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喝酒的這件事,我內心裡對那刀疤臉的懷疑更甚了。
他本就是那個隊伍的頭頭,小劉剛死的時候我就分析過,他是最有作案嫌疑的,現在又突然給陳洺灌酒,就更加值得懷疑。
只不過我將這個想法跟大白夏夏一說,兩個人都有些不太贊同。
大白道:“你這推測也太主觀了,不能因爲人家灌你老公喝酒,你就這麼懷疑人家殺人啊,再說了,你那老公桌面太極打的跟他媽瞬間移動似得,都能把酒杯水杯神不知鬼不覺的對換了,說起來還是佔了人家的便宜。”
夏夏也點頭:“且不說這些,你想想啊,這刀疤臉既然身爲頭領,難道不知道如果死了人他會是第一個被懷疑的麼?怎麼可能還傻到來到第一天就殺人?這不是廁所打燈籠,自己找死麼?”
就連一旁不說話的外婆這時候也接了句:“默默,外婆也覺得你不應該這樣胡亂的給別人扣上殺人的大帽子。”
大白拍了拍我的腦袋:“默,依姐說啊,這就是他們隊伍中誰跟誰私下有仇,然後兩人發生了什麼矛盾,一邊動手宰了另外一邊。”
“這不科學,不可能的....那樣我們肯定可以聽到動靜!”
“你管他科學不科學!”大白看着我:“咱們只管保命,不要多管閒事。”
“可是....”我還想說什麼。
大白神色暗了下去:“你是不是把子君給忘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中。
大家都不想多管閒事,也不希望我去多管。
下午的時候我扶着外婆去甲板上透氣,她心臟的毛病,最好能多呆在空氣流通的地方。
站在船頭,外婆看着水面,臉上仍舊帶着笑意,是那種十分滿足的笑意,多年的願望達成,外婆這會一定是十分滿足的。
看着外婆的笑臉,我也深吸了口氣,伸開雙手靠在船邊上前傾着身子閉上眼睛放空了一會。
大概是覺得不太安全,外婆的手抓住了我的上衣角。
笑着睜開眼睛我拍了拍船邊對着外婆道:“放心,這個很堅固的。”
外婆沒有說話,半天,我纔對着外婆問:“外婆,突然死了個人,您心裡難道不會犯嘀咕麼?”
外婆看着水面:“我看,是你心裡犯嘀咕吧?”
撓着腦袋笑了兩聲,我搖頭:“不算是,就是覺得奇怪,你想啊...那走廊那麼安靜,竟然有人那麼慘死在屋子裡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半天,外婆纔開口:“你怎麼知道,沒有一個人注意到?”
“那他們爲什麼沒人當時站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許當時還能救小劉一命。”
外婆搖了搖頭:“默默,你還太年輕,很多事情都只能看到表面,你要知道,更多的時候,相比較見義勇爲,人們更擔心的是自己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如果當他們意識到自己或許知道了太多的不該知道的東西后,便會裝作不知道那些。”
我搖頭:“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外婆握住了我的手:“不需要明白,記得...別再去管這件事了就好,外婆也不建議你招惹這些事情。”
點了點頭,我應了聲好。
跟外婆回去的時候,刀疤臉一個人在大廳坐着,聽到我和外婆的腳步聲,他仰頭看了過來,接着笑問道:“陳少爺酒醒了沒?”
我一愣,接着才反應過來他一定以爲陳洺一晚上沒見人是因爲喝醉了。
心裡暗暗笑了兩聲後我搖頭:“估計還沒醒呢,他酒量不太好。”
跟外婆回去房間後,我特地跑去陳洺的屋子裡看了眼,卻發現他根本沒在房間裡。
這艘船我們可以自由行動的地方就是船艙甲板以及頂層的那個游泳池。
船艙和甲板都沒人,估計有可能是跑去頂層的游泳池待着了,那裡少有人去,比較安靜。
再出去找他會遇到外面大廳的刀疤臉,外婆已經休息下了,我乾脆就跑去夏夏的房間,大白因爲害怕已經搬來跟她住一間屋子裡。
她們倆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我進來的時候大白還在笑的滿臉猥瑣。
蹭到她們旁邊,擠出一點位置坐到牀邊上,問道:“笑啥啊?瞅大白你這一臉春意盎然的...”
大白聞言白了我一眼,但是下一秒又滿臉有興趣的抓住我道:“哎!跟你們一起來的那個孫邈...他以前是幹啥的啊?”
