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既然聽到了槍聲,傑森身爲軍人的責任感驅使着他要過去一探究竟。
gurkha f5繞過街區的拐角處,大家發現前方的馬路旁有不少喪屍圍堵在一家商店的門口,槍聲正不時地從那家商店裡傳了出來。
“救他們,”眼前的情況不用想就知道有人被困在商店裡,傑森當機立斷向隊員們下達了命令。
湯姆開着這輛裝甲防彈車筆直地朝圍在商店外側的屍羣衝了過去,車子在接近屍羣的時候,引擎發出的響聲將門口不少喪屍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喪屍們有的仍然專注於衝擊堵在商店門口的障礙物,有的則轉身朝着防彈裝甲車撲了過來。
“哈,老子可是一頭鋼鐵犀牛,”湯姆興奮地大聲吼道,他駕駛着gurkha f5衝了上去,在臨近屍羣邊沿的時候猛然加油,後輪在一瞬間突然增加的扭矩下失去了平常的抓地力。車身向着屍羣橫向移動時,湯姆迅速的拉動手剎,接着反打方向盤矯正車頭的方向。
車子一個漂亮的甩尾將靠近的屍羣掃倒一片,車輪碾過的地方一片血肉模糊。
幾個身體殘缺不全的喪屍還在屍骸堆裡掙扎着想要爬起來,不過傑森他們沒有給這些喪屍機會,大家迅速地從裝甲車裡下來,接着便開始向剩下的喪屍開火。
商店裡的人聽到了外面的槍聲,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節省彈藥的緣故,他們停止了射擊,而堵在門口的屍羣也漸漸被外面的動靜給吸引過去。
連同傑森在內,從車裡下來的六名戰士用火力迅速的壓制住了這個小規模的屍羣,大家不一會就將這些喪屍給屠戮殆盡,而周圍被槍聲吸引過來的喪屍也沒能存活多久。
清理掉附近的危險之後,傑森帶着自己的小隊來到商店的門口,大家並沒有貿然地進去,而且站在外面小心謹慎的圍住那家店鋪,並由傑森出來朝裡面喊話。
“外面安全,裡面的人請出來。”
傑森喊過話之後便聽到裡面傳來一些動靜,接着門口的障礙物被移了開來,只見門口小心翼翼地伸出來幾個腦袋,他們在確認了外面的情況之後,才放心的走了出來。
出現在傑森他們面前的是三個年輕人,其中有兩個是東方面孔,還有一個是黑人小夥。
“你們是軍隊的人?”其中一個東方面孔的年輕人站出來朝傑森問道,他剛纔通過自己的觀察,對外面這隻隊伍的人比較放心。
傑森點了點頭,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這三個倖存者手裡的槍。
說話的這個年輕人能感覺的出傑森的警惕,但是他從這幾名軍人身上卻沒有看到敵意。
他將端着槍的手垂了下來,並示意自己的兩個同伴們放鬆,“夥計們,他們是軍人,沒有惡意,咱們不用這麼緊張。”
另外兩人聽了他的話,也紛紛將拿着槍的手放了下來。
“我叫劉紹宇,這是我的同伴葉長青和塞納,我們三個來自唐人街,”先前站出來說話的年輕人向傑森他們自我介紹道,“你們來自哪裡的營地?”
“我們來自研究所,”傑森說道,他的目光在這三個年輕人躲藏的商店中掃了一眼,發現這是一家售賣食品的店鋪。
“唐人街離這裡有點距離呢,你們怎麼來到這的?”湯姆站出來問道。
“我們在找食物,”劉紹宇朝身後的商店中指了一下,“說實話能找到這家餅乾店十分的不易,不過這裡面還未變質的食物已經所剩無幾。”
劉紹宇說着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家裡周邊的店鋪在災難初期就已經被大家搬空了,我們搜尋食物的範圍只得離家越來越遠。”
“今天真的很感激你們,不然的話,我們幾個可能會被困死在裡面,”葉長青站出來向傑森和他的隊伍表示感謝,“你們來自研究所?那裡是不是有避難所?”
見傑森點了點頭,葉長青興奮地說道,“我們在唐人街那裡還有十多個同伴,能和你們一起回研究所嗎?說實話,我們這些普通人在外面的生活一直都很艱難,最初在家裡那邊還有上百人,幾個月下來,這些人都所剩無幾,繼續維持當前的狀況,很難說我們剩下的人還能活多久。”
“我不能帶你們回研究所,抱歉,”傑森如同往常一樣拒絕了這些倖存者們提出的請求,“研究所是國家非常重要的地方,那裡的環境不適合安頓你們。”
“我建議你們往北走,去達拉斯,那裡有一處比較大的避難所,”傑森繼續說道,“我的車上還有一些食物和彈藥,可以對你們進行補充。”
“研究所爲什麼不能收留我們?”塞納見傑森拒絕了葉長青的請求,不由得急道,“你們是軍人,難道就對平民見死不救嗎?”
