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永東將管澤豪這邊剩下的兩個人捆好之後,陳斌他們的身影就已經出現在辦公室的門口。
黃永東見門外突然有人闖了進來,嚇得一愣,手裡拿着匕首趕緊護在身前。
蘇三甲怕陳斌他們誤會,趕緊喊道,“自己人,自己人啊。”
“老魏!”黃永東看見魏啓明出現在來人當中,心裡已經對蘇三甲的話深信不疑,他開始有些慶幸自己選對了路。
“人都在這了?”陳斌朝蘇三甲問道。
“都在這了,管澤豪剛纔想掏槍反抗,不得已我只能把他殺掉,”蘇三甲說着又指了指管澤豪旁邊渾身是血的人,“沙發上的這個人是周彪,也是管澤豪的一員大將。”
“殺就殺了,”陳斌點了點頭,“留着他我們也沒米養他。”
“他們在湯臣那邊還有兩個男人,其中有個叫陳九郎的,也是管澤豪的心腹,”蘇三甲繼續說道。他手刃了管澤豪,見陳斌並不以爲意,心知自己已經立下了功勞。他將陳九郎在老巢裡的情況說出來,準備再立一功。
“好,那今晚我們就趁着夜色殺過去,將他們徹底消滅掉,”陳斌點了點頭,開始動員一起過來的同伴。
“老魏,你先壓這兩個人回去,”陳斌又對魏啓明說道,他不打算留人在華夏公園這裡看守俘虜,“蘇三甲,你和黃永東配合老魏把這裡剩下的物資也帶回我們的營地去。”
“好咧,湯臣那邊不用我們帶路嗎?”蘇三甲問道。
“那邊我知道路,”喬興宇朝蘇三甲望了一眼,見這個人立功心切,很有幾分功利心,心裡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兆頭。
將任務分配下去之後,陳斌等人便坐上了管澤豪他們過來時候開的車子。魏啓明得了陳斌的囑託,需要將人送回去之後再返回這裡的河邊等他們。
看守所外面的道路都被喪屍封堵起來,陳斌他們從湯臣別墅區返回時只能在華夏公園這裡坐船,約定好了時間之後,陳斌他們的車隊便開上了外環高速,直奔湯臣高爾夫別墅區而去。
管澤豪他們帶過來的物資在蘇三甲和黃永東的幫助下已經被搬到了沙船上,兩名俘虜也被壓上了船,此刻他們正跪在沙船中間。魏啓明回到沙船上便去了駕駛室,方惠正等在裡面,黃永東和蘇三甲也登上了船,兩人坐在俘虜的旁邊休息。
他倆忙碌了一晚上,整個人的神經都是緊繃着的,這會功成事畢,精神上也稍稍放鬆下來。
魏啓明將沙船發動起來,方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駕駛室外的黃永東和蘇三甲,她把槍緊緊地捏在手裡,心裡已經滿是殺意。
方惠動殺心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爲沙船上的那兩個人以前碰過她的身體,也知道她的過去。雖然魏啓明同樣和她有過魚水之歡,但是他的情況卻和蘇三甲他們不一樣。
方惠現在找到了自己的歸宿,她不希望黃永東和蘇三甲加入到陳斌的隊伍當中,這兩個人就想以前的餘剛一樣是一枚定時 炸彈,搞不好什麼時候就會將她的幸福給毀掉。
“魏大哥,”方惠突然小聲的喊道。
“嗯?”魏啓明轉過頭,看到方惠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裡面的冷意讓他突然打了個寒顫。
“這兩個人不能帶回去,我想把他們殺掉,”方惠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十分平靜。
“怎麼?”魏啓明心中一驚,已經隱隱猜到其中的原因。
“他們會毀了我和曹大哥的幸福,我絕不會讓他倆回到派出所裡,”方惠說着眼睛紅了起來,她見魏啓明有些猶豫,就繼續說道,“他倆也知道你以前殺黃彪的事情。”
“呼!”魏啓明明白了方惠的意思,也聽出了她話裡的警告,他低着頭想了一會,終於也狠下心來。
“我來吧,免得髒了你的手,”魏啓明說道,他這話是告訴方惠這個髒活他代爲處理。方惠也聽出了魏啓明的話中帶有交換條件的意思,她點了點頭,兩人就此心照不宣地互相保守着秘密。
