。
“諾諾!不能吃掉到地上的東西!”那女人見狀,立即就出聲制止。
我眼疾手快的一把將叫諾諾的小男孩給抱了起來:“小傢伙,地上的東西不能吃。”
大概是我媽帶着孩子出現,讓那女人降低了防備,從我懷裡接過了諾諾之後,對着我們又問了句:“你們之前不是住在這裡面的吧?”
“對。”我如實的點頭:“我們住的地方被行屍衝進去了,沒法子才找來這裡...沒想到竟然是有人住的。”
那女人一聽立即就笑了起來:“那你們也算是命大了,這兩天別說還真沒少來人。”
“怎麼?”我有些疑惑:“這裡住了很多人麼?”
“可不是麼。”看的出來這女人是那種心地善良到一定境界的主,對人完全不會有防備,這會對着我們一羣陌生人也能兩句話就熟絡的聊起來:“我之前就住這,跟我老公帶着倆孩子。行屍病毒出現之後,小區就被隔離開了,沒多久胡大哥就帶着人住進了這裡,他們都是剛退伍沒多久的兵,也是我們運氣好,他們體格都好,我們這小區平日裡本就沒啥人,他們來了之後給檢查了一圈,那以後就負責了我們小區的安全。怎麼說...外面的情況我和老公斷電之前也看過新聞,平日裡也遠遠能瞧見大門外面那些行屍,相比起來,我們這勉強暫時算個小世外桃源了。”
難怪她對人沒什麼防備,感情壓根就沒有正經接觸過外面的世界,沒有見識和領教過行屍的血腥恐怖,放心讓孩子在外面玩也就不難理解了。
“那...能麻煩您帶我們去見見那個胡大哥麼?你看着今天那麼晚了...我們實在不好在出去找住的地方。”
“叫我張萍就好了,你們跟我過來吧,啥走不走的,這裡地方多着呢,跟胡大哥說一下找一棟空房子給你住不就成了,還出去找啥啊。”說着話她就把我們朝着那幾棟曬着衣服的房子領了過去。
我和陳洺對視了一眼後,微微點頭示意了一下,回過頭對着爸媽他們開口:“爸媽,你們先回去車裡等着,我和陳洺過去就行了。”
不是我們不相信張萍,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就算是以前我們也不能確定眼前笑臉對人的人就一定是好人,更何況是現在。
以前新聞不就播放過一個年輕女孩在路邊遇到一個裝作身體不舒服的孕婦,好心送她回去,結果孕婦是騙她回家給自己老公享用的。
林子大了什麼奇葩物種都能有。
張萍帶着倆孩子不方便,我乾脆彎腰將那個小女孩給抱到了懷裡,這倆孩子是龍鳳胎,男孩子叫諾諾,女孩子叫糯糯。
同音不同字,倆孩子都長得虎頭虎腦,十分討人喜歡。
也不怕生,糯糯到了我懷裡,歪着腦袋口齒不清的還跟我聊起天來,天真爛漫的話逗的我一路都在笑。
在最靠近路邊的一棟屋子前停了下來,張萍隔着門對着裡面喊了聲:“胡大哥,我是張萍,勞煩個人來開下門。”
沒多久,屋子裡就傳出了腳步聲,一個體格魁梧的大漢從裡面走了出來,在看到我和陳洺的時候明顯一愣,從玄關走到院子大門前的這一段路,他的兩隻眼睛就好像掃二維碼一樣,將我和陳洺上上下下掃了不知道多少圈。
在開門之前還是戒備的問張萍:“這倆人是誰?”
張萍笑着回頭看了我們倆一眼:“噢,外面逃進來的人,一會跟胡大哥說道說道讓他們住進來唄,帶着老人孩子的也不容易。”
大塊頭在聽到張萍的話後臉色明顯不好看了一圈,擰了兩下眉頭後帶着不悅的開口:“還有別的人?”
“恩,外面路上等着呢,我說你個程亮倒是把門打開啊!我抱着孩子胳膊都酸了!”
原來大塊頭名字叫程亮,又將我和陳洺搜啊了兩圈,他才終於打開了門。
讓我們進去的時候又謹慎的問了句:“身上沒武器吧?”
說實話,我被他那看賊的眼神弄的十分不痛快,聞言就開口:“在外面不想死身上能不帶着點傢伙麼?”