我疑惑的看了眼大白道:“好像是個大學生。”
大白嗷嗚叫了一聲,接着兩隻手都捂在臉上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神情:“哎呀,難怪說話那麼有品位~原來是個知識分子,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就是不一樣。”
“等等...你先彆着急感慨。”我擺手打斷了大白:“先說說現在啥意思啊?你看上人家了?”
大白的臉少有的蹭的一下就紅了。
還是夏夏在一旁笑眯眯的點頭:“恩...也不知道人家孫邈跟她說了啥,回來就跟沒魂似得,一直跟我念叨他,唸叨着唸叨着就捂着臉乾嚎。”
點了點頭,我滿臉認真的迴響:“這孫邈...確實是個不錯的人,少有的靠譜,性子是冷了點,但是做事什麼的都很實在,從沒見他身上出過任何幺蛾子。”
大白聽得美滋滋的,跟自己家老公被人誇獎了似得,滿臉自豪。
夏夏有些受不了她,對着大白後背打了一圈問道:“他到底跟你說啥了啊,你這沒魂了的。”
大白搓了搓臉,滿臉嬌羞的開口:“他說....‘請問,你知道陳洺在哪麼?’。”
晚餐,我們是在甲板上自己烤的魚,
這魚都是他們從江裡抓上來的,船上生活的人各自有一套抓魚的法子,所以船上總是不會缺少這些水生東西吃的。
說實話,這搜船如果不是昨天夜裡出了那檔子事,真的就好像是個天堂一樣。
行走在水中,不用擔心行屍,船身龐大,足夠容納很多人,食物以及物資。
最最最重要的是,還有那麼多美味的魚吃。
吃飽喝足之後,天已經黑透了。
甲板上的大照明燈被打開,整個甲班都亮噹噹的。
我們都沒着急回去屋子裡睡覺,全都三三兩兩的聚在一堆聊天。
陳緣的身邊圍了一羣人,她今天是最近以來少有的露出了笑臉的時刻。
我看到圍在她身邊的那幾個人眼睛都恨不得冒紅心了。
在平頭他們心中,這陳緣雖然不苟言笑,可絕對是女神一般的人物。
大白一直往孫邈身邊湊,可是孫邈一直跟陳洺和胖子站在一起,三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急的大白一直撓頭。
外婆差不多已經到了休息的時間,我準備扶着外婆先回去屋裡。
跟大白說了聲,結果她根本像是完全聽不到我的聲音似得。
搖了搖頭,我跟夏夏招呼了下就跟外婆離開了。
大廳裡十分的安靜,所有的人似乎都在外面。
在經過107的時候,想着昨晚這裡曾經死過一個人,心裡不禁有些害怕,外婆似乎感覺到了我害怕,笑着抓住了我的手。
回去屋子裡,我將牀給鋪好,扶着外婆躺好後,還沒來得急直起身子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砰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在那聲音傳來的兩秒內,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出匕首就準備衝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可轉念想到還在牀上坐着的外婆,立即就停下了腳下的步子,回頭看了盯着自己看的外婆兩眼後,撇嘴收起了匕首,反鎖上了門後,回身坐到了外婆的旁邊。
這個時候,心裡有十分強烈的預感外面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但是這船艙這會只有我和外婆兩個人,如果我貿然的因爲這不清不楚的聲音離開,萬一外婆因此有個好歹,我就是宰了自己一萬次也補不回來、
就這麼安靜的坐了會後,外面陸續傳來了人們說話的聲音。
期間我就聽到了大白那獨特的嘹亮笑聲,在他們的聲音進入走廊沒多久,大白的笑聲戛然而止...緊接着,發出了淒厲的一聲尖叫。
這下我終於忍不住了,提醒外婆小心點後,我起身飛速的打開門,伸頭朝着走廊另一端看了過去。
107的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了。
夏夏和大白兩人癱坐在走廊上,渾身發抖瞪大了眼睛的看着107屋子裡。
我原想過去看看,但是又不敢離開外婆待着的這間屋子大門前。
沒多大會,陳洺他們就趕到了。
見他們過來,我就放心了不少,回去屋子裡耐心的等待一會從別人的口中打聽出到底107裡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白和夏夏被嚇成了那樣,一時半會估計思緒是無法恢復了,她們都被嚇壞了我就還是不要不自量力的去看...免得三個人都嚇出什麼毛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