“我們是合衆國的軍人,保護平民雖然是我們的職責,但是國家的未來卻更爲重要,”傑森說道,“好了,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接下來的路,請自便。”
“國家的未來不就是我們嗎?”塞納見傑森真的打算放棄自己這幾個人,已經急的有些口不擇言了,“他們倆不是米國人,可我是啊,我就是你說的祖國的未來。”
“很遺憾,你不是,”湯姆朝他擺了擺手,準備返身折回車裡,傑森和其他人也不打算繼續理會那個黑人小夥。
塞納剛纔的話讓劉紹宇和葉長青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不過當着傑森他們的面,兩人也不好指責塞納。劉紹宇來到車旁,向傑森討要了一些彈藥和食物,再次謝過他們之後,目送着這輛安全感十足的裝甲防彈車遠去。
“嘿,兄弟,子彈和食物也分我一點。”塞納來到劉紹宇的身旁,伸手想從他手上拿一份物資。
“塞納,你剛纔的話是什麼意思?”等傑森的車子遠去,劉紹宇開始跟葉長青分起了剛纔拿到的東西,不過塞納走過來的時候,他便將東西收了起來,朝他問道。
“剛纔?剛纔我說什麼?”塞納回過神來,才明白劉紹宇是因爲剛纔自己的自私而有所怨言,他攤了攤手,擺出一副故作輕鬆的樣子,“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們住在唐人街的傢伙都不是米國人,而我是。”
“米國的軍人保護米國的民衆天經地義,我剛纔那樣說,只是擔心那些軍人因爲你們倆不是米國人的緣故而連我一起放棄,”塞納這話一出口,劉紹宇和葉長青的臉色立即就變了。
“你是米國人就了不起了嗎?別忘了當初是我們這些華國人救了你,而且爲了救你,我們還死了幾個同伴呢。”劉紹宇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塞納的衣領道,“我覺得剛纔你是認爲我們倆的國籍拖累了你,讓你失去了跟隨那隻隊伍去他們營地的機會,你看我說的對不對。”
劉紹宇的個子不高,大概一米七五的樣子,但是他在塞納面前展現出來的氣勢卻很足。塞納比他雖然高出半個頭,但是劉紹宇的身材比較壯實,身板看上去一點都不輸那個黑人瘦小夥。
塞納礙於劉紹宇還有葉長青幫忙,自己不敢過於造次,剛纔他自己寄希望於跟傑森他們回去,在表明自己是米國人身份的同時又強調劉邵宇和葉長青這兩位同伴是非米籍。
他這種過河拆橋的行爲讓兩人有些不齒,劉紹宇對這個平常好吃懶做的同伴本就有些反感,見他剛纔露出真面目之後,便不打算繼續和他爲伍。
“你如果覺得我們華國人不如你們米國人,那就請以後不要再跟着我們,”劉紹宇一字一頓地對塞納說道,“走好不送。”
“嘿,夥計,我錯了,”塞納見劉紹宇動了真怒,他趕緊服軟道,“求求你們帶上我,我一個人在外面會死掉的。”
“他媽的,如果不是爲了讓那幾個因爲救你而死的同胞不至於死得毫無價值,我真的不屑與你爲伍,”劉紹宇說着朝旁邊唾了一口,“帶上你可以,但是不要在我們面前裝逼擺譜。”
“好的,我都聽你們的,”塞納的態度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他擺了擺手,趕緊換上一副討好的模樣,他此刻的樣子在兩位華人同伴的眼中只換來厭惡和蔑視。
劉紹宇在經過剛纔一事之後,心裡已經徹底地看不上這個投機心很重的傢伙,只不過災難之後的經歷讓他明白大家只能抱團求生,力量越薄弱的團隊越容易被這個面目全非的世界給吞噬。
壓抑下內心對塞納的厭惡感,劉紹宇和葉長青交換了下眼神,兩人在對塞納的處理問題上已經達成了共識。
劉紹宇和葉長青都是在米國的留學生,兩人就讀於休斯敦大學。
劉紹宇主修的是商科的市場營銷,輔修心理學,他精通英語和日語,平時除了愛好健身之外,分析能力也很出衆,看人的眼光比較準。
葉長青在休斯敦大學學的軟件工程學科,他和劉紹宇一樣都在求學期間通過勤工儉學爲自己籌集學費和生活費,兩人租住在唐人街,勤工儉學的工作也是來自於這裡同胞們開設的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