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之末日侵襲2 ACT 234 尷尬開場 天天書吧
ACT234:尷尬開場
正午時分,在七八艘衝鋒舟的協助下,遊艇拖拽着失去動力的漁船返回了海岸。岸邊聚集着許多人,宋酒和吳文濤他們赫然在列,刀槍傍身,遙遙望着逼近的船隻,面上沒什麼表情,手心卻不由捏了把汗。
“或許是咱們倒黴了太久,老天都看不過眼了。”對於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宋酒只能如此評價。
“你就那麼自信這是好運?”吳文濤目不斜視,皮笑肉不笑。
“還能更壞?”宋酒撇撇嘴,堅信自己的判斷。
方菲在一旁聽着兩人竊竊私語,臉上浮現出無可奈何的神色,這倆人的性格不怎麼討喜,打起交道也蠻累人的,他倆不像金博,金博時想什麼說什麼,沒那麼多花花腸子,交流起來不用猜,相互都很坦誠,而這宋酒和吳文濤,嘖嘖……不說也罷。
幾分鐘後,衝鋒舟率先靠岸,乘船人員逐一登島,用纜繩牽引着衝鋒舟,給遊艇和漁船騰出一片停靠水域。
曹崢和代維在遊艇上,遠遠跟宋酒這邊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切正常。
宋酒回頭吩咐了幾句,廚娘佳點點頭,帶着古麗、惠惠一干人等撤回小木屋,把場地留給了他們。
代維扶着船舷跳了下來,神色輕鬆,沒有想象中的意外情況,一來一去風平浪靜,後年漁船也很安穩,僥倖未死的幾個傢伙一直在甲板上曬太陽,把自己置身於前船的視線範圍,以示毫無惡意。
其實這一行爲比較多餘,方菲已經獲悉船上人員的身份,小莊的再次出現讓她既欣喜,又難以置信,直到現在還有些恍惚。
捕撈隊二次出海,在方菲的授意下登船查看,一方面搜尋有無活口,另一方面則是打着燃油的主意。也是巧了,捕撈隊員剛登上甲板便發現了活口,對方第一句話就讓他們打消了敵意。
“我是金博的朋友,我是小莊。”那人如是說。
宋酒記得那夜在地下室,金博正好跟他倆提到過這個人,據說此人是當初和金博他們一同登島的同伴之一,其人還是當權派下屬的大頭兵,當年海上遭遇襲擊之後,全靠這個人駕船奔襲,這纔在午夜深海救了他們幾個一命。登島之後的情況在此就不多加贅述,金博自己也說了,以往離島,要麼他坐鎮,要麼小莊留下,說他們是生死之交,一點兒不爲過。
但是,半年前小莊乘船出島,自此便音訊全無,金博他們都以爲他已經葬身海底,誰都沒想到他還有回來的一天。
方菲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懵了半晌,一時間竟有些亂了方寸。本以爲不會死的人離開了,本以爲死去的人回來了,難道是老天故意開玩笑嗎?
宋酒和吳文濤挺能理解方菲的感受,不過眼下事情仍不明朗,他倆跟小莊沒啥子交情,本着對自己人負責的態度,倆人自動屏蔽了所謂‘患難之交’的關係,商量一番,決定讓曹崢和代維駕駛遊艇出海,幫着衝鋒舟把人拉回來,當然了,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儘量把燃油也一鍋端掉。
老曹和老代不負衆望,估計是嫌分開做太麻煩,索性直接把漁船也給拖了回來,至於他們是如何把漁船從礁石縫隙中拉拽出來,那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們超出了預計的返航時間,應該全耽誤在這事兒上了。
漁船靠岸,舷梯放下,甲板上坐着的幾個男子站起身,目光掃過海岸邊衆人,定了定神,沿着舷梯踏上了久違的陸地。
方菲身子顫了顫,眼眶有些泛紅。
宋酒微微側身,低聲問道:“哪個是小莊?”
