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交通要道,還有個碼頭……,”管澤豪回憶着剛纔屏幕上的畫面,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勵浩控制的無 人機已經準備返回,剛纔在川楊河邊發現了一個碼頭,他正要讓無 人機再飛過去一點查看的時候,碼頭上突然出現幾個人來,他們二話不說就朝無 人機開始射擊,這陣仗嚇得勵浩趕緊把它飛了回來。
繼續更換了一次電池之後,勵浩準備再將無 人機飛出去,這時管澤豪把他攔了下來。
“差不多了,浩子。”管澤豪說道,他低着頭沉思了一會,接着衝徐張寶和周彪招了招手。
兩人來到管澤豪旁邊,“豪哥。”
“地上看來是過不去了,”管澤豪望着遠處盛夏路上的那些喪屍,語氣帶着些許焦慮,“這些人有幾分手段。”
“豪哥,咱們可以嘗試着把路上這些喪屍給引開啊,”周彪剛纔也沒閒着,無 人機在四處偵查的時候,他就盯着屏幕在。看守所以及周邊道路的情況剛纔基本都在屏幕上看得一清二楚,他也知道外面的馬路被喪屍塞得滿滿當當,不過思來想去,他覺得是可以想辦法把它們給引到別處的。
“引去哪裡?”管澤豪問道。
“哪都行,就是別讓他們擋住我們的道。”周彪朝前面比劃了一下,“只要把路清出來就好辦了。”
“你這個辦法行是行,但是現在卻不合適,”管澤豪說道,“我們拖不了這麼久,也沒時間去慢慢把喪屍引走。而且夜長夢多,引開了這些喪屍之後,我們怎麼殺進去也是個問題。”
徐張寶本來是要贊同周彪的主意,不過見他一開口就被管澤豪給否定了,只得趕緊思考其他的對策。
“打,肯定是要打的。”管澤豪的眼睛眯了起來,裡面露出幾道精光,“但不是直接這樣衝進去打。”
“剛纔你們看到沒有,看守所裡那棟樓前有七個人,而且人人都有槍,水泥橋頭那他們有四個人,其中最少有一把槍,還有那條馬路的另一頭,巷子拐角那也有四個人。”管澤豪一邊說着,一邊在心裡盤了盤,“他們的槍已經不比我們少了,硬打起來的話,兩敗俱傷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
“說了要打,但是又說不能硬打,那到底該怎麼打?”徐張寶的腦袋裡滿是疑問,他望着管澤豪,自己卻沒有貿然開口。
“你們看到了碼頭沒有,”管澤豪突然問道。
“嗯,”“看到了。”徐張寶和周彪都點了點頭。
“我們從水路過去,”管澤豪想了想又說道,“剛纔那個碼頭上好像是一個男的和兩個女的,從防守上來看這個位置應該十分薄弱,而且水面上可沒有喪屍擋我們的路。”
“好主意啊,豪哥,”徐張寶明白了管澤豪的想法,思維也開始圍繞這個想法去轉,“只是走水路我們沒有船。”
“哼哼,這條河裡可不只那碼頭上的幾條船,往周邊找找,肯定有的。”管澤豪說完又拍了拍勵浩的肩膀,“浩子,等會沿着河往附近找找。”
“好的,管爺。”勵浩將無 人機檢查了一下,接着又放了出去。
“咱們先打,打了纔好談,而且最好是要先把他們打疼。”管澤豪從起飛的無 人機上收回目光,臉上的憂色一閃而過,“這幫人我們硬吃肯定是吃不掉了,只能軟硬皆施。先打,打疼了再談,到時候徐徐圖之。”
“而且我們在打的時候還得注意方法,他們不但在外面的馬路上佈置了喪屍,幾個路口也安排了人看守,甚至連碼頭上都放了人。不過我們當前唯一的突破口只有碼頭那裡,他們的人手肯定已經捉襟見肘了,不然也不會在各個位置都出現女人的身影,這對我們是好事。”
“豪哥,那咱們在附近找個地方先隱蔽起來,晚上走水路過去?”徐張寶摸清了管澤豪的意思,趕緊獻策道。
“是這麼個意思,不過今天我們準備不是很充足,等浩子先找找附近有船的地方,然後我們回去一趟。”管澤豪點了點頭。
“有沒有人會開船?”管澤豪朝周圍的弟兄們問道,見大家都面面相覷,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實在不行就找杆子去撐吧。”
計劃定了下來,剩下的時間大家都在等勵浩這邊偵查的情況,無 人機控制檯屏幕上畫面不斷變化着,受控制距離的限制,勵浩的無 人機也飛不去太遠的地方,好在沒多久他就找到一處比較合適的位置。
“走外環高速過橋,靠東邊這裡停了一些船,”勵浩將控制器拿過來,指着上面的屏幕說道。
“這不是華夏公園嗎?”徐張寶對這個位置有點印象,華夏公園就在外環高速和華夏高架路交叉的位置,公園臨河,當初他去那邊看過幾個地塊。
“那就這裡了,”管澤豪盯着屏幕看了半天,也覺得這裡是最理想的地方。