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還嘴,程亮先是一愣,隨即擺手示意我們進屋去說。
陳洺一直沒說話,左右打量着這個幾十平方的小院子。
我將頭湊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你在看什麼?”
頓了一會才應道:“沒什麼,隨便看看。”
進屋的時候,我還是被一屋子的人給弄懵了。
屋子的客廳很大,起碼也得有個六七十個平方,靠牆擺了一排的沙發,其他還擺了許多的凳子椅子,幾乎都坐上了人,大致估算了一下,起碼得有個三四十號人。
張萍進來之後就對着其中一個稍微胖了點的男人開口喊道:“哥!你幹啥呢你!還不趕緊過來抱孩子?”
那男人聞言立即站了起來,過來從我懷裡接過了糯糯,期間我清楚的聽到了糯糯喊了那男人一聲‘爸爸’。
當即我就被他們之間混亂的喊法給弄暈了。
後來才知道那個男人就是張萍的老公,只不過年紀大了張萍五歲,所以從談戀愛開始張萍就開始喊他哥。現在有孩子了,這個稱呼也就一直沒有變。
我和陳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屋子裡過分的緊張,屋子裡的人都不像剛剛程亮那樣滿滿的戒備,也大概是他們人多的原因,一羣人盯着我們倆掃了一會後,其中一個身高估摸着得有一米九幾的板寸頭男人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我們身前,語氣相當客氣的開口:“你們好,我是胡永強,大家都喊我老胡,或者胡哥。”說完回頭掃了衆人一眼後笑着接着說:“目前擔任小區保安隊隊長。”
屋子裡的人都被他逗笑了,陳洺抿了兩下嘴,伸手跟他握了下:“陳洺。”頓了兩秒鐘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指着我又來了句:“這是我老婆。”
“你好,胡哥。”在跟他問好的時候,我腦中不自覺的就出現了明星胡歌的臉,在看看眼前人的長相...二者真是天差地別。
簡單寒暄了兩句之後,胡永強就開始看似無意的問了幾個問題,比如我們來了多少人,分別是什麼人,相互是什麼關係。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陳洺剛剛爲什麼那樣說,我們這羣人的數量比較多,來到這樣一個有些類似小組織的地方最容易引起他們的警惕,特別如果知道我們一羣人都是後來才聚集到一起的,更會讓他們猜測我們會不會是某種亡命之徒。
而如果都能用親戚關係給牽扯上,那就另當別論了。
逃難的一家人,總比剛組成不久的團體更讓人覺得可信。
之前沒見到他們的時候我還覺得,一羣人能放任倆孩子在小區裡玩肯定不是啥靠譜的人,卻沒想到他們其實想法十分的縝密。
問了我和陳洺好多的問題,都是那種看似無意的小問題,卻可以藉此分析出很多情況的那種。
在胡永強對我們倆壓低聲音問出:“你們殺過人麼?”的時候,我突然有種強烈的熟悉感。
總覺得這句臺詞似乎在哪裡聽人說起過。
“沒有。”陳洺臉色從頭到位都沒什麼變化,語氣也淡淡的,一副將晚娘臉進行到底的模樣。
盯着陳洺看了好一會之後,胡永強原本有些嚴肅下來的臉終於露出了笑容:“那好,一會帶人去檢查檢查你們的人有沒有被咬的,如果沒有今晚就住在B區7棟吧,如果覺得不合適,明天你們自己在院子裡轉轉,看看喜歡哪裡再搬過去。”
“這種活就別麻煩別人了,乾脆就讓我帶他們過去吧。”張萍一聽立即就熱情的要幫忙。
張萍老公笑呵呵的拽了她一下:“啥事你都能湊上,讓胡大哥決定,你別亂報名。”
回頭看了張萍一眼,胡永強哈哈哈的笑了幾聲:“成,弟妹不嫌麻煩就帶亮子,龍子他們幾個一起去吧。”
“好嘞好嘞,孩子在這你們給看着啊。我就先帶他們過去了。”張萍一聽就興高采烈起來,把孩子往爸爸懷裡一塞就蹦蹦跳跳的過來扯着我開始往外走。
期間屋子裡幾個同樣剃着板寸頭的男人起身跟着一起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