“最前邊這個。”方菲聲音有些哽咽,他卡看到了小莊,小莊也看到了他,正遠遠向她揮手,被烈日曬得有些發紅的臉上,洋溢着久別重逢的欣喜,以及某種難以言喻的悵然。
宋酒數了數人頭,除了小莊,另外還有四個人,小莊和另一個瘦高個下身穿着肥大的迷彩軍褲,後邊一箇中年男人穿着白色常服,看模樣像是軍官,另外倆人都是便服,其中一個戴着眼鏡,有些愣頭愣腦的樣子。
宋酒眯起了眼,又問道:“那幾個人呢?是半年前跟着他一起離開的嗎?”
方菲怔了一怔,不明白宋酒爲什麼這麼問,想了想,搖頭道:“不是,那幾個應該就是當權派的人……”話說了一半,方菲眼中閃過一抹異色,隱約察覺到了宋酒的意思。
沒等兩人繼續說話,那個叫做小莊的大兵哥已經張開懷抱奔向了方菲,另外四個人識趣的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掃視岸邊衆人,正輪流和吳文濤進行目光上的交鋒。沒辦法,吳文濤雖然話少,不過這羣人站在一處,就數他最顯眼,也不知道是面相顯老,亦或是他有所謂的強者氣場。
宋酒和方菲拉開些距離,他不太習慣這種場面,方菲經他提點,雖然想到了什麼,不過感性在此時還是壓過了理性,兩人緊緊相擁,同時聲淚俱下,也不言語,就這麼相互拍打着彼此的後背,上演了一出真情盡在不言中。
還好,後邊沒有發生更狗血的戲碼,倆人還算比較剋制,擁抱了一下便撒開手,淚眼朦朧的望向宋酒和吳文濤。
他倆站在中心位置,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那個小莊聲音有些沙啞,手背抹了抹眼淚,主動向宋酒伸出手,同時問一旁的方菲:“這位是?”
“宋酒、吳文濤。”方菲簡單介紹了一下,兩人分別與之淺淺一握。
“看來這半年我錯過了很多事。”小莊有點兒破涕爲笑的意思,回頭招手,喚來後邊四個凹造型的同伴,扭頭四處望了望,疑惑道:“金博和小葉子呢?又出海了?”
方菲臉色一黯,很快又恢復如常,扯了扯嘴角,道:“待會咱慢慢聊,先去歇歇腳吧,對了,你們有人受傷嗎?昨天那動靜可不小啊。”
小莊並未察覺到方菲的異樣,從前他和金博經常輪流離島,早就習以爲常,所以也沒當回事,笑了笑,道:“還好,都是皮外傷,已經處理過了。”
“我來介紹一下。”小莊眼角還掛着淚痕,嘴邊卻已醞釀出笑意,拉過那個瘦高個青年,介紹道:“這是我戰友,孫後繼,當初我倆都是邵連手下的兵。”
姓孫的青年人矜持一笑,和方菲三人逐一握手示意,目光掃過吳文濤時,略略停頓了那麼一瞬。
吳文濤一臉不相干,沒有熱情的意思,也不算太拒人千里,總的來說,裝得還像那麼回事。
宋酒暗暗琢摸着,忽然聽到後邊人羣裡有人低呼出聲,偏頭看了眼,卻見姐姐神色有些詫異,正蹙着眉頭,似乎在思考什麼。
其餘幾人也相繼介紹,穿常服那個是船長,戴眼鏡的是測繪員,另外一個便服男人被稱作小徐,具體幹啥的不知道。
各自介紹完畢,寒暄了幾句,宋酒吩咐幾個島民把船固定,招呼一大幫人打道回府。岸邊不是聊天敘舊的地方,儘管他和吳文濤有一肚子話想問,不過此時的主角是方菲,喧賓奪主不太好看。
返回吊腳樓的途中,小莊一直和方菲在前邊嘀嘀咕咕說着什麼,其餘四個人沉默寡言走在後邊,那個姓孫的傢伙不時偷偷打量吳文濤,臉上掛着莫名的神情。
宋酒渾身都覺得彆扭,知道的這是救回了幾個沉船倖存者,不知道的看着這場面,估計還得以爲是某些領導專程來此視察工作的。
宋酒退到人羣裡,低聲問姐姐:“怎麼了?”