魏啓明將船停了下來,他走出駕駛室朝蘇三甲和黃永東說道,“老黃,先委屈你一下,老蘇是家裡那邊大家見過的,你這邊還是得先捆起來,等當家人陳斌回來給大家說明情況之後再給你鬆綁,不然我怕家裡那邊我帶個陌生人回去他們會誤會。”
蘇三甲聽到魏啓明的這個說辭覺得有些怪異,不過他現在精神放鬆下來,又覺得有功勞在身,入夥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見魏啓明只是要求捆住黃永東,便也沒有生出警惕之心。
黃永東有些不情願,不過見蘇三甲都幫着魏啓明勸了幾句,他也只得作罷,讓蘇三甲將自己的手捆住。
“老魏,你們那邊看人把關都這麼嚴嗎?”蘇三甲問道。
“可不是嗎,”魏啓明走過去遞給他一支菸,順手還幫他點燃,“我剛入夥的時候,還被觀察了一個月呢。”
“原來如此,”見魏啓明當初的待遇也不見得好到哪去,蘇三甲心裡的疑慮也就徹底消除了。
“你看那裡,”魏啓明看似無意地朝船尾的方向指了指。
“哪?”蘇三甲抽着煙,轉過頭朝魏啓明指地方向望去,天色雖然微微泛白,但是河面上靜悄悄的什麼也看不到。
“看啥?”蘇三甲回過頭來問道,迎接他的是一扇鐵鍬。
趁着蘇三甲剛纔轉頭之際,魏啓明已經抄起了沙船旁鏟沙子的鐵鍬,照着他的面門呼了過去。
“哐”的一聲脆響,蘇三甲的腦袋上重重地捱了一下,他整個人倒了下去,剛伸到嘴邊的手指和菸頭一起在鐵鍬的重擊下生生地折斷。蘇三甲倒了下來,臉上都是鮮血,他的身體倒在沙子上不斷的抽搐着。
魏啓明拿起鐵鍬又朝他腦袋上重重地拍了幾下,黃永東看着這一幕驚呆了,見蘇三甲的腦袋都被打出白色的東西,他纔回過神來,“魏啓明,你他媽是瘋了?”
“老子是瘋了,”魏啓明冷冷地說道。
黃永東眼中的怒意在魏啓明的這句話之下頓時變成了怯意,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被死神給盯上,望着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的魏啓明,他的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打起了擺子。
黃永東不明白魏啓明爲什麼突然就對蘇三甲下殺手,直到他在魏啓明身後看見方惠的身影才若有所悟,不過一切都已經晚了。
黃永東最後的意識停留在鐵鍬拍向自己腦袋的那一刻,幾聲脆響之後,他也和蘇三甲一樣倒在船上不再動彈。
旁邊的兩個俘虜已經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其中一個甚至尿了褲子。
“這兩個人呢?”魏啓明朝方惠問道。
“他們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方惠說道,眼神裡透着一絲冷漠。
“好,”魏啓明自己摸出一根菸來,他用微微有些發抖的雙手將煙點燃,剛纔殺蘇三甲和黃永東的時候,他的心臟正狂跳不止,殺活人和殺喪屍還是有很大的不同,這一點魏啓明如今深有體會。他抽着煙,想借此壓壓驚,聽方惠的意思,等會這兩個俘虜也是不留的,一下子四條人命就要這麼沒了,魏啓明在心裡不由得對方惠有些刮目相看。
“真是不能小瞧了女人,”魏啓明在心裡暗暗想道,他抽完煙,接着又朝這兩個俘虜走去。兩人見魏啓明提着鐵鍬走來,趕緊鬼哭狼嚎地求饒,魏啓明也不理會,掄起鐵鍬將他們一一拍倒在船上。
四具屍體被拖到船邊,魏啓明用腳將他們踢到河裡,望了望河面泛起的水花,他又用船上的沙子擦了擦船沿上的血跡。
返回到駕駛室裡,他將沙船啓動起來,朝着派出所的方向開去。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身旁方惠的聲音傳來。
“我們是一條船上的,”魏啓明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