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明又回到了這裡,他帶着邢檢的要求,領着我們幾個人向地下三層走去。胖子抓住了時機,開口問道:“邢天明,嫌疑人確定下來了嗎?”
“沒有,詢問了幾個警衛,沒有作案的可能性。”邢天明一邊爲我們開路,一邊說道:“現場根據血液的凝結情況,作案時間推測約1個小時前。”1個小時?我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現在是下午2點半,一個小時前應該是1點半。我記得我們在監控室大概呆了有半個小時左右,算上我們在地下花費的時間,就是在姜波回到牢房的時候,受到了襲擊。犯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樣啊。”胖子附和一聲,看了我一眼繼續說道:“既然不是自殺,犯人只可能在那層之中。”邢天明突然停下了腳步,連帶着我們也一個趔趄,差點撞到他。
“根據時間,1個小時前你們剛好也在那裡,如果作案的人是你們呢?”他說着,漸漸地轉了過來,冰涼的目光幾乎射穿我的身體。可是這樣的眼神只是一會兒,他又向前走去:“不過這都是推測。如果真的找到了證據,你們絕對是跑不掉的。更何況你們還說你知道兇器在哪裡。”
“邢天明,不要威脅胖爺我,咱們預備隊一定能找到真正的兇手。”胖子對我們微微點點頭,我爲了迴應他的肯定,下意識眨了一下眼睛。襲擊發生的時間距離我們達到的時間非常近,我們甚至可能會與犯人擦肩而過。仔細思考,兇手到底是用什麼方法避開監控錄像的。之後的一路,胖子一直在和邢天明說着無關緊要的話,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排擠對方。和我們混在一起的陸馨終於也加入了嘴戰,不停地勸說兩個人。
“快看,那不是邢天明嘛?”“好帥!”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回到了大廳,身邊兩個女警察興奮的看着我們這邊,發出唧唧喳喳的聲音。“那個胖子是誰?好討厭啊……”“聽說是預備隊的趙隊長,莫名其妙的小隊。”邢天明在警察局的人氣讓我感到意外。“竟然敢和邢天明吵架,氣死我了。”“我也想和他吵架。”這兩個女的腦子有問題吧,話說他們是邢天明的啦啦隊嘛?
這麼想着,“叮”的一聲,電梯回到了1層,爲了快速躲開兩個花癡,我率先踏入了電梯。擾人的雜音停息了下來,我們又回到了這裡的拘留區。“我們前面下來的時候,電梯好像停在負2層了。”陸馨說道:“這件事情都忘了報告了。”
“停下來了?”邢天明重複了一遍。
“哎對,我也忘了報告了。”胖子符合着。
“不可能的,這部電梯的系統和整個第三下層都是一起的,不可能停在負2層,除非斷電。”邢天明一臉不相信的向我們解釋着,但是他的這句話卻給我了巨大的提示。沒錯,就是斷電。
“監控鏡頭呢,也是同一個電路系統嘛?”我急切的問着。
“當然,即使整個警察局停電,這裡依然能夠照常運轉……”看着我們已經接近了安檢門,我等不及邢天明後續的解釋,回頭對陸馨說道:“幫我個忙。”
陸馨很驚訝我會找她幫忙,一臉歡喜的說道:“說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監控室再去一趟,看一下時間軸,尤其姜波回來到我們出現。”切斷了電源,導致了電梯停在了負2層。“這段時間軸。”
陸馨恍然大悟,她說了一句“交給我吧。”就帶着輕快地步伐回到了電梯裡。“老弟,有發現?”胖子注意到陸馨的舉動,回頭問我。
“是有發現,我覺得這個‘密室’,能解決了。”
“你們在嘀咕什麼?”邢天明不耐煩的催促道,正好看到電梯的大門緩緩關上。“陸馨呢?她上去了?”
“嗯,她不是預備隊的一員,不應該參與進來。”在一切沒有定奪之前,我不想透露太多的信息。不過按照邢天明的性格,他也沒有再多追究,直接將我們三個人帶到了姜波的房前。姜波的屍體已經被鑑定人員擡走,現場只留下了一圈輪廓線以及幹在牀鋪上的血跡。邢天明走到站在門口的邢檢:“人我叫來了。”
邢檢擡起低沉的頭,看向我們的眼神充滿了不屑:“叫你們過來有兩件事情,我聽說你們知道兇器在哪裡,讓我聽一聽吧。”這股特有的傲慢真的是邢家人的特點,而從邢檢身上感受到的要更勝一籌。
“首先我想確定一件事情。”說實話,我對於兇器目前還是沒有任何頭緒,“安檢門會對持有武器的人發出警報,無論是從這裡帶出去還是從外面帶進來,對吧?”可能性,依然有一種可能性可以躲過安檢門。
“沒錯,安檢門會對金屬發出警報。”因爲我愚蠢的問題,邢檢的嘴角帶起了微微的笑容。
這就是犯人躲過安檢門的辦法,只要兇器不是金屬就行。“兇器有可能依然在犯人身上。”這是一種可能性。
“哼,如果只是這麼淺薄的思想,抱歉,看來我看錯人了,蒼隊長的兒子也不過如此。”邢檢的語氣中帶着嘲笑。
“蒼厲,能通過安檢門的兇器,肯定不是金屬。”刑天明說道:“我們問過警衛,唯一進出過這裡的人,只有你們,所以……”這就是第二件事情,他們是在懷疑我們將兇器帶了進來,在殺害姜波之後,又帶了出去。真是謊謬!