華夏公園臨河,走水路的話,離派出所的碼頭只有一公里多的距離,這裡已經是無 人機能夠查探位置的極限,見管澤豪定了下來,勵浩也鬆了口氣,他剛纔很擔心無 人機再飛遠點就飛不回來了。
“咱們先回去做做準備,”計劃定下來後,管澤豪也不想繼續待在這裡。等勵浩把無 人機收起來,大家便返回到車上,一行人按照過來的路又原路回去。
陳九郎在家裡等到管澤豪他們回來,聽大家說過情況之後,便下去幫忙準備東西。今天這批人大多都出去了兩趟,回來的時候已經有些疲憊,管澤豪本打算讓他們都去休息,夜裡走水路偷襲的事安排在明天晚上,不過卻被陳九郎勸住。
“豪哥,兵貴神速,我們今天去偵查了他們,但是他們也發現了我們。”陳九郎去準備東西之前不停地規勸管澤豪,“按照正常人的思路,他們絕對想不到我們會選擇當天晚上就過去偷襲,所以今天晚上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也是他們最鬆懈的時候。”
管澤豪今天出去了一趟,自己也有些倦了,他上半年剛過了五十歲,而且之前一直都過着養尊處優的日子。雖然心裡有些不願意,但是管澤豪不得不承認陳九郎的話是對的。
安排手下的人下去短暫的休息一下,管澤豪自己也坐在了沙發上,他招了招手,兩個女人走過來幫他捏肩捶背。
其他的人都出去開始忙活起來,大廳裡只剩下管澤豪和幾個女人。
管澤豪眯着眼睛靠在沙發上,一邊享受着按摩,一邊開始了艱難的思考。
當前瞭解到的情況已經開始漸漸偏離了之前他對這夥人的認知,一直以來,管澤豪都堅定的認爲自己是這一片區域中最強的勢力,周邊哪怕有其他倖存者也不配給他提鞋。直到今天從無 人機帶回的畫面中看到了最新的情況,他才知道自己碰上了一塊硬石頭。
如果不是食物短缺,管澤豪或許會選擇放棄這個目標,但是對方敢於將營地的外圍用喪屍給封堵起來,這種行爲就給了管澤豪一個錯覺。
“他們一定掌握着非常充足的物資,”管澤豪的心裡十分篤定,這對他來講是一個巨大的誘惑。災難中外面已經變天了,之前管澤豪名下的財富現在變得一錢不值,他唯一能夠仰仗地只有身邊的幾個老兄弟以及剩餘物資的分配權。
沒有食物,他的隊伍會立刻分崩離析,而沒了隊伍,像他這種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管澤豪想要掌握住權力,那他就必須依仗和權力相匹配的武力和物資。現在短缺的食物已經卡住了他的命門,要想快速的攫取物資,最好的選擇就只有搶,而擺在他面前的恰好是一個讓他有些忌憚的目標。
火中取栗也是不得已的事,管澤豪沒有多餘的選擇空間,這個環境下,作爲不事生產的一方,他的生存和發展只能建立在掠奪的基礎上。只有不斷蠶食其他倖存者的生存空間,才能讓自己更加壯大,只有更加壯大,才能不斷掠奪更多的資源。
管澤豪走的就是這樣一條路,他無法選擇,也無法回頭。
按在肩膀上的柔荑讓管澤豪感覺很舒服,也緩解了他身體上的一些疲憊,不過對未來的茫然還是讓他的心裡有着些許不安。
想到不爽的地方,管澤豪不自覺的冷哼了一聲,他的聲音將身旁的女人嚇了一跳,女人以爲自己按的力道重了,被管澤豪這一聲冷哼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繼續按,”管澤豪的心裡有些繁亂,他沒有理會女人的反應。災難之後他都是留在家裡,從不會考慮外出,但是今天的他卻選擇和大家一起出去。
恐怕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這一舉動已經落在其他幾個對他十分了解的心腹眼裡,讓他們的心裡也蒙上了一層陰雲。
陳九郎他們幾個的心裡已經在猜測這次是不是遇上了很嚴重的危機,因爲他們已經看出來一向穩如泰山的老大今天都已經坐不住了,而且結合今天的情況來看,沒有人會覺得在看守所裡的那夥人好對付。
能談是最好的,而且先打後談也是下策中的上策。雖然已經定好了怎麼打,但是沒有人知道最終會打成什麼樣。陳九郎提議的當晚行動雖然能增加幾分贏面,但是還不足以說決定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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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會增加偷襲的成功率,但是也會給偷襲的人帶去很多的不便。如果不是走水路危險性會相對較小一些的話,陳九郎或許會選擇勸說管澤豪放棄掉這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