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也說不出原因,想了半天也只是回了句:“不知道,只是看她的模樣似乎完全不反對這個決定。”
我們倆是肯定猜測不出來結果的,乾脆也就不去想了,該吃吃該睡睡,反正看樣子還得好一段路程走。
可是我卻忘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在連續行進了三天後我一早醒來看着路兩邊的景色就覺得十分的熟悉,總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
中間停車大家方便的時候,徐一文走到我旁邊似乎想說些什麼,沒等他開口我就指着兩邊問道:“這裡...我們以前是不是經過過?”
徐一文順着我指的方向看去,良久回問:“你不記得這裡了?”
搖了搖頭我道:“就是說咱們真的走過了?...瞧我這腦子,不記路,根本想不起來。”
徐一文笑了下:“再過一個多小時,你就可以想起來了。”
方便後,我們很快又開始上路。
隨着越發的前進,兩邊景物給我的那種熟悉感更加的強烈起來。
終於,在幾個蔬菜大棚印入我眼簾的時候,大腦就好像是突然通透了一般,白光一閃,我忍不住激動的從座位上跳了起來,腦袋砰的撞到了車頂上都沒感覺到疼,在大白疑惑的目光中,我手指着那些大棚語無倫次的開口:“這這這...我爸...外婆!媽媽!弟弟!!小雨!林薇!她們她們!!”
大白歪了歪腦袋:“啥?”
沒等我回答,前面的車子就已經拐到了那條熟悉到不行的小路上。
兩邊都是大片的耕地,盡頭處是一個不大的村子,村子外圍被更加密集的繩子牆圍繞着,甚至加固了不少的鐵絲,相比較離開的時候,現在這個村子更加的像一個密不透風的城堡。
夏夏剛睡醒,大概是被我剛剛給鬧騰醒的,這會在後面看着前面的村子對我和大白問道:“這是什麼地方啊?”
大白搖頭瞄了我一眼:“不知道...”
舔了下因爲激動而有些乾澀的嘴脣對着她倆開口:“這是...我這大半年荒唐經歷最開始的起點...”說完後纔回過神她們倆指定不知道什麼意思,忙又接了句:“我爸媽,外婆,弟弟,還有一些朋友,以及徐一文的妹妹全都在這裡。”
“真的啊?”大白驚訝的看了看村子,又看了看我:“你家人全都在這裡?”
“恩!”我重重的點頭。
最前面的車子已經到了村子的大門前,我看到陳洺從車上下去,仰頭跟擋住大門的那輛貨車車廂裡站着的人說了幾句話,那人就趕緊下來打開了大門。
大門也明顯相比較以前看上去牢固多了,起碼正兒八經的真的是門了,還是那種實面的鐵的,不是像以前亂七八糟的東西湊出來的大門。
我們的車子陸續從大門開了進去。
我緊緊的握着手,渾身肌肉都激動的抖動起來!
已經多久沒見到他們了?!!多久了?半年?一年?
劉成和其他劉家兄弟幾個正在村子旁邊的屋子裡坐着喝茶,剛剛大概聽到了動靜,這會全都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陳洺下車後,劉成一臉見到了親孃的表情上前跟陳洺握手寒暄了半天。
劉白也在其中,遠遠的看到我,他跟我揮了揮手。
大白見狀,一臉壞笑的用手肘蹭了蹭我:“哎,那小白臉是誰啊?”
我跟劉白揮手示意了下,對大白道:“他叫劉白,是這裡統領家族的最小的弟弟,也是村子裡的醫生。”
“嗬。”大白笑了出來:“跟我還是本家。”
大白這麼一說,我和夏夏都笑了:“你那是外號,人家那是正兒八經的名字,不一樣的好不好?”