“和我們一起來的警衛你要怎麼解釋?”我記得那個警衛和我們同時看到了屍體。
“是他啊,他並沒有真正的看到姜波死亡。”邢天明淡淡的說:“首先喊話的人是趙隊長,接着他去拉響了警報,再回到牢房的時候,姜波確實死了。”
“能這麼淡定的懷疑我們,我想你們應該沒有證據吧。”胖子淡淡的說道。
“沒有,所以才把你們叫過來,好好地聊一聊。”
“邢檢,邢天明。”我們幾個絕對不是犯人,所以我提出了另一種假設:“如果這個兇器,不在犯人身上呢?”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邢檢似乎對我產生了興趣,眉頭輕佻了一下。“這個兇器既不在犯人身上,也不再這裡,確實是消失了。”
“要說笑話,最好去別的地方說。”邢天明嘗試着打斷我,但是卻被邢檢攔了下來:“聽他說完。”
“冰。”這種隨手可得,又鋒利無比的武器,之後也能在不知不覺間消失。“犯人用冰對姜波進行了襲擊,而且除了我們,在沒有其他人在那個時候離開過地下,所以最安全的辦法,就是用冰。”
“漏洞百出。”我自信的發言被邢檢一盆水澆滅,“矛盾就在你們身上,如果是冰,在你們發現屍體的時候,不到10分鐘的時間,這麼快就融化了?根據傷口的比對,兇器至少有拇指粗。”
不,不對,兇器一定是冰。心臟停止跳動的時候,因爲缺少了血壓,所以屍體是不會流血的。但是現場留下了這麼多鮮血,一定是冰融化造成的。但是邢檢說的沒錯,雷立行檢查屍體的時候,確實沒有發現冰。“時間。”只能往這裡思考下去,“因爲有足夠的時間造成了冰的徹底融化。”這時候,胖子的手機響了起來,一首《愛情買賣》極不協調的出現在這樣的氣氛中。
胖子不好意思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陸馨,有什麼事下來說不行嗎?”是陸馨,她查到了嗎?“嗯?真的?好吧!我知道了!”胖子掛了電話,又回到人羣中,他清了一下嗓子說道:“警衛不讓她下來。所以打電話讓我帶個話。監控錄像,斷了5分鐘,而且斷了兩次。分別是我們來前半個小時左右斷了一次,我們在電梯裡的時候斷了一次。”
“監控錄像斷了兩次?我們盡然沒收到這方面的消息。”邢天明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三隊那些傢伙,盡然這麼重要的東西注意不到。”
“負三層斷了兩次電,第一次就是犯人作案的時間,這個時間足以在我們到來之前,使冰徹底融化。”
“那個錄像我看過。”邢檢說道:“但是姜波回到牢房是在那次斷電之後,你們來之前。”回想監控錄像,姜波確實是在我們來之前沒多久纔回到牢房,這又是一個矛盾。“蒼厲,你的推理漏洞百出。但是有一點我能接受,就是兇器的是冰。”即使被他表揚,我心裡也很不舒服。“警衛,我要知道今天在這一層所有人的名單。”邢檢吩咐着旁邊的警衛,繼續展開了搜查。
“你們的嫌疑沒有解除,最好不要亂走動,在這裡好好待着,等我的調查結果。”邢天明像是吩咐手下一樣的命令着我們。
而這時候,一個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聲說道:“錄像裡的人不是姜波。”
“呃?”雷立行你在說什麼,那個人不是姜波?這不是玩笑,雷立行不是一個會和我們開玩笑的人。“你確定?”他默默地點着頭,我突然想起了在小旅館時候,在他看到呂光忠屍體時那異常的舉動,這裡似乎有着一些故事。但現在不是追究的時候,監控錄像的畫面在我腦中回放,我看到的不過是姜波的背影,爲什麼會認爲那個人就是姜波呢?他不過是一個穿着姜波衣服的人而已。“邢檢。”我開口叫住了準備回到搜查崗位的檢察官,已經消失在眼前的“火紅烈日”徽章又浮現了出來,“我懷疑監控錄像中的人,不是姜波。所以請調查一下他的進出記錄。”如果我有搜查權限,我是真的不想請求別人幫助。
“蒼厲,你還在想什麼鬼……”邢檢打斷了邢天明:“警衛,把今天姜波的進出記錄給我。”他身邊的一個警衛聽到後,急忙回到了值班室內,一會兒後他抱着一份文件回到了這裡。我緊張的看着邢檢翻閱着記錄,沒有一句話,臉上更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緩緩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只有一次進入的記錄,但是沒有出去的記錄,這確實很奇怪。”
我送了一口氣,不會錯的,第一次斷電是犯人的作案時間,之後有人假扮成了姜波,來僞造他依然活着走進了牢房,而第二次的斷電,是爲了刪除那個人離開牢房時,被監控錄像拍下來。爲什麼要僞造姜波依然活着呢?這樣說不通,犯人作案本來就沒有被人目擊到,甚至連兇器都不可能留下來。那之後又一次回到牢房內,到底有什麼意義?而且有權利能將地下三層的電切的人,雖然不太相信,但是隻可能是那個人了。