“瞧那個人有些面熟。”宋瑤仍在蹙眉,自言自語道:“好像是見過,但記不起來了。”
“他不是說名字了,你沒印象?”宋酒頗有些好奇,姐姐當年接觸過不少當權派的人,有一兩個面熟的不算稀罕。
“沒有,就是面相有些眼熟。”宋瑤撇撇嘴,想了半天沒有頭緒,索性不再去想,問道:“你和老吳商量好了嗎?打算怎麼辦?”
“先聽聽看唄,走了半年多,冷不丁又回來了,這裡邊兒肯定有事兒。”宋酒一臉的無所謂,從宋瑤和明俊偉嘴裡聽了很多關於當權派的事蹟,今天第一次見到活人,感覺也就那麼回事,相比之下,還是人家RCA牛逼一些。
人家老吳是怎麼出場的?自己拉桿子起義,開着蒸汽火車,載着一幫武裝悍匪在鐵軌上馳騁!至於那個殺千刀的金髮洋妞,那就更不用多說了。再看這些當權派呢?開個小破漁船還他媽差點兒沉海餵魚,這檔次差的不是一星半點兒啊,抗體疫苗真的能指望這些人嗎?
就這麼胡思亂想着,一衆核心人員魚貫進入吊腳樓,閒雜人等跑完龍套,後邊沒他們什麼事兒,一個個都該忙什麼忙什麼去了。
會談地點仍舊是金博的吊腳樓,方菲和小莊熟門熟路,另外四個當權派人員默不作聲跟了進去,宋酒和吳文濤走在最後,一扭頭,看到宋瑤也跟了過來。
“你們聊,我不說話。”宋瑤眨眨眼,低聲道:“我肯定見過那個人。”
宋酒默默點頭,跟吳文濤耳語幾句,老吳挑了挑眉毛,沒說什麼。
吊腳樓還是那個吊腳樓,房間裡的陳設幾乎都沒有改變過,小莊眼中含着往昔回憶的神采,在屋裡踱了幾圈兒,停在牆邊掛着的那柄長刀前,感慨道:“什麼都麼變,還和當初一樣。”
“變了,只是你沒發現。”方菲抑制住心底的情緒,給在座衆人倒上水,九個人逐一落座,彼此大眼瞪小眼,似乎都在等候對方開口。
氣氛還是蠻古怪的,小莊他們剛剛從風暴中脫險,按理說,此時應該先安排他們休息療養,敘舊什麼的,有的是時間,沒必要急在一時半刻。但方菲並沒有這樣安排,而是直接擺開談話的陣勢,小莊那幾個人也一樣,似乎都沒有歇息的意思,彷彿都憋了一肚子話,就等誰來起個話頭。
沉默了一陣,方菲率先打破尷尬,幽幽嘆了口氣,低聲問道:“小莊,這半年,你去了什麼地方?我們一直很擔心你,都以爲你已經不在了。”
小莊滿含深情的望着方菲,嘴脣囁嚅,啞聲道:“一言難盡,我也不知道從哪說起。”
“總之,活着就好。”方菲抿嘴笑笑,心底有些異樣的感覺,或許是之前宋酒那一句話給她撩起了什麼,總覺得眼前這個小莊,有些陌生了。
“是啊,尤其是再見到你,像做夢一樣。”
宋酒聽着有些不耐煩了,照他們這個聊法,啥時候能扯倒主題啊。
方菲看出宋酒的意思,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頓了頓,開口便將話題拉到了正軌:“那這次,你們是路過?還是專程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