大白一撇嘴:“都帶白,別那麼較真。”
之前那個司令來接陳洺的時候,留下了一批善後的人將那羣行屍給收拾了,村莊才得以存留到現在,並且加固到如此的地步,所以相比較之前,劉成等人在見識到那羣人的厲害後,更加以爲陳洺是地位神秘的高層人士,對他更加的尊重。
愛屋及烏的連同我們也都備受尊重。
沒工夫跟他們寒暄,我扯過相對比較熟悉的劉白,問了爸媽他們的住處,隨即跟陳洺知會了一聲後就扯着夏夏和大白朝着那邊飛奔了過去。
按照劉白的說法,爸媽已經從之前那個院子裡搬了出來,因爲外婆上年紀,加上我們家人口比較多,所以全都搬到了村尾的帶小樓的院子中,那周圍沒什麼大樹,院子又坐北朝南,外婆可以經常曬曬太陽。
說來也巧,爸媽他們住的院子就是之前我和徐一文被行屍擠到夾縫中後,被陳洺救出的那棟小樓。
遠遠的看到那棟樓的時候,心裡忍不住感慨萬千。
房子被破壞的地方已經被修好了,行屍的屍體也早就清理乾淨。
遠遠的就看到樓頂上有兩個人影在曬衣服。
我眯起眼睛仔細看了看,心頓時一緊,有些想哭...那是爸媽的身影。
好像心有靈犀一般,就在我看到爸媽的時候,原本背對着我們晾衣服的二老也全都不自覺得回頭朝着我這邊看了過來。
都說父母親和自己的孩子之前是有某種聯繫的。
他們在頂樓上,兩人似乎僵住了,呆呆的對着我這邊看了好一會,老媽率先丟掉手裡的東西,飛快的朝着樓梯口跑了去。
老爸似乎不敢相信一般,揉了揉眼睛,又跑到邊上打量了遠處的我半天,才返身也朝着樓梯口跑了去。
大白回頭看向我:“那就是叔叔阿姨吧?”
我的鼻子已經酸了,聞言眼眶通紅的點頭:“恩..我爸媽。”
我們仨也加快了腳步,卻在離家門還差十幾米的時候,大門被砰的一聲打開,緊接着就看到一羣人從院子裡衝了出來。
外婆往日給人感覺腿腳不好,這會拄着柺棍卻跑在最前面。
看着他們萬分驚喜的臉,我鼻子和喉嚨都酸了,臉上卻還掛着笑容。
外婆最先跑到我面前,一把將我抱到懷裡,嗓音抖着:“孩啊...孩啊...”
一直沒掉下來的眼淚,在聽到外婆這被感情塞得滿滿的呼喚後終於傾瀉而出。
我想,這個世界縱然有那麼多的黑暗和不堪,卻仍舊如此讓人依戀的原因就是因爲存在這些純粹而持久的感情吧。
我被爸媽外婆他們抱着好久,大白和夏夏在一旁都感動的留下了眼淚。
我們雖然掉眼淚,每個人的臉上卻又都掛着欣喜的笑容。
老媽啞着嗓子摸了摸我的後背:“瘦了,我閨女咋瘦那麼多。”
老爸只是不住的點頭,搓着手一句話都不說,眼眶也是紅紅的。
天天撲進我懷裡,蹭着腦袋滿臉不好意思,卻死活不開口喊我一聲,天天是家裡的老小,以前我和哥哥帶的比較多,他的性格也瞭解,心裡其實什麼都懂,只是嘴上不愛說出來。
我離開了太久,糯糯和年年只是怯生生的喊了聲阿姨,便躲在小雨和林薇的身後死活不上前。
最後外婆抹了把眼淚,扯着我招呼大白和夏夏:“走走走,咱回屋說話,別站外頭了。”
小雨和林薇早早的就湊到了我的身邊,大概也是因爲太久沒見,我們仨之間的對話也生疏了許多。
但是回到院子裡之後沒多久就又飛快的熟絡了起來。
大白本就是個大性情的人,跟誰都能做朋友。
半個小時的時間,看她的意思,相見恨晚,恨不得拉着小雨去結拜。
林薇跟夏夏的話比較少,她們倆在一旁倒是也能低聲的聊上幾句。
我牽着天天,把屋子裡裡外外轉了一圈,發現院子的大門裡面是被加固的,屋子的門也都裝上了有些像是防盜窗結構的那種鐵架門。
在門邊還建起了一棟小屋子,似乎充當了廚房,外婆說他們都是自己在院子裡做飯,外面的空地上外婆和老媽種了很多的東西,加上村子裡的人時不時送來一些,根本吃不完。
農村蓋起來的房屋佔地都十分的大,一層起碼也得兩百來個平方,四個小臥室,三層一共十二個臥室,外婆他們住的十分寬敞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